御宠医妃(上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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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没有浴血沙场,却在用来杀蛇。

  连续两天的bào雨和山洪,把蛇类都bī到了这里,它们簌簌的爬动着,吐着信子,数量越来越多,多得夏初七身上的ròu都麻掉了一层……好在赵樽的功夫了得,那些蛇根本就近不了他们的身,便直接向阎王爷报道去了。

  “阿唷,主子爷,您真厉害……这一招儿叫什么?”

  “啧啧啧,可真帅气……杀入蛇群如入无人之境……”

  “继续啊,我为你感到骄傲和自豪。这个这个这个……简直就是风华绝代傲视群雄的杀蛇宝剑。王爷宝剑斩蛇妖,这个造型太奢华太炫酷了。爷啊,我在你背上,已经感受到了你无穷无尽的内力在释放,你继续加油……我继续给你打气啊……不要停……”

  夏初七从他脖子处探头瞧着,欠揍的哇哇大叫。

  “蛇jīng们啊,下辈子记得投胎做人。如果实在有冤无处去申,麻烦看清楚杀你们的人是谁,真不关我的事儿啊,我是好人来着……速速退散吧,退散吧,退散就不会挨宰了……”

  她念叨得像一个唐僧,念叨得比蛇更要人命。

  “你住嘴。”他低喝。

  “不好意思啊,我一紧张……就话多。”夏初七抓牢了他的脖子,随着他高大的身躯左转,右转,左旋,右旋,一张利嘴根本就停不下来。

  赵樽似是忍无可忍,丢下一句,“再多一个字,试试看。”

  “好吧……算你狠!”

  夏初七抿紧了嘴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他剑起剑落,再配上dòng外的倾盆大雨,觉得这日子过得真是分外的“diǎo”,如果今儿晚上不是有赵樽在,她一个人遇到这么多蛇,人生观一定需要再次重塑了。

  籁籁……咝咝……

  软体动物的爬行声,实在太惊悚。

  赵樽杀得太狠了,慢慢的,那些蛇子蛇孙蛇父蛇母蛇大姑蛇大姨们不再往前冲了,还有命活下去的,很快便隐进了那岩fèng和乱石之中。夏初七长松了一口气,看着消失得gāngān净净,连同伴的尸体也顾不得了的蛇类,不由感叹。

  “啧啧,真现实啊!”

  “下来!”赵樽提着滴了蛇血的寒剑,冷冷说。

  “我在想啊,那个岩fèng里,肯定有一个大蛇窝,说不定还是它们的蛇王宫,要不然哪会来恁多的蛇?你说呢?”

  “老子说让你滚下来!”赵樽狠狠甩她,不知不觉用了她的口头禅。

  “凶什么凶?我这不是腿软了吗?”

  夏初七慢条斯理地从他背上跳下来,看了看远处的蛇尸胃里又沸腾了一下,却是再不敢离开他半步,手爪子一直揪着他的衣袖。他坐下来,她也坐下来,他躺下来,她也躺下来,再也顾不得她本就不多的矜持。

  “爪子拿开。”赵樽倚在石壁上,冷眼扫她拽在胳膊上的手。

  “我说哥们儿,何必呢?”夏初七眼风瞄着那岩fèng儿,担心一会蛇又会跑过来,“要是我那些药瓶儿不被东方妖人搜走,我用得着你么?我只要往那儿撒一圈儿药,它们也就不敢过来了。可现在……喂,你想想啊,万一我被蛇叼走了,殿下大人你不又少了一个得力助手?少一个助手事少,如果影响到你今后的辉煌大业,那便得不偿失了,你说呢?”

  “你要怎样?”难得有耐心听完,他挑了下眉。

  “和你睡一处。”夏初七说得理所当然,“我睡里头,你睡外头,蛇来了,先咬你。”

  “荒唐!”赵樽面色一沉,急忙去扯她的手,“你,那边去睡。”

  “殿下,主子爷,拜托了啊!”夏初七带着唱腔儿,难得的软了语气。

  轻哼一下,赵樽没有搭理。

  吸着鼻子酝酿好qíng绪,夏初七双手缠着他胳膊不放,动之以qíng,晓之心理,“咱都是江湖儿女不用拘小节,我又不会非礼你,再说又不抱你的人,最多就碰一下胳膊,多大点事儿啊?”

  她摇他胳膊,一直摇。

  他眼皮儿都不抬,一直懒得搭理。

  两个人战斗了好几个来回,夏初七嘴唇一撇,小脸儿笑得格外灿然。

  “不如这样,我给你笑一个?就算成jiāo了?”

  “……”

  “那给你唱首歌?”

  说完,斜睃了一下他面无表qíng的冷脸儿,夏初七眨巴下眼睛,用两只手捧着脸,突的一下伸出长舌头来。

  “呢呢呢呢呢呢……这样可以了吧?”

  赵樽眸子浅眯下,“表演完了?”

  “完了?”

  “去爷脚那头睡。”

  “……不用这么残忍吧?”

  赵樽瞪她一眼,淡淡说了句“离远点,不许近爷的身”便阖上了眼睛。

  不过,他话虽说得极狠,却没有抽回被她扯住的那只胳膊肘儿。

  耶?不许近身,就是说可以近胳膊嘛?夏初七连连点头称好,阳奉yīn违地在离他大约一尺距离的地方和衣躺好了,闭上了眼睛。

  静静的倚着石壁,赵樽没有声音。

  可她却能够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硬。嗤了一声,她轻笑,“你要不要绷得那么紧啊?放宽心吧啊,我是一个有节cao的人……”

  赵樽偏过头,静静地盯着她,呼吸浅浅的,冷冷的,像一个没有温度的大怪物,只唇角上扬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楚七,你是个女子。”

  轻唔一声,夏初七点头,“对啊,我要是男的,哪儿又需要你来保护?”

  赵樽眉头蹙成的“川”字,在昏暗的火光下,越发深邃了几分。

  看看不远处那一滩变成了黑色的蛇血,又看看身边娇小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女子,他静静不语,一动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夏初七扯着他那只胳膊,快要梦见周公的时候,才听见他用略微沙哑的嗓音说了两个字。

  “傻bī。”

  夏初七噗了一声,瞪大了眼睛!

  “原来这个词儿,你也会?老实说,是不是跟我学的啊,要不要考虑给点儿学费?”

  赵樽冷着脸,不再搭理她,身体一直僵硬着,比先头推入洪水里去的那具死尸多不了什么热度。这个样子的他,搞得夏初七都觉得别扭了,好像自个儿真gān了什么猥亵男子那种作jian犯科的事儿一样。

  “那要不然,咱俩换个地方睡吧?我总觉得这里不太安生。你想想啊,你杀了那么多蛇。万一大半夜的,他们又呼朋唤友的来找咱们报仇可怎么办?”

  他没有睁开眼,轻嗯了下,声音哑哑的,“你睡。”

  “那你呢?”她不理解。

  “守夜。”

  这么好?

  那她还客气什么?那就……睡吧睡吧。

  dòng外的bào雨,还在哗哗下着。

  山dòng的里头,夏初七躺在他边儿上,睡着睡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从抱胳膊抱在了他的腰上。夜渐渐的深了,她瘦削的小脸儿上带着放松的浅笑,呼吸绵长,缠得他密不透风,睡得也是口水四溢,十分没有品样。赵樽紧阖着眼,端正严肃地靠坐在风化的大岩石上,眼睫偶尔眨动几下,深邃的五官上半点qíng绪都无,也不知究竟睡过去了没有。

  夜晚,风凉。

  清晨,雨歇风住。

  “啊!啊?”

  神游太虚醒来的夏初七,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又伸了个懒腰,等发现身边儿躺着的人不对劲的时候,才转过脸,一本正经地偏头看他。

  “咳!”

  天一亮,她的脸皮会自动变薄。

  “那什么……我说……喂……”

  原本她只是说抱一下胳膊的,可她……腿好像搭在他的腿上,手好像搭在他的腰上,身体也与他挨得极紧。想来想去,她完全就是一只占了人家便宜的禽shòu嘛?

  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假装淡定地放开手脚,与他的身体分开,一双灵动的眸子带着一股子刚睡醒过来的慵懒和迷茫,一眨不眨地看着赵樽冷峻高贵的脸孔,想了许久,才组语好了语言。

  “我正奇怪呢,我怎么把王爷给睡了?”

  赵樽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似乎也是刚刚醒过来,盯着她睡得像jī窝一样的头发,还有满身褶皱的衣裳,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头,沙哑着声线儿。

  “楚七……”

  夏初七眼儿一眯,猛地伸出手,捂紧了他的嘴。

  “喂,别说话,你什么话都不要再说了。”

  赵樽目光暗了下,不解地看着她。

  牵了牵嘴唇,夏初七挤出个笑容来,慢吞吞地收回那只手,扯扯身上的衣服,理顺了一下头发,嘿了一声儿,低头下来看着他,用一种好像刚刚“招完jì”一样的坏坏表qíng,淡定地学着总裁们的语气。

  “昨天晚上的事儿,我希望你最好忘掉。不要妄想我会对你负责任,可懂?!”

  深吸一口气,赵樽气极反笑,“魔怔了?”

  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夏初七也不再理会他,扶着膝盖便起身,伸了一个大懒腰。

  “走喽!终于要离开这鬼地方了。”

  说罢,她微微翘起唇来,chuī了声儿口哨,等他姿态优雅态度尊贵的归整好了身上的衣袍,自个儿便率先往dòng外走去,不再看那些蛇尸一眼,同时也没好意思回去看似乎yù言又止的赵樽。

  刚才那几句发神经的话,是她故意说出来玩笑的。

  说白了,她不希望因为昨晚上的事儿,搞得彼此尴尬。

  脑子一清醒,她便想起来了——这不是一个男女关系开放的朝代。

  尤其赵樽那货,贱是贱了点儿,可似乎在女色方面并不像古代的封建男子那么无聊,把下流当风月来玩。而他本人确实属于洁身自好的那种,尤其在某些与伦理道德相关的层面上,他都可以称得上古板迂腐的道德模范了。比如,昨儿晚上的“穿鞋”事件。

  想想,她昨晚搂了他一夜,依他老人家古董一般的心思,说不准一个想不开,觉得两个人真确定了什么关系,真就赏她一个什么“侍妾”之类的虚衔,那她这辈子不就毁了么?

  夏初七喜欢调戏美男没错。

  可那只是纯粹的欣赏与玩笑,真没有与别的女人一共分享男人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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