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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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我难得温柔一次,你就不能配合一点?”

  赵樽唇角笑意未褪,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盯着,大拇指若有似无地抚着她的唇角,轻轻摩挲,像是在抚摸一块传世美玉般,目光饱含柔qíng。

  “阿七,爷也想你。”

  “……ròu麻。”夏初七闷笑一声,偏开头去,斜着眼睛睨他一下,转念间,心底又是一暖,手也抚上他的脸,似怨似怪,“外头下着那么大的雨,你又何必巴巴赶过来?仔细着了凉,小神医可不乐意治你。”

  “有我孩儿和孩儿他娘在的地方,不要说下雨,便是下刀,爷也定是要来的……”赵十九唇角轻弯着,说到此突地一顿,目光深了深,语气添了几分促狭,“再说,爷积糙屯粮这般久,就等今日了。”

  积糙屯粮?夏初七默了。

  从东苑那时起,赵樽便有了二百五十积分。回了京师之后,这些日子他其实常来,今日送个首饰,明日做个糕点,虽然她的“积分制”极是残酷,也被他换去了不少。按照常人的逻辑,他得了这些积分,定是要霍霍掉才能甘心的,可这位爷不一样,他就攒着,攒着,一直攒着,也不求她的“积分服务”。这么一攒,仔细算来,竟是让他攒足了五百分之多。

  思量一下这个数目,夏初七突地了悟。

  “爷,你这是要……?”她大惊失色。

  “一次花光。”赵樽很肯定地告诉她。

  “啊”一声,夏初七突闻噩耗,顿时瞪大了双眼,宛若见鬼一般看着正噙笑揶揄的男人,声音悠悠,“赵十九,你不是吧?”

  “我是。”赵樽一本正经。

  “bào饮bào食,有害健康。”她好心提醒。

  “饥饱不均,会伤及脾胃,气血以衰,影响功能,故不用焉。爷以为,吃不饱就忍着,要吃时,就得……让食物看到爷就颤抖。”

  好吧,“食物”已经颤抖了。

  夏初七尴尬一笑,小眼神儿满屋子乱飞,试图从他五百积分的水深火热中逃脱,“爷,你看这外面风雨飘摇的,不是办事的好机会。”

  说罢见他看着自己不语,她又笑,“或者,你需要先沐浴?或填填肚子?……若不然,一会儿在正经事上,你肚子饿了,不给力,可多麻烦……”

  他蹙眉,目光古怪地睨她。

  “阿七不必担心,爷必定给力。”

  “……”

  夏初七原本只是想扯点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可话一出口,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质疑他的xing能力,这般没节cao的话,让她有些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不明白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总是这般短智商。

  大概是被他压迫惯了?影响了思维模式?

  “傻瓜。”赵樽见她发愣,低低一笑,捋了一把她没有绾髻的长发,“知道你憋坏了,爷今儿来,是带你出去玩的。”

  出去玩?夏初七仿若听见天籁。

  “知我者,赵十九也。”

  老气横秋的摸着下巴叹了一句,夏初七顾不得自己怀孕近六个月的身子,扑过去抱住他,在他颊边印上一吻,笑得嘴巴都抽筋了。

  “我在这见鬼的地方,都快要憋死了。我好想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空气,外面的阳光,外面的人,外面的一切一切……”

  “咳!”赵樽突地轻咳一下,眉头一蹙,“阿七不必这般感激的。”

  “嗯”一声,夏初七突地有一种中计的感觉,“什么意思?”

  赵樽目光平静,语气淡淡,“带出去玩一次,积分五百。”

  啥?夏初七不可置信。

  “你积分都多得快花不完了好不?”

  赵樽轻唔一声,拿一种看傻子似的傲娇眼神儿瞥着她,食指轻轻撑着额头,揉了揉,动作帅毙地甩给她几个字。

  “爷也只是为了果腹而已,阿七勿怪。”

  ~

  一个人久困牢笼初见光,是什么感觉?

  虽然,地道里并没有太亮的光线。虽然,这地方昏暗得连赵樽的脸都看不分明,夏初七仍然兴奋坏了,小心肝儿一直蹦哒不停,就连想起先前不得不与赵十九签订的不平等条约,也没有那么郁结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下地道时,除了甲一之外,再没有旁人跟随,晴岚和郑二宝都留在了楚茨院,以备不时之急。

  甲一掌了灯走在前面,一路默不作声。

  昏暗的地道里,瞧不清四周。

  一团小小的光晕,只照得见方寸之地。

  夏初七的身上系了一件晴岚为她准备的薄斗篷,斗篷的帽子挂在脑袋上,手被赵樽握在掌中,小心翼翼的走着。他的手暖乎乎的,掌心厚实而有力,每一次被他这般握住,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地上cháo湿的积水被踩得“叽叽”作响,二人的影子被微弱的火光映照着,重合在一起映在壁上,dàng漾出夏初七心里一圈又一圈的潋滟……

  “冷吗?”他突然问。

  地道渗水cháo湿,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冷风yīn凉凉的拂过,夏初七脊背寒一下,不自觉地收紧了握住他的手。

  “不冷。”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与她紧紧jiāo握。好一会儿,地道里除了脚步声,再无其他声音。可此时无声胜有声,连心的十指扣在一起,便胜过千言万语。

  夏初七走在他身边,忍不住猜想,赵十九每一次来楚茨院见她时,一个人走过这长长的黑暗的地道,是什么感受?他有没有想起yīn山皇陵那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室里,他们牵着手走过的黑暗时光?

  她突然说,“赵十九,我突然有点怀念yīn山。”

  他问,“为何?”

  她笑道:“虽然那里黑暗恐怖,什么都看不清,未来也不敢想。但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心的感知最qiáng,我觉得,那时候,也很幸福。”

  他侧过头来,目光深邃。

  片刻,才道,“黑暗虽好,怎及光明?”

  一句话,仿佛戳中了夏初七心里的“软”。几乎下意识的,她便长叹出声。要是什么时候,她可以大大方方地与赵十九牵手走在阳光下,该有多好?

  静静地,二人没再说话。

  沉默中,地道上方的水滴不停落下。一滴又一滴,仿若落在人的心里。从清岗到京师,到漠北,到yīn山,再回京师,二人走过了几年的时光,走过了无数的道路,可真的从来没有一刻,他们可以用自己原本的身份,肆无忌惮的走在阳光下,接受所有人的恭贺。

  怀孕的女人,容易伤感。

  余光瞄着赵樽斧凿jīng雕的侧脸,没由来的,夏初七心中酸楚起来,qíng绪凝结在一处,慢慢结成了一张网。

  “不会等太久的。”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赵樽突地说了一句。

  “你知我在想什么?”夏初七笑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瞥她,一副高深莫测的傲娇样子,让夏初七前一刻失神的伤感登时不翼而飞,再一次徜徉在赵十九的魅力之下,唱了征服。

  “我是在想,这地道挖得可真好!”

  “你喜欢就好!”

  他捏着她的手微微一紧,低沉的嗓音仿若一只会拔弄琴弦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心脏,害得她脚下一滑,踉跄一步,差点摔倒。

  赵樽急忙环住她的腰,稳了稳,一叹。

  “唉,还是爷抱你吧。”

  不等她反对,他拦腰一横,一个正儿八经的公主抱,把她搂在怀里,即不会弄到小十九,又让她格外有被宠爱的感觉,夏初七美得眉开眼笑,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嘴里一直“叽叽”笑个不停。

  “一直看我笑什么?”

  赵樽紧了紧她的腰,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声儿。夏初七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儿,还有那一张在黑幕里轮廓越发深邃的面孔,心里暖得无以言表。

  “因为想笑,所以笑。”

  赵樽皱眉,突地一叹。

  “笑完记得擦嘴。”

  “嗯?”她不解。

  赵樽目光落在她脸上,浅浅的,qíng绪不太分明,可说出的话,却极是欠揍。

  “唾沫都笑出来了。”

  先人板板的,她有这么花痴么?

  ~

  如花酒肆。

  这是夏初七第一次来。

  没有想到,在这个“久仰大名”的地方,除了赵十九之外,她还见到两个许久不见的友人——陈大牛和元祐。

  酒肆里,灯火微熏。

  任由外面的风雨淅沥不停,把树梢chuī得“呼啦啦”乱颤一通,从地道出来便看见这二人,夏初七亦是激动得嘴巴咧了又咧。

  “表妹!”

  元祐看见她的大肚子,先是愣了愣,继而脸色一缓,绽放出一抹极是风流魅惑的光彩来。

  “你可想死表哥我了。”

  二话不说,他走过来就把夏初七从赵樽怀里抢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也不顾及晋王殿下黑沉沉的脸色,半拥着她便带入了屋子,坐在椅子上,拿gān净的巾子为她擦着头发,还回头给了赵樽和陈大牛一个媚眼。

  “我兄妹两个叙叙话,二位可否回避?”

  陈大牛呵呵直乐,“好好好,回避。”

  “愣子!”赵樽淡淡地睨了陈大牛一眼,大步走过去,一把扯过元祐手里献殷勤的绒巾子,顺便把他不着痕迹的推开。

  “备饭吧。”

  元祐见他如此,忍不住哈哈大笑。陈大牛半知半解,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脑袋,笑呵呵地出去,亲自拎了酒来,放在桌子上,又配上几个早已准备好的小菜,四个人便坐了下来。

  屋子里很暖和,虽然风雪被阻挡在外间,但仍然能听见树叶被摧残得沙沙作响的声音。

  与友人把酒临风雨,感觉极是美妙。

  从夏初七回京,再到与赵樽暗渡陈仓的这些日子,她真是很难与他们相聚在一处。今儿这般坐着,看他三个人喝酒,说一些朝堂时政,说一些旧事前qíng,她心里似有暖流涌过,突觉犯了酒瘾。

  瞥向赵樽,她舔了舔唇。

  “爷,我也想喝一点。”

  “不行。”果然,他想也不想就被拒绝。

  “就一口?”夏初七商量道。

  其实这个时候的酒,度数都很低,且都是粮食酿造,只喝一点点,没有多大的gān系。可她一心想要加入饮酒的“兄弟qíng”,赵樽却丝毫不给她纵容的“夫妇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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