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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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底下的男人,几乎都不懂女人那点小心思。

  他不解她为什么火气这么大,轻轻拉她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把她冰冷的双手握在掌心,一边搓揉着,一边奇怪地问,“阿七晚上没吃饱?”

  她不是没有吃饱,是气得太饱。

  夏初七看他不明所以的样子,抿着唇不吭声。

  他又猜,“是想念宝音了?”

  “哼”一声,她不置可否。

  “也不是?那么……是想爷了?”

  丫要不要这么自恋?夏初七很不想把自己小肚jī肠的一面bào露在他的面前,所以,她希望赵樽自己能发现对月毓的关心,惹到她不高兴了。

  然后,理解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猜来猜去,赵十九仍是不知她为何要生气。

  “难不成……是月事来了?”

  夏初七忍无可忍,嘴里嘿嘿着,目光yīn恻恻扫着他,“想知道啊?是你和你的女人惹我了,怎么着?要替我报仇,去杀了她,还是杀了自己?”

  吃醋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即便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天外飞醋,赵樽也不得不小心应付。恍然大悟的瞥着她,他低笑一笑,揽紧了她的腰。

  “傻子,为这事也值得生气?爷不是顾及她,是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何好端端的,会从京师跑到了沧州。更紧要的是……”

  顿了顿,他的目光略为深邃。

  可看着跳着火光的木炭,却久久不语。

  炉上的木炭燃烧了一半,燃烧过的部分,散着一团团白色的细灰,可在他的眼中,映出的却是另外一张脸。三年前,他离开京师时,那张脸曾经那样温柔的看过他,叮嘱过他……

  那时,他是晋王,是洪泰帝的儿子。如今他是乱臣贼子,是朝廷的敌人。那个金銮殿上的人,会拿她怎样?他那个爹到底能不能保护好她?

  “不要担心了。”夏初七像是知晓了他在想什么似的,静静看着他,从他掌中抽回手,安慰地捏了捏,忘了与他置气,只叹道,“洪泰爷虽卧病在chuáng,管不了政务。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赵绵泽便不敢当着他的面把你母妃怎样。要不然,也不会这仗都打了一年多,她也没有音讯。”

  “赵十九,有时没有音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赵樽僵硬的面孔微微变暖。

  可握紧她的手,他还是没有说话。

  夏初七知道自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不是圣母,虽然也会担心贡妃,但与赵十九的担忧之qíng,肯定是不一样的,程度也会少很多。

  思考一下,她靠在他肩膀上,懒洋洋道,“赵十九,怪不得人人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

  赵樽低头,看着她娇艳的唇,“何意?”

  夏初七撇嘴,笑得狡黠,“月毓说不出来话,不是还可以写吗?”

  赵樽目光微凝,“她不会写字。”

  “啊?”夏初七瞪大了眼,似是不敢置信,“月毓居然不会写字?”

  “是的。”赵樽道,“她会认一些字,却不会写。”

  乍然听见这么悲摧的消息,夏初七好不容易松缓下来的qíng绪,顿时又变得颓然了。她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有想到,月姑姑这么才高八斗的人,竟然不会写字……

  不过,即便不会写,只要会认,倒也是有法子的……就是会稍微麻烦一点。

  眼皮耷拉着,她寻思着询问月毓的法子,脑袋越垂越低。慢慢的,整个身子都倒在了赵樽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天太晚,夜太黑,怀抱太暖,她想不睡都不成。

  “阿七……”

  赵樽低低唤了一声,推推她,见她毫无动静,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地叹息一声,“上辈子定是猪变的,说睡就睡。”

  他小心翼翼抱起她,放到自己榻上,拉过被子来为她盖好。又坐回了大班椅上,qíng绪不稳地拿过温在炉上的酒,慢慢地喝。

  ~

  夏初七背对着他,听不见他的动静,也看不见他的面容,却清楚他这此刻焦躁的心qíng——毕竟事关他娘啊。

  怎么安慰他呢?

  犹豫了一会儿,她睁开装睡的眼睛,眉头皱了皱,突然狠狠吸一下鼻子,幽幽一叹。

  赵樽的听觉何其敏锐?

  冷不丁转过头去,他见她捂在被子里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像是在压抑着哭泣声儿似的,不由一惊。

  阿七很少哭的。这是怎了?赵樽面色微变,丢下酒壶,大步过去坐在榻边,把她和被子一起抱过来拢到怀里,“阿七,别哭……”

  夏初七垂着头,肩膀耸动着,样子委屈。

  “呜……别管我,管你的月丫头去……”

  赵樽眉心一拧,安抚地顺着她的后背,轻轻扳起她的头来,面对自己,“不要瞎说,你……在笑?”

  夏初七唇角一咧,“是呀。你以为我在哭?”

  “你个小混蛋!”

  赵樽睨着她狐狸般狡黠的眼,无奈一叹。

  “说罢,你要我怎样?”

  “要你和我睡觉。”夏初七说得极是认真,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他上来,“赵十九,我独守空房这么久了,难得今儿是除夕,过年了,你都不肯陪陪我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面色微暗,可怜巴巴的蹙着眉,那模样儿太nüè心,看得赵樽不免心痛,自觉亏欠于她,再顾不得其他,脱去外袍,便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安抚的抚着她的肩膀。

  “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这不叫委屈,是冷落。”夏初七满意的哼哼着,依偎过去,贴紧他的身子,舒服地喟叹一声,“你身上真暖和。”

  “暖和就好。”赵樽道,“值几两银子?”

  “噗,你还要不要脸了?”夏初七嗔怪地瞪他一眼,突地又软了声音,嘟囔着委屈起来,“赵十九,这年过得……憋屈死了。”

  “对不起,阿七……”小妇人娇娇的身子在怀里,赵樽不免心cháo起伏,一颗心也从对贡妃的担忧里收回,“很快便会好起来的。我答应过你的事,也一定能做到。”

  “嗯,我相信你。”夏初七挪了挪肩膀,寻了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双臂紧紧缠在他腰上,抬着下巴,严肃地看着他。

  “你晓得的,我等着你成为这天下主宰那一日,已经很久。嗯,还有,你说要用天底下最重的聘礼来迎娶我……我要做皇后。对,做皇后,打怪shòu。到时候,我们家的宝音也可以趾高气扬的做皇二代了……”

  她说得眉飞色舞,赵樽低头,注视着她的眼。

  “你真喜欢这样?”

  夏初七笑了,“当然啊,谁不想?”

  看她这样儿,赵樽有些好笑,紧了紧她的腰,喟叹一声,“阿七,下次说谎时,不要眨眼……你这个坏习惯,总是改不了。”

  “……”

  夏初七翻个白眼,拍他手,“讨厌。”

  她的“演技”不如赵樽,最大的毛病就是在撒谎的时候会眨眼睛。只不过,除了赵樽之外,旁人倒也未曾发现,“其实……”她又道,“做皇后嘛,我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不喜欢。湖光山色虽好,可没有权力,也就没有实力去拥有。这世间万物,原就是相辅相成的,没有绝对的自由,更没有绝对的完美。”

  “说得对。我也是近来才悟通这理。”

  轻轻唉一声,夏初七伸了伸胳膊,“……如果今儿晚上我能梦见宝音喊声娘,目前来说,就感觉很完美了。”

  “好。爷助你做好梦。”他说这话时,声音略微低哑,夏初七以为他是逗她,没有想到,身上冷不丁一沉,那厮竟然重重地压了上来。

  她没有准备,“呃”一声,重重喘口气,便去推他。可他低笑一声,却是不肯,一只手束了她的双手,往上一压,未及她反应,俊脸就贴了上去。

  唇上一热,他温柔的吻,绵缠着与她相触。夏初七大睁的双眼慢慢闭上,屋子里的气氛变了,画风也变了。氤氲、旖旎,暖暖得让人如坠美梦。

  “赵十九……”

  气喘吁吁中,夏初七柔声道,“我有条件。”

  “……”这时有条件,是要某人的命。

  “你若肯唤我一声好听的,我便让哑巴开口。”

  这样的条件,也是要某人的命。

  他凑近,啃她耳朵,啃她唇,然后双手捧起她的脸来,专注地盯着她,几个字说得似是隔了千山万水,呵出的灼灼气息,几乎淹没了夏初七的神经与感官。

  “哑巴如何开口?”

  “那你不必管。”夏初七呼哧呼哧着,对他的热qíng里有一些招架不住,腰上又被捏了一把,她嘤咛一声,“快嘛,唤一声好听的?”

  “唤啥?”赵樽目光像点了火苗,嗖嗖地燃烧着深邃的眸底,声音也像那炉上的木炭,暗沉,低哑,像是猛shòu出笼之前的痛苦挣扎,“快说。”

  她眨眼,“唤一声,阿七心肝……ròuròu……”

  “咳咳咳!”赵樽忍俊不禁,咳嗽几声,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咬牙,“阿七,你若再在办事时玩笑,小心爷……”

  “怎样?收拾我?”夏初七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软了。”

  “哈哈哈!”夏初七朗声笑着,齿如瓠犀,在暖融啧的火光下闪着玉质般的光洁,“赵十九,你来真的呢?你不怕被手下兄弟听见了?”

  “不怕!”

  “嗯?过年了,胆儿也肥了呢?”

  对上她晶亮的眼,赵樽冷峻的脸上浮出怪异的一笑,夏初七未及反应,嘴便被他捂住了。厚实的掌心带着薄薄的茧子,在她娇嫩的唇上摩挲着,低头时,暗灼的眸,生出兴味的幽光,磁xing的嗓,带着低哑的颤。

  “这样便不会听见了……”

  “唔……”夏初七指着他的身后。

  “烛……台……先chuī……灯……”

  在他的掌中,她的声音含含糊糊,赵樽却似是懂了,回头看一眼因了除夕之夜专程点上的红烛,眸底生出浅浅的柔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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