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宠医妃(下部分)_姒锦【完结+番外】(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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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七默了魔法工业帝国。

  今儿这些久不碰头的妇人都入了宫。梓月,菁华,李邈,乌仁,梅子……一个都没少,这些年的相夫教子,她们整日关在深宅,平常偶尔串门,却很难像今日这般集在一起玩笑。夏初七感慨着岁月,也就不反抗了,由着她们高兴,想怎么折腾她,就怎么折腾。

  “可你们也不能把老子打扮得像个发了qíng的狐狸jīng啊?”

  一张脸涂得白面似的,嘴巴像喝了血,她对着镜子观察半天,终于怒了,“我说各位夫人,这不是戏台上唱曲儿的脸谱么?”

  时下新娘子,脸上化妆都极为夸张。

  夏初七像见了鬼,其余人却见怪不怪。

  赵梓月更是笑不可止,“皇嫂,这多好看呢?就跟那东施效颦似的,涂得白璧无瑕,把你鼻子上那一粒小雀斑都遮住了……”

  夏初七差点儿内伤。

  对于时下之人的审美观,她不敢苟同。

  对于赵梓月的即兴成语,她更为忧伤。

  “娜娜……”她呻吟般转头,小声唤,“拜托你了!”

  赵如娜轻笑一声,“娘娘,臣妇知道了。”

  夏初七“呵”一声,无奈地摇头发笑,“你能把大牛哥教得可以考状元,一定也有本事把梓月教得不乱用成语。我信你,肯定行。”

  赵如娜但笑不语。

  “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又瞧不上我。哼,不与你们好了。”赵梓月吐个舌头,翻个白眼,依旧没心没肺,依旧乱用词语,跟个小姑娘似的,一张童稚的小脸儿上似乎永远染不上岁月的痕迹。这让夏初七不得不感叹鬼哥的不容易,也不得不感慨大晏皇室能教养出这么一个公主,也真是碰了鬼了。

  几个人玩笑几句,夏初七却见乌仁正与李邈两个一直在小声说着什么。乌仁掩口而笑,李邈却瞄一眼她,偷偷捏了捏乌仁的手,小声“嘘”道:“先别提这件事儿,莫让她听见。”

  乌仁含笑点头,小声回道:“我晓得的。”

  夏初七讷了闷了,朝她俩“嗳”了一声:“二位大婶,君不闻‘妇有长舌,唯厉之阶’?快!老实jiāo代,说我什么坏话呢?”

  “哪有?”李邈笑着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她身上华服,“我与乌仁在说,今日娘娘英姿飒慡,属实就跟那东施效颦似的……”

  “喂喂喂……”夏初七还没有吭声,赵梓月便不服气了,她横了李邈一眼,扯着嗓子道:“太子妃,你gān吗要东施效颦,学着我说话啊!这般赞美我,可不好啊。”

  “噗!”夏初七笑了,“梓月这回总算用对成语了。”

  “胡扯!”李邈抿抿嘴,正经道:“梓月公主这令人忧伤的本事,岂是我等粗笨之人学得会的?莫说东施,便是南施和北施来了,也只能徒惹笑话。”

  赵梓月大眼珠子一愣,“我只晓得东施和西施,原来还有南施和北施?不得了啊,她们那一大家子人在一块儿,岂不是比我们还要热闹?”

  李邈的笑容僵在脸上,看样子是内伤了。

  夏初七也被赵梓月说得几yù昏迷,赵如娜却轻叹着接过话来,“太子妃说笑了,皇姑还是有很多优点的。”

  赵梓月小脸带笑,“对呗,我家驸马说了,我优点可多呢四次元道具最新章节。”

  赵如娜笑着点头,“最大的优点,便是惹是生非。”

  赵梓月望她一眼,尴尬了,“嘿,不就是在你家嫂子的腌萝卜窑里放了一条菜花蛇么?怎的,她找你告状了?”

  赵如娜道:“告状没有,诉苦就有了。”

  赵梓月嘴里哼哼,搓搓鼻子,颇为自得,“我还不是为了替你出气?谁让她没事与那些深宅胡同的三姑六婆瞎咧咧,说你坏话来着?本宫素来侠义心肠,最喜路见不平,拔刀放蛇,这一回,算便宜她了……”

  赵如娜叹气,“可那坛腌萝卜,是为我准备的啊。”

  赵梓月愣看她一瞬,“你为何要吃腌萝卜?”

  赵如娜浅笑靥靥,“我为何不能吃腌萝卜?”

  赵梓月想了想,恍然大悟般“哦”一声,瞄向她的肚皮,笑得诡秘,“菁华,你是不是怀上宝宝了?……若不然,为何要吃那酸掉牙的腌萝卜?”

  赵如娜失笑,与夏初七对视一眼。

  “谁说梓月皇姑傻白甜来着?”

  傻白甜这词儿是夏初七说出去的,可这会儿她一脸严肃,抚了抚头上金冠,拂了拂身上喜袍,她左右扫视一眼,正色道:“往后谁说梓月是傻白甜,本宫定不饶她。”

  几个人都被她逗笑了,乌仁浅眯了眼,轻笑道:“那是自然,若说公主傻,那晏家的三个小儿女哪来?”

  一提这事儿,赵梓月便面红耳赤,吐着舌头,小声嘀咕她:“乌仁最不厚道,见色起意,打击报复,就晓得戳我脊梁骨……”

  乌仁抿笑一声,继续逗她:“房中之事,你我妇人谈谈无妨,与脊梁骨何gān?”

  赵梓月小脸红得大虾似的,登时急了眼,“怎不相gān?房中之事,不都得挨肩搭背么?”

  “哈哈!”

  一众深宅妇人,全都没形象的笑开了。

  夏初七端坐的身子,也斜歪着,乐得合不拢嘴。

  可看她几个斗嘴,她心底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她们分明就有事儿瞒着她,却故意扯东扯西,岔开话题,到底是为了哪般?她琢磨许久未有定论,吉时便到了。

  “陛下jiāo代,要给娘娘惊喜,娘娘先委屈一下。”

  一个笑容满面的嬷嬷过来,在她头顶盖上一方大红绸帕,顿时遮了夏初七的视线。

  “……这赵十九到底搞什么鬼?过生辰还要蒙住头?”

  医庐外面,早已停好一辆大红的辇轿。

  八名锦衣郎气宇昂轩立于轿旁,身系红绸。

  四十八名内侍执huáng盖红伞雉扇朱团扇羽引幡等立于道边。

  七十二名男童女童着盛装,手执花篮,遍洒花瓣。

  一千零九十九名禁卫军身系红绸持岗道旁,一直绵延到承天门前,从医庐门口铺就的朱色地毯宛如火红艳阳,铺了喜辇走过的一路。鲜花、红毯,喜乐齐鸣,礼pào声声……这一场皇后生辰,帝后大婚,令天下哗然,北平城更如沸水油锅,万人空巷。

  除了夏初七自己,无人不知今日是她的大婚入殓师笔记最新章节。

  当然,夏初七不是愚蠢的人,心底有了些猜测,只不过没有定论,只能自己在喜辇中嘀咕。锦衣郎走得很快,喜辇却抬得很平稳……她身在轿中,并无半分颠簸,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只觉身处的气氛很诡异,像有无数人在旁观,但却无人敢议论,耳侧除了礼pào与喜乐,并无其他。

  “宝音……?”她轻唤。

  “炔儿……?”她又唤。

  “囡囡……?”她再唤。

  “娘老子过生日,小屁孩儿都野哪去了?”

  没有人回答她,她仿佛进入了一个无人的世界。

  等了许久,轿身才停下,她松了口气,正待伸手去揭头上的绸布,却听见郑二宝尖细的嗓音,从轿外传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天之命躬于社稷,安外定邦,亦遵乾坤之道……咨尔夏氏初七,魏国公夏廷赣次女,有清柔雅倩之貌,有和顺恭懿之德,济朕于贫窭,扶朕于繁难,数之七载与朕琴瑟和鸣,莫不相欢。今朕钦承大统,宜先正其位,今特遣使持节奉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承祀于庙,母仪天下,正位中宫……”

  随着郑二宝“布告天下,咸使闻知”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夏初七总算明白了。这道圣旨是她不曾亲耳听过的,她的册后典礼,她也不曾亲自参与过,如今赵十九,是借她生辰之际,为她补了一个大典啊。

  当年苦难时,他曾说,要以江山为娉,给她一个普天下最为隆重尊贵的大婚之礼,却因种种变故一再拖曳。之前想来,她虽有遗憾,却不以为意。毕竟人活着,便是最好的了。哪晓得,他竟瞒着她做了这样的事儿?

  酸喜参半,她石化在轿里。

  喜辇外面,万民齐声恭贺帝后大婚,贺皇后生辰,一句又一句千岁千岁千千岁,万岁万岁万万岁,震得她整个身子都有点怪异的苏麻,如突然坠入云雾之中,似梦似真。

  轿门在这里打开,一只刚毅有力的大手,伸到她的红盖头下面。夏初七认得,那是她熟悉的手。她轻轻搭上去,那手上的触感与温热,适时熨帖了她的心脏。她手一紧,他反握住她。

  这一刻,双手jiāo握,似是亘古。

  她轻轻抬步,跨出轿门,低垂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身侧一名轿夫的脚上。那不是寻常锦衣郎的靴子。

  锦衣郎的皂靴,虽也华丽,却远不如这双靴子。

  且那双靴上辍有金丝花纹,质地jīng致,颇有漠北风qíng。

  她激灵下,身子顿住,想到了一个若gān年前的赌约。

  “若本王赢,大都督必为本王抬喜轿。”

  那一次她“嫁”与赵绵泽,东方青玄曾为她抬过喜轿,顺利把她抬入了晋王府,嫁给了赵樽。这一回,难道又是他?多年不见,她知晓一些东方青玄的事qíng,也知道他从兀良汗来了北平,但隔着一顶红盖头,她却不敢肯定。

  察觉到她的僵硬,赵樽轻声一笑,道,“大汗言出必行,果然君子风范,朕心甚慰。”

  果实是东方青玄?夏初七肩膀微动,刚想转过身去瞧瞧,身子便被赵樽的手掌扼住,半分都动弹不得。

  这个男人……她心里有点好笑。

  东方青玄的声音适时传来,“承君一诺,必守一生,本汗向来如此,南晏皇帝陛下不必太在意机战无限。”

  清越柔媚的声音一如既往,并不见人,只听其声也能知道此人必是锦衣鸾带玉袍飘飘的名门公子。夏初七紧揪的心脏,落了下来。身为医者,察言观色,可知其病。由东方青玄的声音,她可以听得出来,他中气十足,身子好处很。看来这些年的调养,他余毒已清,没有xing命之忧了。如此,她便安心了。

  她轻盈的脚步,跟上了赵樽。

  喜帕下,她看着地面,由赵樽牵引着,一步一步走上承天门的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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