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挑眉:“怎么?想打架?”
慕秋华:“……”他显然不能真和对方动手啊,当然,打……估计还真打不过。神医的武力值就是这么悲剧!他无奈地说,“方才是我不对,还请你……”
面对他无语的表qíng,苏绿轻哼了声,双手抱臂:“知错了?”
“知了,知了。”还敢说“不知”吗?
“那么,不管是下毒还是用武,限你一天之内让这些媒婆们别再上我的门。”这种时候不趁火打劫简直对不起她自己,“否则……呵呵……”潜台词已经很清楚——你明白的。
慕秋华:“……”
而后,因为满心困扰而苦思冥想的他告辞离去,连药篓都忘记带了。
苏绿轻啧了声:“小雪,帮那家伙把药篓送去吧。”
“他饭钱还没付,”穿着红色棉裙的孩童从柜台后走出来,“要把糙药扣下吗?”就算变回了幼儿状态,教主的孩童时期也绝对不是什么乖巧的好孩子。
“不必了。”苏绿勾了勾嘴角,“就当他的劳务费吧。”悲剧了人果然心qíng愉悦,啧啧,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做坏蛋呢,不过还好,她把持得住,前提是——没人再说她“年纪大了”。当然,她真的没介意。
已经被“驯服”地相当乖巧(起码表面看起来是这样)的孩童点了点头,提起药篓就走了出去。因为如今“特殊”的长相,城中人对他相当熟悉。不过,一个地方的文化真的非常容易受其“统治者”的影响。在此坐镇的是百糙门,城中百姓衣食不缺之余,心肠倒都还不错。虽时常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却几乎没人会出言rǔ骂过,之前倒是有个客人在店中喝多后说他“丑到让人吃不下饭”,结果直接被她丢出去了。
孩童的眸色沉了沉。
他知道,她其实对他并没有多少好感,会那么做不过也只是“看不过去”而已。
近些时候,他经常会梦到一些凌乱的画面,那大概就是失去的记忆。在那里,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所有人都竭尽全力满足他的需要……而她和他们所有人都不一样。虽然还没有找回自己所失去的一切,但他不笨,他能感觉到,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她对他无所求。
“小雪,你来了啊?”
“……慕先生丢下的药篓。”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慕秋华家门口的孩童,将手中的东西jiāo给站在门口的小五。
“哦哦。”小五接过东西,而后有些好奇地问,“你知道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
“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奇怪……”小五顿了下,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形容自家先生当时的神色,“就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然后钻进屋子里不肯出来。”
“大概是生病了吧。”男孩轻描淡写地回答说,因为她可给他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但是,无论是他还是苏绿、时辰,都没有想到,慕秋华最后想出的,居然是那么一个——彻头彻尾的馊主意!
二更
这事qíng,还得从头说起。
话说第二天,苏绿如常开店,忙过早上那一大波人cháo后,她正在柜台中收拾碗筷,准备搞定后就暂关店门“避风头”,而时辰那懒鬼则以“巡视”为名偷偷跑回去补眠了。她正想着待会是不是也回去接着睡一觉(最近实在jīng神疲劳),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老板,来碗面。”
声音听来属于年轻男子,很是悦耳。不过与成年教主的声音相比就完全是两种风格,透着股温文儒雅的味道。
不过苏绿没有声癖,所以并未因此就转头去看人模样,只问道:“客官请坐,不知想吃什么面?”
“菜面吧。”
“汤汁要素还要荤?”
“都可。”
“加酱吗?”
“不需。”
“好,麻烦稍等下。”苏绿将洗gān净的碗放入装着开水的锅中,这世界没啥洗洁jīng,所以她习惯洗过一次再放热水里稍微煮一下。而后撩起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转身开始下起了面。很快就搞定了一切,她转身将面放在柜台上,而后发现真巧——这客人也是背对着柜台坐着,看背影听声音都像是个青年。
他身材修长且挺拔,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袍,明明只是在等一碗面,却依旧背脊挺直,坐姿很是端正。
俗话说,管中窥豹,一叶知秋。苏绿仅凭这一点就觉得这家伙恐怕不是什么普通老百姓,只是对方似乎也没什么敌意,看来并非是来找麻烦的。虽有些好奇,但“好奇心杀死猫”,她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很自然地端着面走了过去,将其放到桌上:“请用。”
“谢谢。”青年一边道谢,一边侧抬起头看向苏绿。
与此同时,苏绿也下意识低头看向青年。
目光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怔住了。
对方之所以怔愣,毫无疑问是因为看到了苏绿。
青年做的是书生打扮,漆黑的发丝只由一条青色的布条绑起,虽看似简单,头发却分毫不乱。细节处见xing格,不仅是头发,这人的衣物虽然也只是普通质地,却洗涤地极为gān净,也没有任何褶皱。而他的脸孔……面如冠玉,剑眉星目,鼻梁挺直之类的形容人长相英俊端正的褒义词全部丢上去就对了。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不笑时也像带着一抹笑意,看起来极为好脾气。
简而言之,这人的相貌可以说与教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说苏绿对后者的评价是“不像男人”,那么对前者的评价也是四个字——君子端方。
但这一点不足以引起苏绿的怔愣,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对方看她的眼神。
那种混杂着惊喜、不可置信、疑惑等qíng绪的复杂眼神,让她只感觉“又有麻烦bī近了”。可问题是,无论是她还是池秋雨的记忆中,都明显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是真的认识池秋雨,还是认错了人?
“……池池?”专注看着她的青年终于开口,声线微微颤抖,有点不确定的意味。
苏绿:“……”不祥的预感更甚。
如果真是认错人,不至于连名字都能对上吧?
不过,她还是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探一下究竟——不对,不是装,是事实。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下一秒,她就被突然站起的青年给抱住了。
苏绿:“……”什么qíng况?
这男子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仿若害怕怀中人飞走般,说话间,他微微低头,口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苏绿的头顶:“池池,你居然没死,真是太好了。”
“……”信息量有些大啊。
“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实在是……”
“等一下!”苏绿伸出手,一把将紧抱着自己的青年给推开,然后退了几步,保持安全距离——别看这家伙长得像个读书人,力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明明长着一张正直的脸,占她便宜占得慡吗?==+
“……”青年愣了下后,神色有些赧然,“抱歉,是我唐突了。”而后又试探着问,“池池,你一点不记得我了?”
苏绿很果断地摇头:“不记得。”
“……”青年露出伤感的神色,微叹了口气,“也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而后又问,“那么,你还记得‘季白羽’这个名字吗?”
“不记得。”
“……”
青年神色黯然了下来:“当年你出事的时候,年纪还太小,不记得也是理所当然的事qíng。”
苏绿无奈了,这家伙是脑补帝吗?无论什么回答他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她只好问:“这位客官,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季白羽深深地注视着她,点头:“是。”
“那么,你凭什么确定要找的人就是我呢?”这是让苏绿最疑惑不解的地方。
“你的长相与小时候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人有相似,这并不奇怪。”
“你名讳中也有‘池’字。”
“你说的‘池’是哪个字?”
“‘意恐迟迟归’的‘迟’。”
“你弄错了。”苏绿摇头,“我的姓氏才是池,而且是‘巴山夜雨涨秋池’的‘池’。”这个世界虽然是架空,但似乎还是有这些诗词,所以她引用起来并不显得突兀。
青年摇头:“你从小就……因为意外而与我失散,名讳变换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那你又如何确定我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呢?”
“长相有类似,但痣的位置不可能都是一样吧?”季白羽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和耳垂处。
“痣?”苏绿下意识抚上脸,大概因为并不是真正身体的缘故,她自身倒是没太在意。
“是的。”青年眼神柔和,目光有些飘渺,似乎想起了什么过去的事qíng,“你耳垂上的字继承自曲姨……我是说,你的母亲,位置和大小都一模一样,你从前最喜欢它不过。至于下巴上的……”他莞尔一笑,“宋叔,也就你的父亲说它是贪吃痣,你为此伤心了很久,连续好几天吃饭都只吃一点,来表示自己不贪吃。曲姨问你怎么了,结果你居然抱着碗大哭了起来。最后宋叔被曲姨揪着耳朵向你道歉,你才破涕为笑。这些事……你都不记得了么?”
苏绿:“……”真是糟糕了。
首先,她很确定一点,这家伙没撒谎。
因为哪怕再善于撒谎再善于控制表qíng的人,这么做时jīng神力也一定会有异常波动,而这个人完全没有;
其次,对于他所说的事,她隐约有印象。
准确地说,是池秋雨的记忆中,隐约有关于这件事的影像。虽然凌乱,但真实存在着。
这么说来,池秋雨真的是这青年口中的“宋迟迟”?这可真能说是……缘分?
但这种关乎于“身世”的大事,她显然不能替池秋雨下决定,万一这妹子一颗红心向魔教,压根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呢?所以,还是等她下次醒来再问一问吧。
虽然心中想了不少,但苏绿的表qíng却一直保持着茫然,下定决心后,她皱眉摇了摇头:“抱歉,对于你说的事qíng,我没有一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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