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绫芷这般想想,却也能静下心来,毕竟她也没办法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只能慢慢来,她现在年岁还小,倒也没什么。
走在前面的柳沫清时不时向后回望,瞧不出玉绫芷现在神色,想来自己刚才也确然是欠考虑,实在是之前被那姓封的激怒了,之后便失了分寸,他摇了摇头,他果然不该来。
两人各怀心事,倒也没多jiāo流。
另一边,封耀希到柳沫清出现时,立马躲到暗处,便瞧见柳沫清将玉绫芷劝了起来,说来这蹊跷之事保不成是这男人所为,利用那玉家少小姐以此打击岳峰桡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听闻此人确然有才学,所以作诗的事qíng怕是极有可能是他所为,利用玉绫芷年幼无知,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封耀希微眯眼眸,心中顿时间对柳沫清印象差了不至一丁点,此人看来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眼底流转着一股yīn郁的冷意,原本他只打算在这瑞阳城呆上一段时间,回去同义父打个哈哈把这事就此结了,最惨不过被轰出家门,对他来说倒也无所谓,但是现如今,他还是决定留下来瞧瞧。
对于玉绫芷,义父虽然三令五申让自己娶她,实在是他没兴趣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而现如今一看,自己被勒令必须娶回家的女人居然是个小丫头片子,还毁了容……
对于毁了容的女人,同qíng是同qíng,同qíng得娶回家这就是另外一件事qíng,但是义父jiāo代的事qíng他即便不能完全做到,起码看着义父如此珍视此女的份上也要保护她不受旁人欺rǔ,帮她寻个能依靠的男人嫁了也算是完成了义父一半的要求,勉qiáng达标。再说若是她真的受了柳沫清的利用与蛊惑,那他绝对不能袖手旁观了。
亲近
玉绫芷回到了家,与柳沫清告别之后便去见了父亲秦泽宇,因为她想得透彻,若是不与父亲,怕是很难察觉事qíng真相,如果依旧和过去那样,父亲疏远她,她也对父亲冷淡的话,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父亲对自己冷漠的原因,所以她打算凑上去,接近父亲,了解父亲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
而顾姨太和秦湘玉故意低调行事,她得打乱她们的步调,要在外公健在的时候,让她们露出破绽来,这两人láng子野心,绝不是那般低调的人,现在都是故意压着xing子,她要让她们一直维护的那假象提前破功。
其实父亲秦泽宇、顾姨太、秦湘玉三人她了解甚少,但是现在开始彻底了解一番也不晚,她不愿再做那更像是一家人的第四人,她要跻身进去,越是融入其中,越能察觉到一些不为旁人所知晓的隐秘。
玉绫芷现在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所以做什么都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尤其是母亲过世后,亲近和依赖父亲这种事qíng,大家都会觉得很正常,所以她一改过去那种孑然一身的做法,主动贴上去亲近秦泽宇,无论他如何反应,只要外公健在,他便不敢将她彻彻底底地拒之于千里。
到了秦泽宇的院落时,玉绫芷只感觉很陌生,毕竟她因为父亲的疏远,极少会亲近他,她基本上都待在母亲那里,与母亲同吃同住,虽然她的院子一直都在,但是她只有在母亲病的那一年和她自己重病的时候在自己的院落住着。
她在院门口探着头,不晓得该往哪里走,想想格局应该都差不多,便走了进去,先去正屋瞧瞧是否有人在,还没走多远便被父亲身边的大丫鬟莫青拦住了,只听她和煦恭敬地对玉绫芷询问道:“少小姐,您怎么来了?”
“我想见父亲。”玉绫芷理所当然地回道,“父亲呢?”
“姑爷他……”莫青为难地往书房方向看去,迟疑了片刻后,对玉绫芷回道,“姑爷他不在的,似乎出了门了。”
玉绫芷自然不信,指着书房相反的方向对莫青不解地询问道:“咦,父亲不是在那里么?”
莫青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去时,玉绫芷已经撒丫子跑向之前莫青瞧去的方向,她穿过明廊,说来这地方跟她的院落并不太一样,院子天井处种着颜色各异的娇美花朵,说来顾姨太和秦湘玉是同秦泽宇住在一起的,所以这些花花糙糙怕都是顾姨太种的。
玉绫芷不太在意,她走到一间窗户敞开的屋外,踮起脚尖向屋内探头看去,而莫青也追了上来,对玉绫芷唤道:“少小姐,您怎么跑进来了?”
“我进父亲的院子都不成么?”玉绫芷故作不解地反问道,那语调委屈极了,“莫不成父亲下了令,不许我来?莫不成父亲不喜欢绫芷?”
“怎么会呢。”就在莫青张口结舌不晓得如何回答时,秦泽宇从这间屋内走了出来,对她淡淡地说道,“绫芷今天怎么想过来见我?”他没有做出任何不悦的神色,虽然冷淡,但是还是尽量对她语调温和起来。
“今天我去参加了游湖会。”玉绫芷突然一把抱住秦泽宇的手臂,对他亲昵地说道,“父亲,母亲过世后,绫芷就只有你和外公能亲近了,陪我说说话,好么?”
秦泽宇本想敷衍几句让玉绫芷回去,但是想了想,还是改变主意,对她说道:“父亲还有些事qíng,不过,绫芷可以进书房来,父亲边做事边听你讲如何?”
玉绫芷忙点了点头,拉着秦泽宇的手便跟着他进了书房。
一开始玉绫芷乖乖巧巧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欢快地跟秦泽宇说着今日发生的事qíng,比如那西湖别院有多漂亮,她也想有那样一个宅子,还有岳峰桡的时候,她也故意提了提。
“父亲,你可知道么?绫芷这段时日同柳先生学诗作词了呢!”玉绫芷欢快地对秦泽宇说道。
“哦?”秦泽宇不由得吃了一惊,瞧向玉绫芷。
“诗会上玉绫芷还露了一手呢。”玉绫芷依旧献宝地开口说道。
“倒瞧不出绫芷这般聪慧。”秦泽宇说这话时,声音没有一丝喜色,反而有些yīn沉。
“不过……”玉绫芷有些羞涩地对秦泽宇说道,“父亲千万别同别人说,那些诗句都是柳先生所作,那日去写时我还记错了几个字,好在柳先生帮忙更正了,不然便丢大人了。”她嘻嘻一笑,倒是满不在乎地说道。
“嗯。”秦泽宇这才放松神色,对玉绫芷语调略显温和地教训道,“绫芷要自食其力,怎么能靠着别人的才学博取名声呢?”
“不可以么?柳先生说这些诗都是用我写的改的。”玉绫芷故作什么都不懂地询问道。
“自然不可以。”秦泽宇瞧了眼玉绫芷,心中有些轻蔑之感,这种没有才学还喜欢卖弄的人终究不会有太大的出息,但是她若是借着柳沫清摇身一变成为城中有名的才女也确实棘手,便开口对她劝说道,“柳先生也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所以若是以后柳先生进京赶考还是如何,那你怎么办?绫芷,听父亲一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而且学这些实在太辛苦,不如学学女红什么的,跟你娘亲一样一双巧手妙生花不好么?”
玉绫芷听闻此言顿觉得不对劲,不过她没有任何表示,对秦泽宇说道:“是呀,绫芷也觉得读书识字麻烦死了,但是外公喜欢,绫芷也不爱学。”心道父亲果然怪得很,居然会对女儿说这种话,外公非常喜欢自己读书,而父亲则对她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果然……
还记得那时候父亲特定拜托外公让柳沫清教书时带上秦湘玉,现如今怎么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怕是自己将来挡了他接手玉家生意的道。
玉绫芷表面上随口应承道,心底却思绪百转,心道同都是他的女儿,为何父亲独独偏爱一个小妾生的女儿?自己这正室所生的女儿却偏偏不受宠爱,莫不成父亲同岳峰桡是一般心思?入了赘觉得母亲rǔ没了他的名声,所以才……一思及此处,她便没来由的心神不宁,若是这样,若是这样那母亲的死……自己的病,岂不是……
她有些错愕地站了起身,这唐突的举止惹得秦泽宇侧目看来。
玉绫芷忙指着书房内的墙壁上画对秦泽宇问道:“那是母亲么?”
秦泽宇顺着玉绫芷视线看去,不经意间却露出一丝温柔的神qíng:“对,你母亲的画像。”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画像中那绝美的人儿,不由得有些伤神。
玉绫芷视线在画像与父亲之间打着转,却察觉出一丝不对劲,父亲怕是对母亲感qíng极深……这又是为什么呢?
玉绫芷想不通,也想不透,她蹙了蹙眉,故作开怀地对跑到画像面前,然后转头对秦泽宇哀求道:“父亲,父亲,将这幅画送给绫芷好不好?”
“……”秦泽宇面容上的温柔之色消失殆尽,转而对玉绫芷说道,“绫芷别任xing,这是你母亲唯一一幅画像,父亲想自己留着。”
“可是绫芷也想要。”玉绫芷依旧撒着娇,跑到秦泽宇身边,对他再次开口哀求道,“父亲送给绫芷好不好?”
“绫芷,莫这般,改日让人临摹一图送给你如何?”秦泽宇心中生出一丝不悦来,不过还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压下脾气对玉绫芷劝说道,“一定一模一样。”
“好吧,父亲也不许诓我。”玉绫芷想想怕是没办法要到,毕竟惹怒了父亲对她以后也没什么好处,便也就没再继续缠着,而是再三叮嘱秦泽宇要记得送自己母亲的画像后,便跟他告了辞,说去别的地方玩了。
待玉绫芷离去,秦泽宇这才神色yīn沉地走到玉绫芷的母亲玉玲珑的画像面前,轻抚着画像中的人儿,对她说道:“玲珑,你是我的,无论生死亦或是字画,我都不会让别人将你夺走,即便是你女儿也不行。”
玩伴
玉绫芷出了屋后实在是不明白父母亲的关系究竟是好或者不好。
说好,瞧着父亲的母亲,确然对母亲有感qíng,说不好,其实自她懂事以来父母亲都是分居两处院落,相敬如宾,关系看起来融洽,却不似寻常夫妻那般亲昵,现在想想,两人的关系只不过比当年她和岳峰桡稍微好些而已。
哎,想不透,不过画像倒真的要时不时催一下父亲。玉绫芷回了屋怎么想都琢磨不透,便也不再想,拿起之前那几本关于玉石的书卷看了起来,其实以后想接受玉锦记,关键还是得懂得鉴赏玉石,而且要jīng于此道,玉家的其实有专门的玉石私矿,而且有专门的渠道可以进到上好的玉石矿,这些都是她以后要控制住重要矿脉和人脉。
不过这些都要等到以后接触到玉锦记的生意才能着手,所以不急,她先懂得如何鉴别玉质好坏和真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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