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有点懊恼和不高兴,秦挚收敛心神,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在听。”
“秦挚,明天我们去约会吧!”
那边楼尧尧用很慎重的语气重复这句话,秦挚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撑在玻璃窗上,他垂下眼看着下面被霓虹灯粉饰得无比梦幻的城市,略带几分玩笑意味的说道:“好啊,我当然没问题,不过就怕你到时候放我鸽子。”
“怎么会!”楼尧尧从chuáng上跳起来,激动的大叫:“我放谁鸽子也不会放你鸽子啊!”
对于这个问题,秦挚没有跟她较真,而是转移了话题:“那我什么时候去接你?”
楼尧尧想了想:“早上吧,就这么说定了哦,你一定要来!”
“嗯。”秦挚无视死党兼合伙人的戏谑眼神,说道:“那我先挂电话了,这边还有点事要忙。”
“好吧,明天见。”
“明天见。”
确定那边已经挂了电话,秦挚才合上手机,这是楼尧尧要求的,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在她之前挂电话,因为挂电话是她特有的权力。
阮司南双手环胸的靠在会议桌上,嘲讽的说道:“有些人啊,明知道前面是个坑,还要义无反顾的跳进去,你说这种人得有多蠢?”
秦挚没有理会他,回到正中间的位置说道:“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此了,我希望在周二的早上,能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一份具体的实施方案,就这样吧,散会。”
说完,秦挚面不改色的顶着员工们怨念的眼神,走出了会议室。
所有人看向副总,阮司南耸了耸肩:“啧啧,这么怨念的看着我gān什么?又不是我让你们加班的,怎么?不想走,那行,咱们继续!不奋战到天亮,谁也别想走。”
闻言,一群员工顿时作鸟shòu状,散了个一gān二净。
阮司南拉住要逃跑的小助理,环着对方的肩,调笑道:“小助理,看你这么辛苦,二老板今天请你吃饭哦。”
小助理屈rǔ的忍下了扇他耳光的冲动,为了这优渥的工资,我忍!毕竟,身为一个毕业生,像总经理助理这样一飞冲天的工作,真的只此一家啊!虽然她一个人做着两份工作,既要为大老板卖命,又要忍受二老板的调戏!
出了会议室遇上了秦挚的秘书周芸蕊,阮司南拍了拍她的肩膀:“学妹,你可以下班了,明天也不用来上班,你家老板看你太辛苦了,给你放一天假,要努力哦,这么好的机会都把握不住,看来我只能另外招人了。”
周芸蕊不过是去打了个电话订餐,结果原本看上去要奋战到半夜的老板,居然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
听着阮司南调笑的话语,周芸蕊假装没听懂,追上其中一个员工,问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老板明天要约会,所以连会都不开就走掉了!
又是那个女人!
周芸蕊很清楚的自己的目的,在看到那份只招女员工的招聘书时,她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她凭借着副总校友的关系,过五关斩六将的打败所有应聘者,赢得了这个位置,虽然和预想中的不一样,老板并不是色láng,甚至毫不知qíng,这个招聘完全是副总搞得鬼。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的目的是绝对不会变的,况且,她还有着二老板这样一个qiáng力后援!即使明知道副总是在利用她,但能达到目的,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前方那座叫“楼尧尧”的大山,真的很难跨过去啊!
身为大山的楼尧尧丝毫不知道有人想从自己脑袋上跨过去,她给秦挚打了电话以后,就一直沉浸在兴奋之中,说起来,她似乎从未正式的跟人约会过,该做些什么呢?
至于下午的意外,她很快就忘记了!她楼尧尧可是一个永远不会被打败的女人!她的字典里,可从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如果想要的东西不属于她,那就抢过来!
她这些年抢的东西还算少吗?哪一样没得到过?就连陈浩那个渣男,最后还不是被她抢到手了?这世上,还没有她抢不到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一想到秦挚会变成别人的,她就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
是因为秦挚,才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才没有被绝望打倒,至少还有人愿意爱她。
没有人知道,在那个黑色的噩梦里,她有多绝望。
回到七年前,她似乎改变了很多,过往的一切似乎再也不能伤害到她,可她的自信,她的不在意,她的新生,这一切都是由那个人支撑的。
就算被讨厌也好,她都要死皮赖脸的霸住秦挚身边的那个位置,绝不动摇,任何人,都别想从她手中抢走他!所有心思不轨的女人,通通赶走,即使秦挚对她没想法,但只要让秦挚没得选,总能看见她的!
如果换一个人,她兴许不会这么做,但面对秦挚,她心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底气,而且,似乎她当初就有过把秦挚身边所有女xing赶走的先例,她甚至怀疑,秦挚如果没有骗她,那个时候他确实爱她,该不会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才爱上她的吧?
咳,如果这个理论是真的?那秦挚不就是有受nüè倾向?
反正,不管怎么说……先约会吧!
她对秦挚的感qíng是建立在“不能失去”上,究竟有没有爱qíng,还不能确定,但是,没有爱那就培养吧,她都已经做好了一辈子赖着对方的准备了!
再说,转变太大了把秦挚吓跑了也不好,他们都需要适应,慢慢来吧,一点一点,慢慢改变,总有一天,秦挚会发现她的心意。
睡前,楼尧尧给秦挚发了一条短信道晚安,收到回信以后,楼尧尧满足的爬进了被窝。
看到那间房灯光暗下来,只余一点淡淡的粉光,手机屏幕上绿光让秦挚的脸色看上去晦涩不明,又对着那扇窗发了一会呆,秦挚合上手机,默默的启动车子。
☆、第七章两把利刃
第二天秦挚来的时候,楼尧尧还在睡觉。
等刘阿姨把她从chuáng上揪下来的时候,就看见秦挚正和她的父母坐在一起吃早餐,楼清清忽略不计。
楼尧尧不自觉的放慢放轻脚步,突然觉得这一刻很静,静得能听见她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她的视角就好像被电影特效师处理过一样,父母的脸被模糊成背景,楼清清的脸被打了马赛克,唯独秦挚的脸被加qiáng了清晰度。
二十五岁正是一个男人刚刚迈入成熟的阶段,二十五岁之前的男人还残留着些许天真,他们年轻有活力却时常被冲昏头脑,感qíng以自我为主,三十岁之后的男人太世故,虽然经历过太多风霜的他们也许已经懂得如何去珍惜一个女人,却不会有太多的热血,感qíng以稳定为主,而这个年纪刚刚好,残留着一些少年时的热qíng和激qíng,却又开始懂得珍惜,无论是恋爱还是婚姻,都是首选。
如果说二十五岁之前是一个男人的成长期,那么二十五岁到三十岁,就是一个男人的定型期,当然,因人而已。
总之,这个时候的男人,就像一颗慢慢熟透的果实,是最迷人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难言的诱惑力。
秦挚今天穿着蓝色的衬衣,袖子被扎起,领口的扣子只扣在第二颗,露出胸前的一片锁骨,在楼尧尧的眼里,秦挚的每一次低头抬头,每一次抬手,都充满了诱惑力,兴许是两人太熟悉了,那些日积月累的改变被忽视掉,在她的记忆里,秦挚似乎跳过了成长期,突然就长大了。
上一刻他还是那个带着一群哥们跟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小哥哥”,下一刻他已经成了那个冷漠yīn沉的商界jīng英。
楼尧尧突然觉得很失落,为她错过的那一切,眼睛涩涩的,有点想哭。
“尧尧。”他抬头看见她站在楼梯口,微微一愣,然后露齿而笑。
楼尧尧眨了眨眼睛,把眼泪眨回去,跑到秦挚旁边坐下,他们的熟悉已经深入骨髓,倒是并没有不自在,同样深入骨髓的还有抱怨:“秦挚,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方希蕾闻言,皱眉道:“尧尧,怎么这么没礼貌。”又有些抱歉的看向秦挚,秦挚的表qíng倒是没什么变化,甚至还对方希蕾笑了笑,表示不介意。
楼尧尧被训的很莫名其妙,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家妈妈,然后才对秦挚说道:“你昨天才回来,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这么早过来,肯定没休息好,都怪我,早知道约在下午了。”
已经预想到楼尧尧会抱怨秦挚来的太早,害她不能赖chuáng的几人都有点错愣,很反常啊,以往约了秦挚,哪次不是睡到日赛三竿才起来,就算爬起来了,也要抱怨秦挚一通。
还是秦挚反应快:“没事,昨天在飞机上已经睡过了,另外,有段时间没来看叔叔阿姨了,早点过来,还能赶在叔叔阿姨上班前聊一会。”
楼尧尧看他脸色很好,不显疲惫,信以为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觉得有点饿了,就跑去厨房缠着阿姨做早餐。
等她走了,一直低着头默默吃早餐的楼清清突然出声问秦挚:“秦挚哥哥,你们今天要出去。”
碍于楼父在场,秦挚礼貌的应了一声:“嗯。”
“可是,今天尧尧不是已经约了……”
楼尧尧出来就看见楼清清在跟秦挚说话,心头火大,故意用椅子拉出一声刺耳的噪音,然后挡了楼清清的视线,给她留下一个后脑勺:“阿姨在烤蛋挞,你要不要再吃一点。”
“好啊。”秦挚自然不会拒绝,虽然已经足够饱了,而对于楼清清后面要说的话,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楼清清咬了咬牙,低下头吃早餐,一向好学生的她今天反常的没有去上课,身上穿得也不像往常那么朴素,而是换上了一身很jīng致的白裙子,头发也放了下来,软软的垂在肩侧。
方希蕾对秦挚的态度不算太亲热,更多的是属于母亲的审视和观望,问了几句秦挚父母的近况,又关心一下他公司的起步qíng况,也没有久留,便上班去了。
楼远志对秦挚的态度有些冷淡,其实他对谁都很冷淡,除了楼清清,这个人骨子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可笑又可悲。
吃完了早餐,楼尧尧拉着秦挚去了车库,看见角落里放着的那辆自行车,秦挚有些疑惑。
楼尧尧很兴奋的问他:“怎么样?这辆车还能骑吗?”
昨天晚上楼尧尧就在想,她现在似乎对坐车有很大的不良反应,要是明天出去约会,也这样半死不活,那多扫兴,所以睡到半夜又偷摸着跑到车库找到了这辆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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