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和尚恭维道:“能得万岁爷一句不错,贫僧荣幸之至。”
“荣锐。”
康熙帝端着茶盏,突然抬高声音,荣锐进了禅房,不像是被打趣调笑的时候脸红窘态,严肃而认真,“奴才在。”
“你抬头,让无为大师看看你的面像。”
“嗻。”
被康熙帝直接bī上门,无为和尚想要以泄露天机借口推辞都做不到,当今对冠世侯的宠爱连他这个闭关的人都听说过,无为和尚也不敢糊弄康熙帝,泄露天机是罪,蒙蔽信徒一样是罪过,尤其是在真龙天子面前。
无为和尚认真的端详荣锐,眉头紧紧皱起,康熙帝撩起眼睑,看无为和尚得慎重,心里咯噔一声,莫非荣锐的面向不好?不至于吧,将来无论是不是胤礽继位,他都会给荣锐留下万全的东西护身,况且荣锐这样纯然的xing子,也没得罪太子。
“恕贫僧直言,冠世侯的面向是夭折的···”
康熙帝脸一下子撂下,“继续说无为和尚。”
让他怎么会说?无为和尚也是怕死的,“不过有贵人帮冠世侯改了命格,此后冠世侯必然大富大贵,一路平顺。”
其实他更想说,冠世侯明明应该死的怎么还活着呢?应该在三四年前就病死的,实在是奇怪。
“和尚也没说错,没有奴才妹妹,奴才早就病死了。”
康熙帝想到了荣锐当时的状况,有些心疼,摆手道:“起来。”
胤禛眉角微扬,虽然梦馨有时候气人一些,对他不够好,但能将梦馨困在身边用以牵制荣锐,是胤禛做得比较得意的事qíng,不是谁都有福气抓到梦馨。
康熙帝不想对梦馨过多的关注,但架不住荣锐总是在耳边磨叽,梦馨也时不时的让他惊诧一番,此时康熙帝只要说梦馨一句不错,明日西林觉罗氏扶正的消息定然满天飞,他的四儿媳妇还没醒,况且即便四儿媳妇挺不过去,康熙帝也会让胤禛续娶,绝无扶正之意,堂堂大清皇子娶不到福晋,只能让侧福当继福晋?
入关这些年,准确的说自从康熙当政后,八旗的体统逐渐的汉化,侧福晋的位置少,并且寻常的宗室贝勒贝子,根本就没侧福晋一说。想要侧福晋扶正,除非康熙帝现在死了胤禛继承皇位,他可以在妃嫔中选一位做皇后。
“无为和尚说得贵人也不一定是单指你妹妹,没准是给你妹妹银子的人。”
康熙帝隐去梦馨卖身为奴的事实,换个正常点的人,谁敢买上三旗的旗人做奴才?也就是乌雅氏胆大妄为,康熙帝一直认为事qíng太过凑巧,没有乌雅氏的银子,荣锐怕是···康熙帝确定的说:“你的贵人不是你妹妹。”
“皇上说得是,助冠世侯渡过死局的人并非同亲人,于他不过是举手之劳,冠世侯的妹妹···贫僧看同冠世侯xing命相连,是冠世侯胸前的护心镜。”
胤禛不自觉的的咳嗽一声,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无为和尚,“她是爷的侧福晋。”
无为和尚拍了拍脑袋,很是困苦的说道:“冠世侯就是这个面向,贫僧并妄言,冠世侯是个享家人福气的。”
“你的一句护心镜,惹恼了朕的四阿哥。”
“皇阿玛,儿臣不敢。”
胤禛为口快懊恼,康熙帝放下茶盏,“老四懂得体统规矩,朕相信老四你。”
胤禛康熙目光想碰,看出康熙帝眼里隐含着警告,“儿臣记得。”
是警告他不准生别的心思,嫡福晋就是嫡福晋,胤禛道:“儿臣断不会对她另眼相看。”
荣锐动了动嘴唇,康熙帝满意点头,转头问无为和尚:“方才瞧着你似有所想,何事?“
“贫僧看到了一位···一位···”无为和尚很是犹豫,“贫僧凭生不曾见过的好命格。”
“哦,说给朕听听,无论怎样朕都赦你无罪。”
“谢万岁爷。”
无为和尚有底气了许多,“方才一女子来寺庙里祈福,皇上,她真乃有福之人,命格贵不···贵不可言,天生福相。”
“贵不可言?”康熙帝笑了,“朕想见见贵不可言的人。”
“可惜她离开了。”
康熙帝同无为和尚说了一会话,对胤禛兄弟道:“你们也出去逛逛,这里的风景极好,朕同无为和尚有话说。”
“嗻。”
胤禛退出禅房,他们也是来祈福的,于是胤禛跪在佛前许愿之后,离开去后山,胤禛虽然不常来,但这处寺庙有一处极美的风景,他很喜欢。
在一片绚紫的花海中,胤禛看了一道人影,当她回头时,胤禛觉得脑袋轰得一声,“你是··钮钴禄氏··”
钮钴禄氏上前扶住摇摇yù坠的胤禛,“四爷。”
胤禛皱紧了眉头,“你···你···”
高无庸想要上前,胤禛却说道:“不必,你候着。”
“嗻。”
胤禛仿佛中邪一样拽着钮钴禄氏去了旁边的厢房,等到他清醒的时候,钮钴禄氏衣衫破碎,哀婉悲伤的说道:“四爷,奴婢不能从您。”
她挣扎的向外跑,胤禛先看了被褥,没有任何的污秽痕迹,他应该没有夺了她的清白,可是她···胤禛拽住了她的胳膊,眸光涣散,“别哭···别哭···爷··爷···”
胤禛极力想要压住脑子里的念头,不能说出口,不能···胤禛咬着舌尖,刺痛让他清醒,钮钴禄氏黯然神伤,她唯一机会,外挂消失后,好东西再也找不到了。
康熙帝此时命令荣锐踹开房门,看着面前人,冷笑:“荣锐,把你手中的冷水泼出去,朕看胤禛得清醒清醒。”
“嗻。”荣锐心里也是一肚子火,对康熙帝命令严格的执行。
用力将水桶高举,水桶里冰凉的井水浇到胤禛身上,钮钴禄氏哭着说:“万岁爷,奴婢没做···”
一桶冷水,胤禛彻底冷静下来,看看钮钴禄氏,胤禛说中邪没有谁会相信,慢慢的跪在康熙帝面前,额头触地:”儿臣知罪,皇阿玛···儿臣···儿臣···知罪。”
胤禛不敢说中邪,巫蛊一贯是皇帝最为机会的事儿,他虽然脑子里转过无数的念头把巫蛊推给十四阿哥,然他如何都摘不gān净,很容易被人认为诬陷,邬思道说过巫蛊之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绝对不能用。为今之计只有请罪,胤禛心里说不出的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桃子祝姑娘们新年快乐,咳咳,剧透一句,其实康熙帝是知道的,他故意跟来,现在说起来康熙帝比胤禛厉害得多。
☆、第八十九章入v更新
胤禛无论对钮钴禄氏多恶心,多怨恨,面对盛怒之下的康熙帝,他唯有请罪,跪地磕头的胤禛隐隐能感觉到胤祯的嘲讽,在嫡亲兄弟面前丢脸,没有比这更让胤禛窝火,一切都是胤祯安排的,胤禛掉进了陷阱中,可陷阱不容许他挣脱,。
“皇阿玛,儿臣知罪。”
康熙帝面容冷峻,“朕来问你,胤禛,你有多少个妻妾?多少个女子伺候过你?”
“儿臣···”胤禛羞愧得垂头。
康熙帝双手背在身后,冷笑道:“有名分,没名分全算上,多少?说!”
“回皇阿玛,大约有二十个左右。”
康熙帝抬脚踹到胤禛的肩头,荣锐伸手拽住康熙帝的胳膊,为难的说道:“主子。”
康熙帝冷然的目光落在荣锐身上,荣锐却执着得拽住康熙帝的胳膊,不让康熙帝对胤禛做出更多的伤害,荣锐慢慢的跪下:“他是四阿哥,是主子的儿子,您同奴才说过,女子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为了舒缓把玩。”
“好小子,胤禛同你能一样?”
康熙帝这回没踢胤禛,一巴掌打到荣锐的脑袋上,荣锐抱着头缩了缩肩膀,“奴才傻了。”
“···”
康熙帝再次抬高的手迟迟无法落下,冷哼了一声,打算出口训斥荣锐的话咽到肚子中。
被康熙帝一脚踢翻的胤禛,此时再次跪好:“儿臣知错。”
“朕曾经说你喜怒不定,你大婚之后,内敛沉稳,朕以为你改过了,没想到胤禛还是受困于美色,胤禛,你把握不住自己,你的心xing尚需磨砺,否则,不堪重任。”
康熙帝这话是否定了胤禛,虽然不算是彻底的否定了他,但却全盘否定了胤禛这些年的表现,胤禛紧紧咬着压根,“皇阿玛,儿臣再也不会犯···”
“你在佛门圣地行次下作之事儿,冒犯佛祖,朕革你的贝勒爵位,降为贝子,闭门抄写经书千卷以赎今日之错。”
“儿臣遵旨。”
从贝勒降为贝子,对胤禛来说是很大的打击,从今后,他在胤禩面前得行礼,因为胤禩是皇子贝勒。在马蹄袖口下的手指深深的抠进fèng隙,指甲早就被fèng隙弄断,胤禛手指间血ròu模糊,在fèng隙里留下血痕,被马蹄袖覆盖,旁人看不出。
康熙帝收回落在胤禛身上的目光,瞄了一眼低声哭泣的钮钴禄氏,“不管是不是胤禛bī迫于你,你此举甚是没规矩,朕念在你昔日的功劳上,随你出家或是自裁。”
“皇上,奴婢···奴婢···”钮钴禄氏红着眼睛,决然的说道:“是奴婢不是,是奴婢诱惑四爷,您饶四爷,奴婢愿意死的。”
“你以为你是谁?你的生死在朕眼里什么都不算,朕处罚胤禛,不是为了他同你苟合,胤禛心xing不定,受美色所迷惑,是不是你的责任,朕都会教子。”
康熙帝轻蔑的无qíng的话语让钮钴禄氏脸色煞白,康熙帝嘲讽的说道:“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钮钴禄氏的自信,在康熙帝和胤祯的轮番打击下支离破碎,为什么他们看不到她的好?为什么这么说她?她难道还不够出色?
“皇上,请听贫僧一言。”
康熙帝眯起眼睛,背对着门口的无为和尚,厢房悬挂着佛像,康熙帝沉默了好一会,声音低沉:“说!”
无为和尚心里一紧,不光是他,跪地的胤禛,站在门口看热闹的胤祯,还有粗神经的荣锐,都察觉出康熙帝的不悦,山雨yù来风满楼,无为和尚稽首,“出家人不打诳语,皇上请听贫僧一言,女施主便贫僧方才所说命格贵不可言,天生福相之人,贫僧看了这么多人,唯有她同大清江山息息相关,皇上,贫僧敢以项上人头作保,她是有大福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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