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诧异地抬头看向他,愕愕地问道:“祖师?”
疱丁一笑,道:“姬忘记了?姬是炒菜之祖,是我等疱丁之祖师。”
玉紫双眼一睁,‘啊哈’一声笑了出来。她连忙以袖掩嘴,双眼眯成了月牙儿,“我是祖师,格格格。”笑了两声后,她连忙板起脸,认真地说道:“起来吧。”
“诺。”
玉紫望着那疱厨大步退后,转头看向赵出,眼睛眯成了一线,傻傻地说道:“赵出,我现在有了徒孙了。”
赵出瞟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依然不理。
玉紫端起饭碗,刚扒拉两口饭塞入嘴里,她又放下碗筷,格格笑了起来。接着她再吃上两口,又放下碗筷格格笑了两声,嘿嘿乐道:“我是祖师了。”
当她笑到第五次时,赵出再也忍不住了,他转头盯向玉紫。
他盯着她的眉,她的眼,慢慢的,他的嘴角抽了抽,狠狠地侧过头看向天边。
夜深了,明月挂上了天空。
帐蓬中,赵出跪坐在几后,开始翻阅帛书。不一会,他感觉到身后一暖,然后,一具软玉温香,结结实实地贴上了他的背。
一双小手,摸摸索索地贴上了他的下巴,那手抚着他青青的胡渣子,摸来摸去的,显得爱不释手。
赵出目不转睛地盯着帛书,身形屹然如山。
赵出一直忙到子夜时分,才理也不理玉紫,施施然地站了起来,转身朝塌上走去。
当他解开玉带,脱下外袍施施然钻入被塌中时,突然间,一阵香风飘来,三不两下解去外袍钻入被中,转眼间,一具冰凉的香躯便锁到了他身上,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赵出一僵。
他侧过身去,一动不动地任由玉紫搂着。
玉紫搂着他,吐出的温热的香气都扑在他的耳dòng中。一灯如豆中,她支起脑袋,很是认真地打量着他那玉雕般的侧面。望着望着,她眼波闪了闪,一抹狡黠的笑容闪过。
慢慢的,她伸出玉腿,搭在了他的腿上。慢慢的,她放在他腰间的小手,若有若无地摩挲着,同时,那修长的腿,也在他的下腹处摩挲。此时的玉紫,细腰扭动,吐气如兰。
牛油灯中,赵出闭紧双眼,依然理也不理。玉紫忍着笑,抚在他腰间的小手,慢慢的,慢慢地移向他的下腹处。
不一会,调皮的小手来到他那鼓鼓的下身,在那已经抬起头来的帐蓬上若有若无地抚动着,指如chūn风,绵绵而来。
嗖地一声,赵出扣住了她调皮的小手!
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道:“安静点!”
“偏不!”
赵出冷哼一声,他闭着双眼,沉沉地说道:“莫非,姬改变主意了,甘心成为我的妇人之一了?”
玉紫一僵。
她慢慢地收起笑容,移开搁在他腰上的玉腿,侧过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嘟囔道:“这是两回事。”
帐蓬中变得安静之极,只有两人细细的呼吸声在夜空中响起。
这一路,玉紫每天晚上,都会钻到赵出的被塌里。不过她不钻也没有办法,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人给她安排另外一个营帐,或再在营帐中添上一个chuáng塌。
她要真与他赌气,那就只能睡在又湿又冷的地面上,还啥被盖都没有。当然玉紫也抗议过,不过她的抗议被所有人都直接忽略。
邯郸城在望了。
玉紫掀开车帘,呆呆地望着前方高大的城墙,慢慢的,她的唇越抿越紧。
她垂下眼敛来,低低地叹息一声,一直挂在她脸上的笑容和轻松,已然渐渐消失。
就在这时,赵出的马车突然一转,驶向另一条小道。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玉紫大惊,她连忙叫来剑客,急急问道:“大王何往?”
那剑客双手一叉,道:“事有从权,大王有要事需处理。”
这时,另一个贤士策马过来,他向玉紫一叉手,朗声道:“玉姬,大王刚才说了,他要过阵子才回宫。他想问姬,你是先行回到宫中看望孩子,还是回自己的隔城?”
玉紫一怔,她望着赵出远去的背影,喃喃说道:“这,都走到这里了啊。”
说到这里,她苦笑起来:赵出这分明是故意的。
见到两人还在等着她回答,玉紫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的孩子在王宫里?那回王宫吧。”
“诺。”
队伍得令后,继续向邯郸城中驶去。不过这时刻,队伍中所有的马车和剑客,都收起了代表赵出行辕的旗帜。
没有了他那惹眼的旗帜,玉紫地进城,便显得无声无息了。
不一会功夫,一行人便进了王宫,直向土台走去。刚刚跨上台阶,玉紫便听到前方的宫殿中,传来一阵奶声奶气地说话声。当下,玉紫喜形于色,她急急冲出几步,欢叫道:“儿,丹儿,丹儿!”
在她地叫唤声中,一阵脚步声急响传来。转眼间,奶妈抱着孩子,出现在屋檐下。
玉紫急急冲上,望着双眼骨碌碌的,好奇地望着自己的孩子,颤声的,欢喜地唤道:“孩儿。”
已有一岁好远的孩子,显得jīng灵了许久。他一双琉璃眼好奇地望着玉紫,却对她伸出的双手理也不理,径自挥动着手臂,朝着玉紫身后欢喜地唤道:“父王,父王。”
他从奶妈的身上挣脱下来,朝着玉紫身后滚动,他仰着小脑袋,一个一个地寻来寻去,嘴里一个劲地叫着,“父王,父王,抱抱,抱抱。”叫到后来,已带有哭腔。
玉紫见状,心下大痛,她一个箭步,冲到孩子面前,伸着双手,颤抖地唤道:“丹儿,是我,我是母亲。”
正在四处寻找着的孩子停下脚步,他转过头来,骨碌碌的双眼转动着,好奇地盯着玉紫。
盯着盯着,他把大拇指放入嘴里吮吸起来。
这时刻,他大眼水灵灵的,小嘴还有口水流出,模样可爱之极。
玉紫讨好地看着孩子,朝着他谄媚地笑着,巴巴地说道:“孩儿,我是母亲呢,你不记得了?”
孩子歪着头,琉璃眼好奇地望着玉紫,忽闪忽闪的,似是在辩认。
玉紫眼巴巴地瞅着他,伸出双臂。
在她眼巴巴地期待中,孩子慢慢地伸出小手。玉紫大喜,连忙紧紧抱住。
她抱了一阵后,记起一事,连忙松开孩子,细细地端详起来。
怀里的孩子,白白软软的,琉璃眼骨碌碌的转着,哪里有半点不舒服的模样?赵出果然是在骗她。
玉紫扁起嘴,朝着孩子的小嘴亲了一下,喃喃抱怨道:“丹儿,你的父王越来越狡猾了。”
回答她的,是孩子咿咿呀呀的欢叫声。他挥舞着白嫩嫩的小手臂,小脸朝着玉紫的脸上直蹭,逗得她一阵欢笑。
就在母子俩欢闹时,太监尖哨的声音高亢地传来,“卢姬到——”
卢姬?
那个剑客们说过两次的卢可儿?听说是个倾城倾国的才女?
不知不觉中,玉紫地动作一僵,她慢慢地收起笑容。这时,孩子似是记起了什么,他扯着玉紫的衣襟,奶声奶气地唤道:“母亲,母亲,母亲……”
玉紫低下头来,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喃喃说道:“是不是母亲的紧张吓坏你了?孩子别怕,别怕。”声音低低,初听是无力,可隐约中,却有着她自己也不曾发现地坚定。
身后的脚步声近了。
玉紫倾听着那从台阶处传来的细碎步声,慢慢地转过头来。
第268章不再回头
出现在玉紫视野中的,是五六个宫婢筹拥下的盛装美人。
这个美人骨架纤细,ròu却丰腴。她正在一个宫婢地扶持下,跨过台阶,步入殿门。
此时正是夜晚,她又刚刚到达,这个卢姬便得知了音迅,还盛装前来,果然消息灵通啊。
玉紫暗暗冷笑了一声。
她索xing转过头,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卢姬来。
卢姬还在低着头,慢步走着。
她的脚步声,细碎而优雅,暗红的火把光与牛油灯相jiāo织的光芒下,她显得肤色白嫩,颈项细长。再看她那五官,颇为灵秀明媚。
她穿着一袭翠绿色镶金边的袍服,那袍服,映得她的脸宛如chūn花般鲜艳yù滴,又如chūn水般沉静平和。
果然是个倾城倾国的气质大美人!
她不是以前的燕姬那种艳,而是一种大家闺秀才有的优雅清澈的美。
在玉紫细细地向她打量时,卢可儿终于在宫婢地扶持下,步入了殿门口。
一跨入殿中,她便朝着玉紫盈盈一福,唤道:“见过玉姬姐姐。”
她的声音很动听很动听,配上她那堪称绝色的容颜,足可倾倒世间的所有丈夫啊。
不知不觉中,玉紫的口里,泛出一种苦涩。
这个时候,在玉紫打量着卢可儿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玉紫。
望着相貌不及自己,却自有一种从容镇定的玉紫,卢可儿的眼波流动,于温柔之外流动着不为外人所知的诡谲。
果然,这便是玉姬啊,是自己早就想见过的玉姬。明明相貌不算极美,却有一种仿佛经历过世间最大的起落和风波,依然保持本心的那种平和。
这个玉姬,果然不是普通人。
卢可儿望着望着,慢慢一福,再次巧笑嫣然地唤道:“卢姬见过玉姬姐姐。”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提到‘玉姬’两字时,似是加重了语气。
看来,她是想告诉自己,自己与她的位份实是平等的。
也是,玉紫站在这里,居高临下的,傲慢地直视着她,等着她行礼,这种做法太没有礼节了。
玉紫自是听到了她的言外之外,她微微一笑,收起被她容貌冲击得起伏不定的心绪,道:“多礼了。”
吐出这三个字后,玉紫一笑,问道:“卢姬前来,有何吩咐?”
卢姬一怔:她做姐姐地回归了,做妹妹的,不应该来看望么?
想是这样想,她的口里却是笑道:“妹妹久仰玉姬风采过人,智勇胜过寻常丈夫。早就渴望一望了,今日听到姐姐回宫,便迫不及待地赶过来拜会。”
她说到这里,眨了眨湿润的眼,低低的,有点怯意地问道:“是不是妹妹太过唐突了?”
声线柔美,表qíng诚挚之极。
看来是个天生的演戏高手了。
玉紫长叹一声,她不耐烦与这些女人多作jiāo流,抿了抿唇,道:“卢姬过奖了,我不过是寻常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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