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王府的内jian就抓出来了一个。
卫老爷子和汝南王郡主身边,各自都找到了一个挑拨离间的,都已经秘密收押起来开始了拷问,只看谁更技高一筹,能最先知道结果。
卫瓘有一种预感,前面几次三番针对卫玠和卫家的人,就要浮出水面了。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汝南王还是需要打起jīng神去朝堂上应付拿起子不断给他找麻烦的小人,卫瓘也依旧一副万事不cao心随你瞎胡闹的老神在在的表qíng。
只是连在东宫里,吃着皇后羊青容特意给他和晋惠帝做的点心的卫玠,都听说了汝南王和卫老爷子“不对付”。
羊青容一直记得出嫁那日卫玠为她拾起盖头的温柔,在丈夫将卫玠接入宫后,对卫玠颇为照顾。
虽不会日日相处,却也是给晋惠帝做点心的时候,不会落下卫玠和嵇绍。
是的,羊青容亲自下厨。她在做女儿家的时候,就很喜欢做些吃食,当了皇后也没能让她放下这份爱好。
因为……
羊青容的身份在短短几个月内,来了个三级跳,从寄人篱下的孤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妃,再到泱泱大国的一国之母,她对此其实一直有些无法适应。
而就在羊青容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晋惠帝却一脸开心的表示:“你不会?好巧,我也不会!”
这对新婚的小夫妻,就这样开始了一起磕磕绊绊的学习如何当国家第一领导人夫妻的日常,无形中便增进了夫妻感qíng。
而卫玠则继续重cao旧业,当起了导演、编剧兼制片人,和嵇绍一起帮着他们俩适应,假设了各式各样的场合,让他们练习。
从上朝、祭祀,到接待群臣和命妇,国宴、家宴各种宴会,事无巨细,让他们哪怕脑子忘记了,身体也会记得。其实当他们成为整个国家对重要的人时,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敢嘲笑他们的,最起码明面上是不敢的。
但晋惠帝和羊青容还是觉得他们应该学习一下,最起码要有那份足够的雍容大气、优雅从容来镇场子。
卫玠未必懂皇家,但他懂装X啊。【喂
嵇绍则在宫中多年,从早以前开始就细心的记下了晋武帝的日常,只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正好用到。
两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在前朝为了晋武帝的葬礼争吵不休的时候,晋惠帝四人在后面倒是过的很惬意。卫玠时常担心,未来的历史上会怎么写他们。好比举例说爱好奇葩的皇帝时,会把晋惠帝拿出来遛一遛,说他喜欢玩过家家演戏什么的,还是在卫玠的帮助下……简直不敢深想。
拓跋六修却不以为意:【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晋惠帝做好了,演戏就不是他的奇葩爱好,而会变成一种很有先见之明的举动。】卫玠也只能希望如此了。
羊青容以为卫玠的惆怅,是因为听到了前朝卫老爷子和汝南王相争的风言风语,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卫玠,只能暗暗戳晋惠帝表态。
晋惠帝不明所以:“你戳我做什么?我没有痒痒ròu哒。”
“……”
偏偏嵇绍还在一边说:“这个时候该自称朕了,陛下。”
“哦,你戳朕做什么?朕没有痒痒ròu哒。”
羊皇后莫名的有些忧伤。
第104章古代一百零四点都不友好:
羊皇后见丈夫始终不开窍,便决定自己上了。
这位年轻的皇后目前还没有培养出太多敏锐的政治嗅觉,但她知道一招——乱拳打死老师傅。
不管卫瓘和汝南王争的到底是什么,至少他们表面上给出的理由是儿女矛盾。
那她派人去治好这个矛盾,不就好了?
没了矛盾的理由,纵使汝南王和卫瓘还有别的什么想法,短期内也是没办法再起冲突了。也算是解了卫玠此时的忧愁。
至于怎么治好矛盾……当然是给裴修看病。
羊皇后手一挥,难得有了一点真正的皇后派头,对宫人吩咐道:“去少府请江神医,让他跑一趟裴府,务必要治好裴家公子。就直接说是卫公子心善,特特求到了本宫这里就好。”
羊皇后吩咐人的时候,还不忘给卫玠长脸。
她对卫玠道:“你让你家那个疾医也跟着一起去,增加一下可信度。”
“诶?”卫玠一愣。在他没开第三视角,不知道羊皇后是怎么想的qíng况下,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神展开,好好的演戏,怎么变成了去给裴修看病?
羊皇后以为卫玠是怕她为难,抿嘴笑了笑,让卫玠放心:“好歹我现在也贵为皇后了,请一两次神医的薄面还是有的。”
晋武帝死的实在是太突然了,他身边的疾医们如今虽然没有被收押,但也都是被软禁了起来,被神话成了神医的江疾医也在其中。羊青容做主把江疾医暂时先放出去看病,其实也是担了很大的风险的。但是她并没有对卫玠说这些,她只是继续安慰起了卫玠。
“不要担心,等神医治好了裴修之的病,你阿翁和我们叔祖(汝南王)之间的误会就解开啦。”
晋惠帝也凑过头来,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懂,还是仅仅是顺着羊皇后的话在说:“恩,误会解开,大家还是好盆友。”
卫玠差点一口酪浆喷出来。
自认为终于能帮到卫玠一些的羊皇后很开心。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老婆开心,他就跟着开心的晋惠帝也很开心。
连嵇绍都没阻止羊皇后的自作主张,因为他觉得羊皇后这招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朝堂不能乱,辅政大臣带头内斗,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前朝的卫老爷子在知道之后……也很开心。
因为他正愁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尽量不要太明显的来刺激一下幕后黑手,好让那人忙中出错,自乱阵脚。
审问结果至今还没有出来。而单单只是汝南王和卫瓘摆个样子的对上,可引不出对方。唯有让对方相信他的挑拨计划奏效了,但是中途却突然出现了一些不可控的意外,他才有可能在qíng急之下临时变更计划,这样一来卫瓘才有可能顺藤摸瓜的找到对方。
至于“这个不可控的意外”,卫瓘从一开始,就瞄准了让晋疾医治好裴修的病。
只不过,卫老爷子并没能想到一个特别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他明明和汝南王对上了,却又抽风的派自家疾医给汝南王的外孙看病。贱得慌吗?
当然,咳,卫老爷子也准备了一些备选的理由的,只不过都不甚满意,还在犹豫间,羊皇后就误打误撞帮他破了这个局。
皇上和皇后一起下旨,比什么都惯用。
本来只是羊皇后派人的,但是晋惠帝非要参一脚,于是最后就变成了夫妻俩一起下的旨意了。
汝南王这边也很开心,一是计划能顺利得以继续,二是他觉得江神医真的能顺便治好他的外孙。
江神医如今可是晋朝最炙手可热的一代神医,大家觉得说他是华佗再世的杏林高手都不为过。一开始在卫老爷子的计划里,派去给裴修看病的,是江神医的师弟晋疾医。卫家人知道卫家事儿,晋疾医其实要吧江疾医更技高一筹,江神医只是晋疾医不愿意出现在人前的代言人。但是在不知道内qíng的人眼中,自然还是请江神医亲自出手,更有保障。
被误会了的晋疾医,大概是所有人里最开心的,因为他终于能见到他师兄了,在听到卫玠告诉他这件事时,他就已经笑的一双本就爱眯起来的眼睛更像是不怀好意的狐狸jīng了。
接上江疾医后,二人就直奔了裴家。
“师兄,多日不见,你瘦了。”晋疾医见fèngcha针的和他师兄诉着衷肠。
“那是你瞎。”江疾医却对晋疾医的讨厌一直都没有多少变化。
“你在宫中一切可好?”
“我好不好你会不知道?”江疾医挑眉,以为他是傻子吗?请人安cha了一波眼线不够,还请了第二波,估计连他今天早上少吃了几粒米都知道,这样问有什么意思?
“我只是担心你,你被软禁在少府这几天,我能够知道的东西也不多。”
晋武帝死的真实太突兀了,让疾医全家陪葬什么的,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陛下是位仁慈的君主。”江疾医入宫的这几个月,也经常会在晋武帝的旨意下,去给之前还是太子的晋惠帝看个头疼脑热的,有病治病,没病防身。接触的多了,江疾医对这位传说中的傻太子有了很不错的印象,觉得他是在冷酷的皇宫中难得有一颗柔软的心的继承人。
晋疾医不敢在和江疾医争辩,一脸的好好好,对对对。
江疾医看着师弟这幅样子,莫名的更生气了。
两人一路无话,终于到了裴家奉旨看病。裴家那边早已经恭候多时,连裴修那个养了外室整日不着家的嫡亲哥哥都回来了,足可见家里对裴修的重视。
晋江疾医轮流上前诊脉,然后小声jiāo流,最后再jiāo叉诊脉一次确认。这和在卫家给卫玠看病的流程没什么两样,两人从小一起学医,在方方面面都很互补,能够为彼此查缺补漏。虽然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俩人闹翻了,但这份却互补却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历久弥香,让江疾医恼火异常,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对这个师弟有如此复杂的感qíng。
两人望闻问切了一边又一边,再三确认后,这才对裴修的父亲裴舆,裴家长子道:“请借一步说话。”
汝南王郡主也想跟上来听,却被阻止了。
“为什么?我是修之的阿娘!”
“我知道您,就因为知道,所以更不能让您听。”江疾医不太会说话,口气有些过于直接。
“师兄的意思是……”晋疾医赶忙笑着给江疾医收拾起了烂摊子。
汝南王郡主却直接打算了晋疾医,对这个来自卫家的疾医没什么好感,只是一个劲儿追问江疾医:“我儿到底怎么了?还请您能明说,我能扛得住。关心则乱的道理我懂,我保证不会添乱的,只是想知道结果,请您也可怜可怜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
江疾医没辙,顺便也有些不高兴与汝南王郡主对他师弟的态度,便毫不客气的直言道:“我不是怕您关心则乱,我是怕您不信我说的话。”
“我信,我信。”汝南王郡主更着急了。
江疾医与晋疾医对视一眼后,就当着裴家几口人的面直说了:“吸毒过量。嗜睡、感觉迟钝、忽冷忽热、萎靡不振,不定时吃五石散还会呕吐、盗汗、腹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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