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士_雾十【完结】(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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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爷找到我了。”卫玠轻声温柔的对晋惠帝道,“谢谢陛下带它来找我。”

  晋惠帝有点脏兮兮却依旧不减和善的白胖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团爷没事,还和小娘团聚了,真好。

  然后,晋惠帝就脖子一歪,放心的晕了过去。他好像这才意识到他受伤了,他快不行了。在jiāo待完心里一直惦记的事qíng之后,这才在让他放心的人身边昏了过去。在眼前出现很多小黑点的时候,晋惠帝其实就猜到自己自己大概要晕过去了,他晕乎乎的想着,这样也好,不用担心会怂到哭出来给延祖和小娘丢脸,朕今天也是棒棒哒!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石勒看了眼不安生的叛军。这些人暂时是压住了,但是这么多叛军也不可能全都押回京城啊,路上那么乱,肯定会出事。

  后勤小能手栆哥再一次显出了他的存在感。

  他指了指就近在眼前的dàngyīn城:“去休整一下,咱们大概要改变回京的策略了。”

  dàngyīn城本来是被之前抓了晋惠帝的那一伙儿藩王兵所掌控的。如今藩王兵被张方全歼,张方又大鱼吃小鱼的被武贤法师给拿下了,换言之,dàngyīn城就这样顺利回到了自己人手上。

  好吧,也没那么顺利。dàngyīn城的骑墙派郡守,本来是想兴风作làng一番的,但还没开始,就被在城里群qíng激发的百姓给拿下了,怒领便当。

  dàngyīn城的百姓为有这样的郡守而感到羞耻。郡守都没来得及去给他背后的王爷报信,就被乱石砸死了。

  圣驾轻松入驻dàngyīn城。

  dàngyīn城因dàng水而得名,在魏晋时代算是比较有名的一座内陆城市了,身处政治文化的中心地带,自西汉在这里设置郡县,它就是大力发展农业的重镇之一。

  拓跋六修小声给卫玠科普:“岳飞就是dàngyīn人。”

  当然,在岳飞出生的时候,“dàngyīn”已经去了糙字头,改成了“汤yīn”,属相州。苏轼还因为在汤yīn吃过一碗令他念念不忘的豌豆大麦粥,而特意赋诗一首——《过汤yīn市得豌豆大麦粥示三儿子》,诗名剧透一切。

  在卫玠等人进了dàngyīn城后,也吃到了这种令著名吃货苏轼特意写过诗的粥。

  粥在古代就叫粥,最早这个字出现在《周书》上——huáng帝始烹谷为粥。中华传统吃货真是源远流长。

  豌豆大麦粥的味道确实不错,麦香浓浓,利膈益胃,特别是在饥肠辘辘的时候,两碗粥下去,再酣睡一场,简直妙不可言。

  一人一猫,蜷缩在榻上,一起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午睡小憩,画面美的让人不忍打扰。

  卫玠醒来的时候,拓跋六修便正坐在一边,欣赏着这幅美景。

  用栆哥的话来说就是“像个死变态一样”。

  但卫玠却习以为常,在拓跋六修还是灵体的时候,卫玠每天早上就都是这样,在拓跋六修温柔的注视下醒来,与拓跋六修相视一笑,什么话都不需要说,就仿佛已经能够感觉到那甜进心里的默契。

  卫玠很喜欢这种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心悦之人的感觉,他抬手,扯着拓跋六修的领口前倾,抓紧一切时间的和拓跋六修拥抱、深吻、肌肤相亲,忘qíng投入,食髓知味。

  拓跋六修自然不会推却这样到嘴的嫩豆腐,搂着卫玠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捏折了的纤细腰肢,尽可能的将两人融为一体。

  缠绵了有一会儿之后,卫玠才微微红着脸(兴奋的),靠后着身子(掩盖某处跃跃yù试想要“再来一次”的罪证),哑着低沉的嗓子(这是真的)道:“你怎么醒的这么早?”

  这会却反而轮到拓跋六修下边一紧了。

  团爷懒洋洋的抬起眼皮,懒洋洋的撇了一眼眼前两个愚蠢的两脚shòu,懒洋洋的翻了个身,chūn天都几把过去了,有时间不如睡觉,不如睡觉!

  第194章古代一百九十一点都不友好:

  拓跋六修哪里是醒的早,他是根本就没能午睡。

  在卫玠睡下后,卫璪就派了个婢子小心翼翼的进来,把拓跋六修叫了出去,完全没管拓跋六修有没有也跟着睡下。

  虽然拓跋六修因为一直专注的看着卫玠的睡颜,还没来得及睡下,但他还是有点小不慡,可又不得不火速出去。

  因为卫璪就等在外面,根本不打算给拓跋六修任何温存磨蹭的时间。进来叫拓跋六修的婢子,准确无误的小声告知了拓跋六修,在心数百下内,您若没能出去,那郡守大人就会派第二个婢子进来了。

  拓跋六修没辙,怕吵醒卫玠,只能以最快的速度轻手轻脚的离开。他甚至真的效仿古人,割断了自己被卫玠拽在手上的衣袖,生怕因为挪动而惊醒卫玠。

  虽然“断袖之癖”里的汉哀帝并不是什么好皇帝,但拓跋六修却莫名好像理解了汉哀帝为董贤挥刀断袖时的心qíng,那与董贤的睡颜有多美、有点多好看无关,只是一份对爱人的珍视之心,哪怕一丁点的不舒服都不想让爱人去承受。

  少时初读这个故事,拓跋六修觉得汉哀帝好矫qíng,怪不得西汉最后亡了。而如今……哪怕是这般的柔qíng,都不足以表达他深藏在心中生对卫玠的滂湃爱意。

  出门后,拓跋六修就看到卫璪果然防贼似的等在庭院里,但是并没有准备言出必行。

  卫璪其实也怕吵醒卫玠,要是让他阿娘知道他只是为了膈应一下拓跋六修,就把好不容易睡下的卫玠给弄起来,他阿娘一定会手撕了他的。所以,卫璪只是想诈一下拓跋六修,能成功就成功,成功不了就拉倒。

  结果,拓跋六修竟然如此好骗。

  拓跋六修看懂了卫璪的眼神,却懒得对他解释,他不是好骗,只是在事关卫玠的事qíng上,一丁点的风险都不想冒。

  卫璪终于看到了拓跋六修整齐断裂的残破袖子,在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后,露出了和拓跋六修以前一模一样的表qíng——卧槽,这傻bī秀给谁看?怎么能矫qíng成这个样子。

  若放在以往,拓跋六修一定会故意去碍一下卫璪的眼,报复他把他叫出来。但此时此刻的当下,拓跋六修满心满眼的都是对卫玠的一腔爱意,卫璪不稀罕看他秀恩爱,他还不稀罕把他和卫玠的感qíng放到卫璪面前让他随便肆意的评价呢。

  拓跋六修神色如常的从卫璪身边走过,显得面露异相的卫璪才是比较奇怪的那个。

  卫璪果然在愣了一下之后,怀揣着不想输给拓跋六修的倔qiáng之qíng,也收起了脸上的怪表qíng。等去和武贤法师、石勒会面后,大家私下里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心路历程,分分钟猜到了拓跋六修断掉的袖子是怎么回事,又因为别人都没有大惊小怪而不想让自己露怯,最后就真的觉得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于是,大家一本正经的开始讨论起了嵇绍带来的、他们所不知道的有关于洛阳城的近期动向。

  卫璪看着拓跋六修的眼神好像在说‘看,你错怪好人了吧,我找你是真的有事,才不是不想让你抽空和我弟弟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qíng呢’。

  拓跋六修:==你要是没有如今这个眼神、这个苍白的掩饰,我大概会信你。

  卫璪其实真的并不反对卫玠和拓跋六修在一起,谁让卫玠喜欢拓跋六修呢,只要是卫玠喜欢的,卫璪作为好兄长的典范,只会一味的宠溺纵容。他对拓跋六修的态度,只是单纯的私人恩怨,就像是他总爱找石勒的茬一样,只要拓跋六修和石勒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

  拓跋六修面对大舅子这样扭曲的心理各种有苦难言,我给我媳妇争取爵位还争取出错了?

  武贤法师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一边想着‘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当老好人了’,一边又不由自主的开口帮拓跋六修解了围,她提醒卫璪道:“你现在有救驾之功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卫璪当然明白武贤法师的意思。

  卫璪曾仰天长啸,质问贼老天,他到底要立个多大的功,才能给他弟弟争取个比郡侯更大的爵位。

  如今老天爷回答了他,要么救世,要么救驾。后者的可cao作xing相对来说肯定比救世容易,却百年难遇,结果偏偏就被只是想去追猫的卫璪给遇到了。枣哥在关键时刻也没有掉链子,表现出了绝对的英勇,即便他当时根本没想过这么多,只是一时脑热的就去做了他觉得正确的事qíng。

  但是……

  “陛下是你救的啊。”栆哥沮丧的垂下头,他还不至于下作到和自己的妹妹抢功劳。

  “没有你,我不会知道陛下在哪里。”武贤法师却并不觉得主要功劳是她的。武力值很重要,但有时候像卫璪这样的“灵光一闪”也必不可少。

  若没有卫璪,他们会为了赶路,直接与晋惠帝擦肩而过。这事一旦在日后被有心人爆出,那无论他们有多少张嘴,都不可能解释清楚他们为什么不救驾了。试想一下结果……他们到时候要面对的就是真正的万劫不复了,那画面美到根本不敢深想。

  武贤法师是很认真的觉得,她哥虽然傻,但幸运值却很高,不止这一次。在益州的时候也是如此,卫璪帮他们躲过了不知道多少次类似的杀机四伏。

  卫璪却坚持:“我只是去找了个猫。”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就像是打开了什么神奇的开关,唤醒了武贤法师心底最bào戾的一面,怪shòu出笼后,她一巴掌就呼到了卫璪的后脑勺上。卫璪没有防备,jīng准无误的磕到了实木斜纹的桌面上,额头迅速红肿了一片。卫璪重新抬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妹妹,不明白他又哪里招惹到了她。

  武贤法师当然不能说她这是控制不住洪荒之力的秋后算账,她只能倍儿淡定的假装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qiáng行转移话题:“别废话,我说功劳的大头是你的,就是你的。”

  “是的,女王大人,好的,女王大人。”卫璪立刻回答。他几乎已经形成了某种巴普洛夫反应,只要武贤法师用不容置疑的恐怖语气说话,他就只剩下了不断点头的无脑附和的本能。女王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嗯!

  拓跋六修没去管武贤法师是怎么背后教训哥哥的,只一门心思还在琢磨着武贤法师刚刚说的话,喃喃自语道:“这真的是个巧合吗?”

  卫璪恢复能力极qiáng,犹如打不死的糙总。他一边捂着红彤彤的额头,一边还不忘凑过来问:“不是巧合是什么?总不能是有人算准了咱们会和陛下错过,故意挑拨离间、栽赃嫁祸吧?这怎么设置圈套?能掐会算走修仙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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