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一怔,他张了张嘴,想要劝谏几句,心中却有一个念头在叫嚣:陛下荒唐胡闹,本不是有为之君,他退下也好,他退下了,说不定能为我齐国换来一个明君。
虽然,兰陵王接触过的太子高纬是个胆小懦弱之人,可整个齐国,文武各安其位,做皇帝的人只要不昏愦嗜杀,大臣们完全可以把这江山治理好啊。懦弱就懦弱吧。
这时,高湛又说道:“这一次长恭立功甚伟,胡氏回来后,不停地跟朕说起你们夫妇的好。”
他笑了起来,“真没有想到,张氏那个娇娇弱弱的样子,居然也是有大才的。”
兰陵王行了一礼,道:“陛下,娘娘谬赞了。”
“好了好了,不必这么谦逊,”高湛挥了挥手,“对了,还有一事。”
“陛下请说。”
“那和士开虽然偷了郑氏,可那郑氏是你不要了的。这人嘛,别的可以少,可这男女之欢,那是断断不能少的。少了这个,便是锦衣玉食又有什么意思?我说你这小子旷了人家郑氏多年,还老觉得你对不起人家呢。现在知道和士开一直在安慰我,朕心里也舒畅多了。昨日里还跟和士开说,这是好事啊,真说起来长恭应该感谢你和士开。”
说了这么一段让人瞪目结舌的话后。高湛认真地看着兰陵王,jiāo待道:“所以,你可不能为了这么点小事去找和士开的麻烦。”
兰陵王呆了一会,才低下头应道:“是。”
郑氏已死,便是郑氏不死,在兰陵王当日说出她还是处子之身时,便意味着他是允许有人爬墙攀摘的。在他看来,只要是郑瑜心甘qíng愿的。他便没有权利去责怪,也不会责怪。高湛没有想到兰陵王这么识趣,不由哈哈一乐。笑了一会后,他倾身凑上兰陵王。问道:“前不久朕得了一些美人,有一个眉目妍丽,颇有你家那张氏的韵味。这一次你救洛阳有功,朕想赏你,如何?”
要是以往,高湛才不会用这种商量的语气呢,直接赏他二十个美人便是。可现在嘛,他高长恭痴qíng之名名传天下,如其到时被他驳得下不了台。不如现在问一问这小子。
兰陵王低下头来,他垂眸道:“陛下厚赐,臣万分感激。然,家有有孕之妇,实不想在这个时候让她添堵。”
“你家那妇人有孕了?”
“是。”
高湛先是哈哈一笑,转眼他眨眼道:“以长恭之美貌,再配上张氏之绝色。长恭。你这孩儿生下来可了不得了。”说到这里,高湛一副神往之相。
自己的孩子才刚刚有个影儿,这个好色之徒便掂记上了,兰陵王不由脸色一青。
高湛却是不恼,他砸巴了两下嘴,向往地说道:“朕已迫不及待想看到你那孩子了。”说到这时,他下令道:“来人。”
“在。”
“传朕旨意。他日若是张氏诞下一女儿,赏huáng金千两。若是诞下一男孩,给他木头一根。”
这差别待遇,令得那太监一怔,兰陵王也苦笑不得。这里,高湛还在砸巴着嘴,嘀咕着说道:“这样的夫妇。便应该生女儿,多生女儿,要是儿子,那还不如生一根木头。”
听到这里,兰陵王已完全黑了脸,他腾地站起,朝着高湛双手一拱,大声道:“臣告退。”说罢衣袖一甩,大步走了出去。
这次兰陵王的无礼,不但没有让高湛生气,反而令得他哈哈大乐起来。在高湛的笑声中,兰陵王疾步出了皇宫。
回到王府时,大夫已经问过脉了,正如那老媪所言,张绮是有孕了,已有三个月。还大夫还说,虽然在洛阳城受了个多月的惊吓恐慌,可张绮气血足实,孩子应无大碍。
公元565年的chūn天来临了。
随着漫天的chūn花盛开,兰陵王的声望直是如日中天。他这一次救了各大贵妇,而这些贵妇们,在绝望当中得到救助,对兰陵王便怀有一种复杂的感激之qíng。
同时,胡皇后和众贵妇一样,也对兰陵王和张绮感激着。这个时候的她,早就忘记了洛阳城时,与张绮发生的那些小小茅盾,很多与贵妇们聚会的场合,都会请张绮出席。
而随着张绮正式步入齐国的贵妇圈中,她额头上遮掩伤疤的木棉花妆,也慰为时尚,令得晋阳女郎们纷纷模仿,到得后来,连邺城洛阳等人,也开始风行木棉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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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书评时,无意中翻到一条,说是我毁官配。
呃,这里解释一下,我写南朝chūn色这本书时,设定有二个,一,女主是绝色美人,二,男主就是兰陵王。
因为早早就定下了兰陵王为男主,我当时甚至准备把书名取成《兰陵chūn色》,后来想到不能泄露天机,便改成了现在这个,呵呵。
既然有了这个设定,那么女主要怎么才能嫁给兰陵王呢?于是有了这一路的故事。
至于兰陵王和郑氏其人,我看史书时,其中提到了一句,说的便是兰陵王无嫡子,只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孙子为他立了碑。
兰陵王既然有孙子,那说明他本身不是不能生育的人,那么他与郑氏生活多年,为什么无子呢?原因无非有二,一,便是郑氏不能生子,二,是兰陵王没有怎么碰过郑氏,所以无子。
呵呵,因为我要给兰陵王另外找个老婆的缘故,也因为我看到史书上写他早死的悲剧时,想着要改变他的命运的缘故,所以,我自动的把兰陵王无嫡子的原因,幻想成他没有碰过郑氏,所以无子。在这个基础上,我才去想象,才衍生出本书的所有剧qíng。
当然,如果把女主定为郑氏的话,那么兰陵王明知道她不能生子,还不弃不离,这也是一桩美谈,是一个很好的爱qíng故事。可惜,我这书的女主定的是一个绝色美人,是一个以色事人的尤物。
解释这么说,我要说的便是,这不过是一本yy小说,没有什么毁不毁官配的说法,无非是qíng节需要罢了。
最后,这本书是继千面风华后,我第二次写真实历史。奶奶的,写真实历史***的累啊,太累了,很多时候都有种伸展不开手脚的感觉,以后,我再不写真实历史了。
后记(一)杭州城中再相逢
chūn来chūn去又一载。
转眼间,公元582年到了。
如今,天下已姓隋了,齐也罢,周也罢,都变成了历史。辅政大臣篡了周国的天下,占据了泱泱中原的五分之四的国土。而整个天下,只有陈国一地偏安一隅。
正值中午,阳巷酒楼中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喧嚣。正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不一会,那马车停下,几个做护卫打扮的汉子,筹拥着一个年青人走了进来。
这个年青人双鬓处,有数缕花白的头发,除此之外,他面目俊雅斯文,肤色白净,俨然一金马玉堂的贵公子。只是这样一来,这个有着花白鬓发的贵公子,似是三四十岁,似又只有二三十岁,都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了。
那人一袭简简单单的青衫,可随着他步入酒楼,四下的喧嚣竟是一缓。
那人却似乎习惯了众人地注目,他那俊秀斯文的脸上,虽然含着笑,可那眼神间,却隐隐透着忧伤和沧桑。
看到这个金马玉堂的贵公子走过来,小二连忙迎了上去,向他佝着身子殷勤问道:“郎君要点啥?”
贵公子目光淡淡一瞟,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理会小二地问话,而是径自朝着一个靠近窗户的桌子走去,他的身后,一个中年微胖的护卫应道:“把你们最拿手的酒菜都上来。”
“好嘞——上最好的酒菜嘞!”
随着小二这么一唱,酒楼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在等酒菜的时候,那贵公子一直都在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表qíng淡然。
见自家郎君看着外面的人流发呆,一护卫凑上前,低声说道:“郎君,要不要到长安去看看?”
护卫的声音一落,那贵公子便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含笑道:“哦?去长安做什么?”
那护卫不知如何回答了。那贵公子倒也不bī他,他转头继续看着外面,淡淡说道:“我是陈人,他杨坚再好,我也不能投效他,进而灭我家国。”
那护卫一怔,差点脱口而出:那你当初不也投效齐国了?
这时,那贵公子苦笑着又说道:“当初是当初,今日是今日。”他昂起头,眷恋地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流,声音放低了些,“你看,这天下间,是不是只有陈国才安乐美好?相比起这些,我个人的抱负和野心,早已不堪一提。”
正说到这里,小二清亮地吆喝道“客官,你的酒来了!”
贵公子稍顿了顿,直等小二把酒菜都摆完,他才执起一樽酒,慢慢的倾倒入盅。然后,他举起酒盅缓缓饮了一口。
垂下眸,贵公子看着酒盅中摇晃的酒水,喃喃说道:“一晃眼便是十七年了,阿绮,你当初怀着的孩儿,如今也大了罢?”
这贵公子,却是当时激流勇退的萧莫。自离开邺城后,他用了近十年时间,走一阵隐居一阵的,最后还是回到了他的故乡——建康。
十数年光yīn,放在太平盛世,不过是一个青年走向中年,可放在这个乱世,却已是沧海变了桑田。
萧莫回到建康后,陈国的皇帝都换了几个了,而他相熟的故友,也是死的死隐的隐,便是那王谢子弟,也泰半不见踪影。
这人世间最大的无奈,可能便是这般人末老而江山改吧?
这次,却是萧莫听到了有关兰陵王和张氏阿绮出现在建康杭州等地的传言后,特意赶过来的。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这般赶过来有什么用?也许,只是想远远地见一见罢。纵不能相逢,不能相视而笑,这般隔得远远地看一眼,也是好的,好的……
几个护卫站在他身后,看着自家郎君脸上流露出的怅然若失,不由相互看了一眼。
他们的郎君,自从兰陵王与张氏阿绮大婚那一晚,他大醉一场醒来后,似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整个人都变了(具体内容,实体书的番外中有详细jiāo待)
萧莫一盅一盅地喝着酒,颇有大醉一场的架式。自那日张绮大婚后,他便恋上了杯中物,这么多年过去,众护卫也都习惯了。幸好他酒xing甚好,倒不易醉。
就在萧莫一盅又一盅地灌着自己的酒时,突然间,街道中出现了一阵喧哗声。
喧哗声甚响,萧莫放下酒盅,微笑问道:“去看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是。”一个护卫应了一声,提步就走。他刚动身,便看到前方拥挤的行人一分而开,一行人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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