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耀垂下目光,问:“为什么不行?”
段诚道:“你忘记了?锦凡是我的亲侄子,同为男子又是一脉相承的血亲,悖伦丧德,我怎么敢?”
方耀轻声道:“我不是段锦凡。”
段诚抬手轻轻拨开他垂落的鬓发,“可是别人不知道。”
方耀仍不死心,“我都不怕,你怕吗?”
“方耀,”段诚一手抚上他的脸颊,让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我是段家当家,我身后是整个段家,我赌不起。”
“是吗?”方耀只轻轻问了这么一句,便沉默着不再说话。
段诚看着方耀秀气的轮廓,手掌贴着他的脸一时不忍心放开,他只能回答他道:“是的。”
片刻的安静之后,段诚听到方耀说:“这是我的初恋。”
段诚问道:“什么叫初恋?”
方耀想了想,才回答道:“那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心动。”
段诚的手不自禁抖了一下。
方耀继续道:“那也是我活了二十六年的初吻,可惜你不肯张嘴。”
段诚轻声笑了,按照方耀的说法去理解,“初吻是你第一次的亲吻吗?那你如何会懂得那么多?”
方耀道:“我看过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方耀回忆起室友电脑上下载的数量巨大的日本爱情动作片,只能摇摇头,“没什么。”
段诚问道:“初吻也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是不是?”
方耀点了点头。
段诚说:“那你给我吧。”
方耀还未反应过来,段诚一只手猛然扣上他的头,用力吻了上去。与方耀刚才那般毫无章法的亲吻不同,段诚的吻炽热而激烈,用舌头撬开他的唇,探入他的口内,纠缠他的舌。
段诚从来未曾听过初恋初吻这般说法,他想,既然一生只有一次,那么就都给了自己吧。他已经放弃他了,那么只获取这一点,并不算过分吧。
方耀胸口用力起伏着,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试图回应段诚这个激烈的亲吻,可是这副身体不争气,微微颤抖着竟然使不上力来,只能任由段诚的舌在他口腔内翻搅舔弄。
双腿有些发软,如果不是段诚一手扣着他的腰,他几乎连坐也坐不稳了,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中间没有一丝缝隙。
方耀能清晰感觉到彼此的身体变化,他在想,段诚如果还不停下来,怕是真的要擦枪走火了。
就在这时,一片寂静的院子里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谁?有人在那里吗?”
段诚身体猛然一僵。
方耀反应极快的拉着他的手臂将他从草地上扯起来,一个闪身避到了大树后面。做完这些动作,方耀有些脱力地靠在段诚胸前,无声地轻轻喘着。
一个细碎的脚步声逐渐接近,那丫鬟自言自语道:“刚才明明听到有声音啊?没人吗?”
方耀仰起头,看着段诚的脸,段诚冲他笑了笑,摇摇头示意无妨。
脚步声逗留片刻,又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方耀探头去看,道:“她走了。”
段诚轻声道:“你也该回去了,不早了。”
方耀站直了身子,从怀里掏出个竹哨,递给段诚,“今天买的,本来就是打算送给你的。”
段诚接了过来,“谢谢。”
方耀回头时,只觉得胸口的难受比上一次多了一些深了一些,原来坚持了还是没有结果,又何必自讨苦吃闯这一趟呢?方耀想,紫纱那丫头害人不浅,以后再也不能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离家出走是方少爷的终结技……
第34章
窗台下的红木书桌抽屉里收着一封信,方耀拉开雕花的抽格,取出那封信来,那是临离开悦西时,司徒御天着人jiāo给他的,信封上只gāngān净净一个名字,收信人却不是方耀。
那些情与爱一旦成了虚妄,方耀反而忆起初时的向往,大漠狂沙,兵刀战马,再世从军。
手里拿着信,站在窗内往外看去,院子里一株腊梅开得正盛,却是孤零零在寒冷中独立。方耀不爱伺弄那些花花草草,庄子里自然也没旁的人会来这偏院帮他伺候。这小偏院内的花草树木看来倒是最为凋敝的,连外院也更是繁盛。
方耀一边想着走,一边想着段诚。
那时候,司徒御天三言两语就说得他心动,几乎想要立即抛下一切远赴塞北;最终却还是记挂着段诚,随他回了段家。他不放心段诚,那次清许山里的暗杀不是偶然,方耀不知那是不是第一次,却知道那肯定不是最后一次。有人惦记着段诚的命,惦记着段诚背后偌大的段家家业,在方耀看来,那就像一把枪指着他的头,随时在等待着扣动扳机。偏偏段诚不肯过问,记得那一夜在山里,段诚轻描淡写两句便将这件事揭了过去,恐怕不是不明白,而是太通透了,不愿意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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