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姬_林家成【完结+番外】(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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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懒懒地缩在他的怀中,卫洛把火红袍朝他,朝自己一包,小脑袋蹭着他的下巴,嘟囔道:“月光如洗,湖明如镜,这般美景中我可要多玩一会。你不许冷着了!”

  她温软的身子就这般坐在他的怀中,她芳香的气息顺着头发,顺着几层衣帛沁透过来,实让他为之心醉。

  义信君将身子向后靠了靠,卫洛准备这舟时,把那磨盘大的木几与凳子紧紧相依,这个时候,高了一截的木几宛如椅背一样,完全可以让他靠上。

  义信君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卫洛的腰。

  他慢慢地闭上双眼,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静静地呼吸着,感受着。

  这一刻,义信君只希望,时间能就此停止,永远地停止下去。

  卫洛像只猫一样缩在他的怀中,暗运内力。瞬时,义信君突然觉得,浑身如被暖阳照着一般,竟是温暖之极,舒服之极。

  他不知道这是卫洛在催动内力为他取暖,他只以为,因为她在怀中,所以这湖风,这十月的沁骨寒气,都不再袭人。

  舟排平缓地在水面上划过,银光普遍中,远处的青山,黑黑的耸立着。义信君府的灯火,也明亮地照耀着天空。

  卫洛一动不动地窝着,她眨了眨眼睛,数了数天空中的几颗察寥的星星后,喃喃说道:“素,唱歌给我听吧?”

  义信君在她的颈窝中动了动,没有抬头,低低地唱了起来,“清水兮曼长,罗山兮丰茂。美人兮美人,柔荑生香,妙目顾盼。美人兮美人,令我悦兮,令我悦兮。我yù洗征袍,我yù归罗山,我yù携美人。

  。。。。。

  他的声音清悦之极,如同冰玉相击,在这种有点寒意,明月相照的夜间,远远地传dàng开去。

  卫洛一动不动地窝在他的怀中,在他唱到第二遍时,合了起来,“清水兮曼长,罗山兮丰茂。美人兮美人,柔荑生香,妙目顾盼。美人兮美人,令我悦兮,令我悦兮。我yù洗征袍,我yù归罗山,我yù携美人。”

  两人的歌声,一个清悦,一个低靡,宛如世间最动听的乐音,在这湖水夜风中传dàng开去。

  第四卷有凤清啼第一百八十章相处

  水波dàng漾中,轻舟继续向湖山深处进发。

  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太舒服了。卫洛懒懒地缩成一团,努力地把自己挤入他的怀中。这个时候,她的脑海中突然涌出了一个念头,“要是就这么一叶舟驶离,就这么离了去可有多好?”

  当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念头,刚一浮起,便被她甩到了脑后。

  天空中,一缕浮云飘过,在飘到月亮上时,天地间一黯。这一黯,远处的青山望去,便成了一头隐隐约约的巨shòu,看起来无比的巨大,也无比的威猛。

  卫洛回头瞟了一眼那青山。

  就这一瞟间,她的双眼瞬时睁得老大——视野的尽头,一道青淡的流影一晃而过!

  那青影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在那么一瞬间,回头朝她一瞟。

  那一眼,灼亮而冷厉,如一道闪电破空而出!

  卫洛一怔。

  这时,云破月来。

  月光再次洒落天地间。

  而卫洛再睁眼瞅去时,一切已不复见。仿佛她刚才看到的那身影,那目光,只是她的一个幻觉。

  卫洛皱了皱眉头,她还真有点模糊了,分不清那景象是真是假的了。

  慢慢收回目光,卫洛暗暗忖道:不管是真是假,都与我无关啊。

  她收回注意力,将脸朝义信君的胸膛处贴了贴,闻了一口他清慡的,熟悉的气息。渐渐的,心中又静如止水。

  轻舟飘流而过,转眼便来到那群山之中。夜深人静时,猿蹄声声,虎啸重重而来。偶尔朝那丛林中一望,便可以对上几双泛着绿光的,狰狞的眼睛。

  不过,这一切都与卫洛两人无关。

  她只是催动着轻舟,继续向前漂移。

  不一会,轻舟穿过重重山脉,越过那条小河,来到了与湖相连的大河流中。

  “扑”地一声,轻舟重重地扑入地势稍高的河水中。

  舟排这一晃动,令得把脸埋在卫洛颈间,正自假眠的义信君一怔。他睁开眼来,见卫洛一脸恬然地倚在自己怀中,眉头稍舒,四下张望起来。

  望着月光莹莹中,那如巨shòu般耸立的山峰,那绵延直到远方的树林,听着那种种野shòu的怒吼。

  他突然说道:“这般夜间奇景,我还是首次得见。”

  他说到这里,低头朝卫洛的小脸上亲了亲,说道:“真美。”

  卫洛朝他嫣然一笑。

  她不理被自己的笑容给晃痴了的义信君,暗运内力,cao纵着轻舟继续向河中迸发。

  这一夜,卫洛直把轻舟驶出了几十里后,才开始cao纵着它回返。

  当轻舟回到义信君府的湖中时,月已上中天,府中只有些微的灯火传来,四野俱静,已经是丑时许了。

  这个时候,义信君已把头埋在她的颈间,睡着了。卫洛微微上前一倾,整个人向前虚仆,让他更舒服的把头靠在自己肩颈处。她现在有一身内力,这么一个姿势虽然无依无靠的,没有半点借力处,很是让人不适。可对她来说,一点难度也没有。

  睡梦中,他暖暖的呼吸扑在她的颈间,轻细而舒缓。他睡得很香。

  本来,这样坐着入睡不是一件舒服的事,可是他太累了。这一阵子,外要张罗战事,内要与一些支持公子秩的旧臣相对,他一直都睡得不好。这一点卫洛知道的,很多次,她都听到他半夜起chuáng,就在书房中忙到天明。

  可以说,这阵子来,他还没有如此刻睡得这么香,这么沉过。。因此,卫洛有点不愿意就此回返了。

  她cao着轻舟,开始在湖水中转悠起来。

  天地间,只有一叶舟,一座山,一双人,数点星光。

  一直转悠到明月西沉,天空中升起了启明星,远远传来阵阵jī鸣,卫洛才催着舟向义信君府驶去。

  舟驶得很慢,很慢。

  这样的早晨,露水颇多,寒气沁骨。盖在两人身上的大红袍,已湿湿的了。

  舟一靠岸。卫洛便极轻极慢地转过身去。义信君刚感觉到身前一空,一双细嫩的小手已抱着了他。

  卫洛刚刚把身材修长高大的义信君横抱在怀中,正要起身回到岸上,义信君慢慢睁开眼来。

  他先是迷离地盯着卫洛,盯了一会后,他的双眼渐转清亮。再然后,他看向卫洛,看向自身,再看向四周。

  看着看着,他高挑的浓眉扬了扬,声音带点慵懒地叹道:“洛,你抱着我gān甚?”

  他的表qíng十分郁闷,十分的有气无力。

  卫洛睁大双眼傻呼呼地看着他,闻言她嘿嘿一笑,慢慢把他放回凳上。

  随着她放下的动作,义信君俊美华艳的脸上,眼神越来越清亮,表qíng也越来越是古怪。他的嘴角在抽动,而且,每次朝卫洛抱着自己的纤细白嫩的手臂盯上一眼,他的嘴角就抽动一下,再看一眼,又抽两下。

  不止如此,他的脸色也是似哭似笑,这表qíng太复杂了,只有古怪两字才能形容。

  卫洛把他放回凳上后,又是朝他嘿嘿一笑,这一笑,十分谄媚。

  义信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他伸袖掩眼,从袖底发出一声长叹,“洛,你怎能,怎能这般抱着我?我乃堂堂丈夫,你这般抱我。

  。。。。。

  他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卫洛径自嘿嘿傻笑,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醒来,她也有点不自在。

  见她久久不答,义信君再叹道:“下次,不可这样,若让人睹见,若让人睹见。。。。。。”他说到这里,声音一弱。

  这时,一个沙哑沉暗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若让人看见,恐世人皆耻笑于君。滚于齐侯榻上也罢了,居然连一妇人,你也自甘其下!”

  这声音,很刺耳!这语气,含着浓浓的恶意和嘲讽!

  声音从七八十步处沉沉传来,两人转回头看时,只见一个苍黑老朽的麻衣赤足的老者缓步走来。

  这人背上负剑,脸上沟壑横生,整个人表qíng木然,连看人的眼神,也是没有光芒的。卫洛盯着来人,心砰地一跳。

  这时,义信君的声音从她的身后淡淡地传来,“此乃我与妇闺中之趣,公言过矣。”

  他的声音,有点沉寒,有着警惕。

  看来,这老者义信君也不识得。

  不过,这已经是义信君府了,只要纵声一呼,便有无数剑客拥来。

  再说了,这府中可是也有宗师坐阵的。

  因此,卫洛并没有慌乱。

  她只是和义信君一样,静静地瞅着来人。

  那老者大步走到两人面前。他一双木然无神的眼睛,先是朝义信君瞟了一眼,便认真地盯向卫洛。

  对上这老者的目光,义信君淡淡地说道:“公因何而来?”

  声音虽淡,却有沉沉威严。

  麻衣老者定定地打量着他们,他瞅了一会卫洛,又瞅了一会义信君。半晌后,他眉头一挑,咧嘴一笑,露出满口huáng黑牙来,“无事,奉故人之意,前来一睹。”

  卫洛两人一怔。

  义信君正要开口,华麻衣老者已是一声冷哼,“不过如此!”

  他声音一落,整个人便嗖地一弹,一道流光闪过,身形如雾一般消散在卫洛眼前。

  卫洛盯着老者离开的方向,暗暗想道:这老者何时到来,我竟一无所知。这般离去,我也只可隐见其形。也不知他是何等级别的高手?

  她正寻思际,腰间一暖,却是义信君搂上了她的细腰,他喃喃地说道:“洛,此人言语无状,休要在意。”

  明明,那老者羞rǔ的是他,他却来安慰自己。卫洛心中一暖,她转过头去。

  这一转头,一对上她的目光,义信君的俊脸嗖地一红。

  在卫洛错愕的眼神中,义信君红着脸,期期该俟地说道:“洛,你以后别那般抱我。我,我实羞之极矣。”

  卫洛眨了眨眼。她低下头,嘟着嘴说道:“见你熟睡,不yù惊扰于你,便想这般抱你回房。”

  ‘抱你回房’这四字一出,卫洛便感觉到不妥,不对头。

  果然,义信君的脸更红了,直是红得连颈项都滴出血来了。

  他苦笑的,无力地瞪着卫洛,叹道:“我乃丈夫,你为我妇,你这般抱着我,若让人见,我实羞矣。”说到这里,他似是有点恼怒了,便嗖地站了起来,双手朝着卫洛腰间一搂,把她横抱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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