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闻言狂点头,生生将huáng文原本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屋内都是人jīng,又有老师在跟前,他今日索xing豁出脸面去。
“刚出长安时,我确实想着要好好表现,对李将军也是投其所好慢慢接近。后来我想到自己的出身,土豪家的庶子怎么配得上国公家嫡长女。
虽为老师嫡传弟子,但我本身没有功名,按律法亦不能跟李娘子婚配。也想过等到我学有所成出仕后再去提亲,只是…恐怕那时李大娘子已嫁作他人妇。
李大娘子身体不好,我将自己的qiáng体药给她用过两次,才暂时稳定住她的病qíng。若再这么继续下去,怕是她等不到嫁人那天就会香销玉沉。”
哦,门派的qiáng体药未经她准许就私自给外人用,这事儿要记上一笔。王珏挑眉看向huáng文,“继续说,让为师听听你想的什么主意对付李将军。”
见王珏有点儿生气,huáng文冲她讨好似地笑了笑,“我本想着,过些日子试探着问问李将军,如果他应许自然千好万好。如果他不同意就回来找老师帮忙,李将军想给闺女治病就得把她嫁给我。若我一直在李将军面前表现得太好,再用后招会让他以为我是个别有所图的小人,索xing不如从开始就让他看清我是什么样的人,到时也好使用这先君子后小人的计策。”
屋内都是吞口水的声音,今日他们算是长了见识。huáng师兄确实够小人,完全是趁人之危嘛。拿人家闺女的xing命做威胁,这绝对是一般人想不出来的贱招。
王珏也在心中感叹,还好李大娘子跟他是两qíng相悦,不然妥妥要上演nüè恋的戏码。
房遗爱嘟嘴,还说他总依靠老师,师弟不也是要找老师帮忙出头……
见大家都不说话,huáng文紧张又带着哀求地对着王珏说道:“弟子将药私自给人之事认打认罚,只求老师能救救王大娘子!”
“是该罚你,回屋思过吧,五日不准吃喝。”
屋内众人闻言又开始咽唾沫,五日恐怕会要人命。老师三番五次qiáng调过,门派内特定的物品和书籍无她准许不可外传,huáng师兄这次是犯了大错,他们连开口求qíng的话都不敢说,就怕老师一个大怒再将huáng师兄赶走。
要不,晚上偷偷拿些东西给他吃?如果小心行事,应该不会被老师发现吧。几人隐晦对视,打定主意后竟真的没人帮huáng文求qíng。
huáng文面上不止不见急色,反而带着喜意。老师肯罚他,一则算是饶过他违规,二则也是应许了帮王大娘子瞧病的事qíng。以他对老师的了解,估计婚事也会帮他搞定,这五日受罚绝对挨得值。
“弟子多谢老师成全。”huáng文对着王珏拜大礼,而后恭敬后退yù出房门。
袖子又被人拉住了,低头一看又是武照小师妹,huáng文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犯了大错甘愿受罚,师妹不要为我担忧。”
武照眨了眨眼睛,糯糯地问道:“老师给我扎的八仙过海风筝不见了,师兄可知道它在何处?”
“看吧,你还怪我拿了,我的风筝也不见了!”房遗爱听到武照提起风筝,赶紧出言喊冤,外加一起指责罪魁祸首。还到人家府外放风筝,你放的什么风筝?!
huáng文难得有些慌乱,他退到门口对众人作长揖后,连忙快步逃开。
听到huáng文的脚步声消失,周齐轻声问道:“老师,师弟的姻缘之事?”
“唉!你们去准备一下,为师跟你们再去一次莱国公府。”王珏说完也回屋换衣裳。
书房内只剩王熙然,他盯着面前的茶杯愣神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待他清醒过来后,看着房门外囔囔自语道:“huáng郎君之事倒是提醒我了,看来我也该活动活动筋骨,找机会弄个爵位才好。可惜才过两年闲逸的安生日子,还是以后再享受养老时光吧……”
守门小兵看着房遗爱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刚离开嘛,怎么又进城了?仔细瞧瞧房遗爱的脸色,似乎比上午那个墨小哥脸还臭。再看为首的王珏同样面露不愉,小兵立刻心生警觉。
王县伯自守孝开始,只在赈灾队伍回长安那日露过面,她带着弟子们进城肯定有大事要发生。联想到上午几个小的笑脸进城却沮丧着离开,士兵直接想成百家派弟子被人欺负,王县伯亲自来找场子。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被盯上了,愿太上老君保佑你。
第119章王大忽悠
长安百姓们的反应可比那小兵激动多了,和氏璧之事刚过去,他们最近怪无聊的。瞧着王县伯身着大功坐在马背上,那一脸严肃的样子立刻让他们想到了前年孔颖达戴孝进宫的事qíng。虽然不知道她是冲谁去的,百姓们心里都希望是圣上,总之事儿越大越好!
自从王县伯归唐,百姓们觉得乐子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他们的胆子也变得更大。这不,师徒几人刚进城就被好信的百姓们围住了。王珏不愿俯视百姓与之聊天,遂带头下马边走边说。
见王珏如此尊重自己这些白身,有个老者上前问候,“王县伯近来可好,您这是要去哪呀?”
翠花他爹嚷嚷道:“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您吆喝一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瞧着这些眼中闪烁着兴奋光芒的好事者,王珏面上假装尴尬犹豫,实则心里已因此生出一计。
一个知心大婶推开挡在身前的两个汉子,挤到王珏跟前问道:“您别犹豫,可是遇着为难事儿了?”
“这…并非跟大家外道,实在是我这弟子学艺不jīng,我不知他是否看准了。”王珏说完,对房遗爱使了一个眼色。
房遗爱连忙说道:“就是这么回事儿,今日上午去拜访莱国公,我瞧着他家风水有大问题。这么大的事qíng,老师怕我看错,赶紧又过来一趟。”
长安百姓惯来擅于捉重点,莱国公家的风水有大问题?!这事儿不算大,但胜在够新鲜有趣,我等必然要关注一二。
“那…房郎君看出是何问题了?”
房遗爱装么着摇头,“可不敢乱说,老师还没看过,我们不能确定。”
出言诱导的,“别介呀,咱不聊莱国公府,就说房小郎讲的那风水格局。这不我们也不懂风水,万一自家有什么问题咋整,这对我们百姓来说也是大事呢。房小郎能否给我们说说,若是谁家摊上那格局,会遇到何种事qíng?”
现身说法的,“就是就是,我最近总觉得遇事不顺当,没准我家风水有问题呢!”
捧臭脚的,“房小郎何须如此谨慎,你可是王县伯的嫡传弟子,我看那些道长都未必有你懂得风水。”
在王珏的暗示下,房遗爱受完百姓们chuī捧,开始张开嘴巴可劲编。听得师兄弟几人快冒冷汗了,暗道自家二师兄果真非旁人能比,这才多点儿时间又恢复jīng力了。
百姓们听完皆张大嘴巴,这也太特么神奇了,还有专门克姐姐的风水?
好像怕事儿不够大一样,王珏皱眉叹息道:“若真让他看着了,何止是克血脉相连的女子?那家主人的亲儿子得改姓,亲孙子则是……”她说到这里停住,又换上着急紧张的神色,“这个不能说,实在为李将军担心,我们先告辞了。”说完有礼作揖,带着弟子们快步往莱国公府方向走。
本来消息已经够劲爆,又有王珏下猛料和留悬疑,百姓们心里更痒痒了。你说这亲生儿子改姓,要么是入赘,要么是过继。以李将军的身份,过继总不可能过给外人吧,这条猜测否决。问题又来了,这得遇到何种qíng况,一个国公才能让亲儿子改姓呢?再有,王县伯没说出口的后半段又是什么,想来那是他们更无法想象的爆炸xing内容,咱们得找地儿好好讨论讨论。
就这么着,有的百姓们得到消息后忙着讨论宣传去了,有的则是继续跟在王珏他们身后。左右也无事,不如等在莱国公府门口得第一手消息。
李崇义回长安后,在南山待了一天,昨晚又回家陪他娘去了。这不正跟他娘逛街买布料呢,听说门派有活动、听说二师兄又开chuī,他嗷嗷嗷骑马就往过奔。路上又遇到了同样得到消息的李承乾和王思源,三人一起往过赶,正好在隔莱国公府一条街的地方遇到王珏他们。
“老师!老师!!我们也要去看望李将军!!!”
呵,这下可好,除了作为主角的huáng文、在家忙秋收的刘大包和回去关心老爹的程处默,百家派师徒居然聚齐了。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莱国公府是啥聚会场所。
李总管打开府门,吓得直哆嗦。这是什么qíng况,房郎君他们不止去而复返,还连王县伯和太子也请来了。又有门外堵着的一众百姓,便是见过大世面的国公府总管都有点撑不住了。
房遗爱对李总管翻了个白眼,“别傻站着了,没见我老师亲自前来吗,还不快快请我们进去?”
“是是,太子和王县伯快里面请!”这回李总管可不敢让人在门口等了,上午发生的事qíng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呢。若是让老爷知道他将主动来帮忙的王县伯和大唐储君拦在门外,非得扒他一层皮不可。
“哼~~!”武照撅嘴,暗道这个管家果真是看人下菜碟的。
早有机灵的仆从嗷嗷往府内跑着报信去了,此时李绩跟夫人正在屋中聊着上午发生的事qíng。一边是对女儿身体的紧张担忧,一边是对熊孩子话语的将信将疑。他们正商量着厚颜去南山拜访,没想到人家竟然主动来了。
李绩得意地摸着胡须颔首,“王县伯此人果真重qíng重义,我们在登州一同赈灾时相处得颇为融洽,她定是为我担忧了。”
李江氏哼哼道:“我倒觉得是huáng郎君给求来的。”
媳妇这两日张口闭口都说huáng小子,忒让人郁闷了。李绩假装没听见,他起身快步往大门处走。不说在孝期还特来帮忙的王县伯,光李承乾的身份也容不得他拿大。
这不,王珏刚进门,正在打量府中风水摆设的时候,李绩夫妻就快步赶来了。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多谢王县伯前来相助。”
先是一番让人牙疼的寒暄场面话,之后两拨人又相互拜礼。行了,可以进入正题了吧?
李江氏急切地问道:“敢问王县伯,我们府中风水可有问题?”
“别急,待我将府中各处看完再说。”王珏说完,开始带着弟子们各处查看。
李绩跟李江氏紧张得跟在王珏身后,本来内心已经够烦躁,还要时不时地看到武照撅嘴,时不时地听到房遗爱的哼哼声,时不时地感受到周齐的得意劲。若不是有求于人家老师,李绩早将这些个惹人厌的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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