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他们打胜仗的过程,又提及稍整顿士兵后便会过来帮忙。
三千飞虎。骑qiáng忍着大喝的冲动,既然恶阳岭已攻下,胜利就在眼前了!
李靖下令道:“求援兵的人已经进入定襄城,咱们现在就攻过去,不能给颉利考虑的时间。若他真派出援军,咱们又是两头作战,尽量将剩下的突厥人都围在定襄城。”
“是!”手里拿着面饼的赶紧大咬几口,说着就要起身去牵马。
王熙然内心感叹,李靖不愧是能做行军总管领导几十万人的大将军,他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此时,颉利正在府内大骂唐军,他下首是几个胡人、突厥人首领以及备受他重视的赵德言和huáng文。
赵德言打断颉利的咒骂,“时间紧急,可汗可有决断?”
“先生说的对,这个时候不能只顾着生气,咱们得想想对策。”见赵德言时刻都一心为他,颉利很满意。他想了一下,复而问道:“先生有什么想法?”
看了看前来求援的人,赵德言说道:“听他的说辞,恶阳岭上几乎战力全失,便是派人过去估计也赶不及了。不知道唐军有多少人,若派的人过少也是白白牺牲,将军何不整军全力一战?”
下首跟随颉利的几个胡人部落首领也纷纷表示赞同,能不赞同嘛,那武器如此可怕,被派过去做援军的很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个。好些人都想提议逃跑,只是谁都没好意思率先说出口。
颉利看着下首众人问道:“若唐军攻来定襄城,何人可做主帅?何人愿做?”
离颉利较远处的一个汉子闻言起身,“末将愿往!”
没等颉利回答,厅内传来一声嗤笑,发出声音的人是huáng文,他嗤笑的对象则是方才的汉子-糙原第一猛将阿史那思摩。
听到huáng文的笑声,颉利猛然想起崔先生(huáng文)前些日子对他说的话:“阿史那思摩醉酒后出言不逊,想来此人对可汗怨念颇深,若他掌管太多兵力怎能让人安枕。”颉利当时觉得很有道理,他也看出阿史那思摩的不逊。
此人对他少敬重,便是再勇猛也不能用,不如从胡人和突厥人中分别选一人出来,这是颉利最后的决定。赵德言和huáng文的洗脑本事太qiáng悍,豪慡的颉利被他们弄得似庸碌帝王一样顾虑重重。
huáng文听到颉利的安排舒出一口气。他此刻内心非常复杂,虽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颉利确实对他不错,他的内心总是不由升起愧疚。一方面又有些期待,他实在想念中原,想回家了。至于回去后将要面对的各种‘讨伐’,那些以后再想。
可惜了一场好戏没被李晋江看到,不然他笔下必然会出现个似秦桧一样的小人,当然是以他狐狸师兄为原型。
跪坐在颉利侧手的义成公主一直未出言,末了她对赵德言和huáng文感激地笑了笑。定襄城原名大利城,是隋文帝杨坚所建。此地对义成公主来说意义非常,这是唯一没被李世民拿回的大隋城池也是她最后一丝复国希望,她自然比任何人都希望颉利能守住此城。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8章定襄定襄
颉利正在从胡人和突厥人中挑选将领,这制衡的把戏还没玩完呢,就有个突厥士兵浑身浴血滚爬进来,“可汗,不好了,唐军攻进城了!”
什么,这么快就来了?!厅内人皆是一惊,他们还没布战呢!
“城门守卫不在少数,唐军为什么能攻进城?难道有人叛变?赶紧说说qíng况!”
听到颉利急切吩咐,那个站着直打晃的突厥兵稳了稳身子,嘴唇颤抖着说道:“他们用了妖法,城门连带着城墙都被惊雷炸开了!”
先前那个来报信的士兵说天罚,这个又说有妖法。屋内的各部落首领还算有些见识,他们一琢磨便想到唐军可能握有了不得的武器。
得,甭管是天罚还算妖法或是利器,屋内大部分人听了士兵的汇报后,想法都是:跑!赶紧跑!!马不停蹄地跑!!!
义成公主着急了,她太过了解颉利的为人,看来定襄城会被放弃。以为自己成功收买了崔先生(huáng文),她赶紧冲对方使眼色。
huáng文会意,他比义成公主还怕颉利跑路呢。
“可汗,有没有可能是谁人里应外合诈骗咱们?就算是什么新武器,也许唐军也无法用太多次呢?”虽没指名道姓,huáng文却冲着阿史那思摩的方向瞄了一眼。
阿史那思摩又不傻,再加上有个bào脾气,方才就忍着huáng文,现在实在忍无可忍。
“你个汉狗不要冤枉好人,看看你头上的烙印,你就是我突厥人的奴隶!”
这句话正好被huáng文用来借题发挥,好拖延时间,“我对可汗的衷心日月可鉴,我当突厥人和胡人皆是兄弟,无时无刻不为大家着想,你们却当我是狗吗?!”
赵德言配合道:“看来无论我们付出多少,皆不能改变血脉带来的偏见。罢了罢了,我也跟可汗请辞吧。”
颉利早就把这二人当成自己的心腹,尤其崔先生加入后跟赵先生合计的种种政策,让他尝到无数甜头,他怎么可能会放弃这样衷心又有能力的谋士。
“来人,将阿史那思摩给我押下去。”颉利有颗张狂又胆小的心脏,他简单粗bào地用一句话就清理了huáng文特意拉开的话题,为的就是赶紧逃跑。
无法,再多言未免太过露痕迹,huáng文和赵德言对视后,纷纷说了些感激效忠的话。也不算全无收获,颉利竟为了他们两个jian细主动放弃了糙原第一猛将。
义成公主能在糙原上拥有一些话语权,并不是靠着亡国公主的身份,而是审时度势以及投其所好。她委身于三代东。突厥首领,为的就是复国的希望,如果丢了定襄城,她这大半辈子的努力还剩什么?!
“想来唐军此次出兵不在少数,可汗撤离也很容易被追上,不如我留下来拖住他们。”以她对颉利的了解,劝战只会让对方大怒,不如用个有利他的说法多争取一些兵力来守城。
颉利yīn晴不定地看了看义成公主,他似想明白什么,而后面上感动地说道:“委屈你了,你不要跟唐军拼命,拖住他们些时辰后赶紧来寻我。”
二人彼此言语上说的好听,谁都知道对方心里的算计,颉利其实是放弃义成公主了,打算用她来拖延吸引住唐军。没再耽搁时间,颉利赶紧让各部落首领去领兵撤离。
除了义成公主,还有炀帝萧后在突厥,她也未随颉利离开。萧后是有名的美人儿,她被义成公主用来巩固地位,这一生过得太过坎坷波折,她留下的原因也许有很多。可能是活够了,可能是想回中原赌一把。
至于隋齐王暕之子杨正道,他都没敢客气着说留下,就怕义成公主真的一口答应下来。从义成公主的角度来说,她想复国本没有错,错在无可用的为帝者。比起隋文帝的雄才大略,杨正道算个什么东西!
huáng文不得不跟颉利一起离开,时间有限,他冒险在屋内留下暗号,指明颉利撤离的路线。
其实huáng文劝颉利时有一点说得没错,谁知道他们能弄出几次惊雷。huáng文并未看过地雷和黑油,自然也不知道用途与限制,对自己老师的qiáng大崇拜让他以为新武器无露点。事实上,李靖手中的黑油现在无法用,临时决定突袭也只能做到用地雷炸开城门而已。
没有颉利的大军,义成公主手上的兵虽也不少,却都是颉利挑出的弱者。普通的突厥平民战力一般,又有被突厥平民买进的汉人奴隶见唐军攻来,长久压迫下也是奋起反抗。
如此种种,自炸开城门后一路攻进来,唐军发疯似的收割着突厥人的xing命,李靖的三千jīng骑简直是横扫定襄。
待来到城主府外,最卖力的王熙然和周齐二人已经看不出相貌,他们浑身上下都被突厥人的鲜血染红。实在太难受,周齐拉了拉李靖的手臂,“大将军,我想洗澡……”
看着两个被血凝住的人,李靖豪气地说道:“这座大宅已经被咱们围住,待解决完里面的人,先让你们洗个澡!”
周齐闻言抱了抱拳,看那样子只等李靖一声令下便要往里冲。
“别急,想来城主府内定留有军备,谁知道有没有陷阱,比如万箭穿心什么的。”王熙然思维缜密,两辈子加气的夙愿终于实现,如今整个人看来似轻松了很多。
李靖接话道:“老夫也是如此想。”回头对身后骑兵说,“再去取些地雷来,咱们炸一炸再进去。”
周齐急问道:“我huáng师兄会不会也在里面,万一伤到他呢?”
王熙然再答:“笨丫头,颉利逃跑能不带上他?”
周齐原本还想问,你咋知道颉利跑了,后来一想他们几乎没什么阻碍就攻到此处,原因太明显。遂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道总给老师丢脸,如果她的头脑也跟武力一样qiáng悍就好了。
嘭嘭!!
原本还在反抗的些许突厥人听到炸鸣声,也呆滞的放弃了反抗。
听到接连惨叫,看着城主府内冒出呛人的烟雾,感觉这回应该没问题了。李靖一挥手,几个骑兵率先入内查看。
“头儿,您快来看。王大郎说准了,果真是万箭穿心!”
李靖他们闻声入内,只见城主府院中对着大门的地方有一群弓箭手阵亡。几个骑兵一抖,看看王熙然又瞧瞧地上炸死的那片人,内心感叹够毒的,没准那箭支上还真淬了毒。
“留下一些人在外面将城府围住,余下人跟我搜查府内。”考虑到骑兵不擅长gān这个活儿,王熙然跟李靖后头补充道:“也许有暗道或藏身处,敲一敲墙后面是否为空,挪开案榻看下面是否藏有暗门,若实在没有搜查经验,gān脆把屋里的东西都挪出来,由我来挨间查看。”
没人说王熙然过于谨慎,李晋江的小说他们都看过,那藏起的幸存者复仇起来多厉害呀,可得小心着些。
还没等展开搜索,众人便看到一个妇人重伤咳血倒在来到院子的通道上,想来她往院中走的路上刚好地雷爆破,因隔了些距离才没立刻身亡。李靖仔细看清那人的面貌后浑身一顿,接着面露复杂之色。
义成公主擦了擦嘴角的血,讽刺地看向李靖,“李靖,你不拜我吗?”
李靖原是隋朝官员,只是跟了李渊后才受到重用。若说是反臣也能算,但杨家对他也确实无恩。见李靖yù拜义成公主,王熙然说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若说正统,第一个做到大一统者是始皇帝。若说臣子,你杨家多年前也是别人的臣子。你还不明白吗,这天下从来都只是百姓的天下。谁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这天下就跟谁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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