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huáng文到涟水县百姓反应让王珏简直是压力山大,她是能镇宅还是能吓住他们所说的海神?!
huáng文尴尬地说道:“涟水县百姓平日不这样,主要这次太过害怕又少去几日的收入,大家都着急着呢!”
谁信呐!
被大家鄙视,huáng文硬着头皮说道:“在我来涟水县前,李家就一直在给咱们百家派做宣传,我过来之后自然也是在大家问到门派和大师兄的qíng况时实话实说,故此百姓们都觉得只要你们来了就不会再有可怕的事qíng,我也是这样想……”
懂了,chuī大了!想想李晋江那个样子,王珏认为还真不能都怪huáng文。
李承乾心里有点没底,他对huáng文说道:“往后别宣传得太夸张,不然若有什么做得不够好恐让百姓们失望。”
见其余人狂点头,huáng文委屈地说道:“这个事qíng你们得等李晋江回来后跟他讲,关于恶鬼猛shòu见到老师都要退避三舍的话都是他说出去的。”
果然!
如今还是赶紧找出凶手解除后顾之忧才是正事,大家想法相同的qíng况下默契地往衙门赶去。就在所有人都一门心思加速度的时候,墨云的面瘫脸露出羡慕的表qíng,他坚定地对huáng文说道:“能不能也帮我们墨家宣传宣传,价钱好商量。”
我去,突然听到这样不靠谱的话语,所剩不多的几个正常人差点没急停脚步摔地上。
小cha曲过后一行人顺利来到衙门,远远就看到外面站满了人,想来都是得到消息来看热闹的。这就让huáng文为难了,今日叫来的都是发现尸体的人或者死者家属,本身的目的只是询问不是审嫌犯,总不能似开堂审案一样表演给大家看吧。
王珏这个无良老师发话,“眼前的麻烦还要huáng县令自己解决……”
瞧着大家听到老师的话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huáng文只能硬着头皮往百姓堆中走去。
有一种说法儿,凶徒做贼心虚也好、嘲笑办案人员也罢,很多qíng况下他们都会自己来了解qíng况。故此王珏轻声jiāo代弟子们,让他们仔细看看人群中是否有举止、表qíng不对劲的人。
有一个人不知是否与案件有关,然而他那样子想要不注意到都难!
只见与大批百姓半米距离的地方,一个体格彪悍、浑身挂着金链子的大汉十分引人注意。不止如此,除了墨云外的百家派师徒都觉得此人十分眼熟。
没瞧出衙门外的百姓中除大汉外还有不对劲的人,失望之余王珏赶紧带着小尾巴们走到huáng文身旁与百姓们问好。本想说服大家回家去,没想到他们反被说服了。
“我们都是通过今日要被询问的人才知道qíng况,他们都不觉得以升堂模式被询问是怠慢,huáng县令就不要在意这些了。我们这些人中也有认识死者但不熟悉的人,没准听着听着就能想起什么呢?”
等在衙门内的人也附和,“没错,多谢huáng县令考虑我等的处境,但是咱们涟水县民风淳朴,他们不会因我们在堂内被询问就误解把我们当成嫌犯。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破案,还是让大家也听听吧。”
王珏眼力非常好,她一直观察着衙门内外百姓的动态,听完两方的说辞后她隐晦对huáng文颔首。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7章抽丝剥茧(一)
huáng文进入衙门后先温和地安抚着被询问者们,就怕他们过于悲伤或紧张而忘记什么重要的事qíng。王珏这些主要旁听者则坐在一侧,他们准备边听百姓叙述边查看他们曾经给出的供词。
最先被叫出来的是第一个死者姜余的家人。由于他的寡母病倒了,只有媳妇带着半大的孩子来。男童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大,很多人看着他懵懂的样子都生出恻隐之心。
正要为人父的huáng文也感触颇深,那孩子定然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无法想象他理解死亡的意义后会多难过。想到人家还有卧chuáng的母亲,huáng文决定赶紧问完好让妇人带孩子离开。
“再说一次姜余失踪前以及最近是否有异常表现,哪怕你觉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qíng,只要与他以往的举动不同都要说出来。”内心里,huáng文很怕孩子问出关于爹爹在哪这样的问题,故此用的词汇是失踪不是死亡。
听huáng文提起亡夫,妇人抹了抹眼泪说道:“姜余从没提起最近是否jiāo新朋友,他的作息也与以往相同。若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他失踪的前几日似乎心qíng不错。但我以为,可能是因为有一日接到一个代笔写信的活,对方给了赏钱。”
诸葛恪cha嘴问道:“给了多少赏钱?”
妇人停顿一下,见huáng文颔首,答道:“整一贯钱呢!我听说的时候很惊讶,但夫君说因那家有喜事才如此。钱在家中,夫君带回来后我未曾动过。”
再有喜事,写封信给一贯钱?若是出手大方的人家也有可能,但这样的人家多半不用外出找人代笔写信吧?huáng文意识到这一贯钱可能有问题,赶紧吩咐衙役跟着妇人取来。
待妇人离开后,huáng文严肃着对衙门内其余证人说道:“看到了吧,方才的妇人上次并未说钱的事qíng。就像这样你们觉得寻常的小事,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大家赶紧再想想那日的回答是否有遗漏。”
有这么个例子在眼前大家也懂了,早就在心中打好糙稿的众人又重新思索起来。衙门内外都很安静,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发出声音打扰他们思索。就在这个时候,被妇人留下的男童突然哭了起来,“我要娘,我要爹爹!”
由于妇人带孩子行动不方便,遂将孩子jiāo给衙役照看,还未成亲的衙役瞬间举足无措起来。王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似你爹爹很快就回来这样所谓善意的谎言她说不出口。
这时,同为证人的一个妇人走了出来,她抱住男童哄道:“别哭别哭,等会儿你娘就回来了!”
“呜呜,骗人!爹爹说等会就回来,回来后给我买大房子呢,他也没再回来!”
大房子?!
百家派众人惊讶对视,家里有娃的都知道,小孩子的记xing很好,做不到的事qíng最好别承诺。若姜余暗中做什么勾当不能跟家人说,但是忍不住跟儿子漏了口风也有可能,毕竟大人都不会对自己的小娃有什么警惕xing。
这么一想,那一贯钱也许跟写信完全没有关系。证物已经在姜余家中放好些天,能从证物上得到多少信息完全要看运气了。
卢荟得到王珏的指示,她走过去蹲下与小娃对视,“爹爹走前除了说给你买大房子,还说过什么吗?”
“大房子,以后送我去长安念书,爹爹说念书以后会变成很厉害的人。”
别看王珏拿刀砍人挺狠,她最怕遇到这样揪心的事件,心里那种说不出的难过感怎么也控制不住。弟子们都比较了解自家老师,见她眼圈有些红,huáng文连忙转移话题:“姜余的友人呢?赶紧过来继续说。”
一个面红齿白,书生打扮的郎君走出来,“姜兄为人比较孤僻,也就跟我关系不错。他平日主要代笔写信或者在家读书准备科举考试,生活非常简单。若说还有什么事qíng,就是偶尔会去我家住一晚探讨学问。然而,他失踪那几日我并未见过他,直到其家人以为他在我家,我才知道发生什么事qíng。至于他失踪的前一日我在哪,我刚好去另一个友人家读书,我的友人可以作证,这些事qíng我上次都说过了。”
书生说完,另一个眉眼俊俏的书生走过来说道:“没错,我们一起畅聊三日,我的家人可以作证。”
由于不是第一时间第一次来问这些问题,已经错过最好的时机来观察这些人的反应,故此他们的动态和语言逻辑只要不是明显有问题,并不能作为一个很好的参考。
两个书生的回答听着似乎没问题,王珏却下笔记载了一些内容。瞅着王珏写东西,百姓们想着妇人回答问题后王珏什么也没记,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候,似李承乾这样聪慧深得王珏教导的人,都仔细观察着两人遇到别人怀疑的眼神后作何反应。观察完,有几人也拿起笔开始记载着什么。
huáng文虽然离开一段时间,但是跟学派中人还是很有默契,他见所有人都停闭笔叫第二位死者的亲朋上前说话。
李chūn家里人口也比较简单,比第一个死者家中只剩孤儿寡母的qíng况qiáng,李chūn还有一个大哥可以照顾爹娘。提起过世的小儿子二老都泣不成声,只好由李chūn的大哥代为回话。
“我弟弟从来不会在外过夜,又有之前发生的命案,我们到弟弟的朋友家寻找无果后立刻到衙门报案了。说来惭愧,由于我跟弟弟年龄差距比较大,他平日打捞海物的时候也大多跟友人在一起。都怪我平日太忽略他了,我根本没发觉他失踪前那些日子有什么不同。”
李chūn的大哥回答完,他爹娘也哭着说没发现不同,而后也是诉说着后悔忽略孩子的话。一直跟在李chūn爹娘身旁安慰的少年见他们说完,赶紧站出来说道:“最后一次见他就是发现尸体的前一日,由于我们住得近又年龄相当,所以经常结伴打捞海物。那日我们也是一起打捞海物,但是并未结伴回家,他说约了人。也怪我,若我多问一句也许就能知道是谁害他了。至于他出事前几日有什么不同,这个我并不知道,那几日我生病待在家中。”
王珏闻言一顿,若事qíng真跟银钱有关系,也许少年的病qíng让他捡条命呢。
第三个死者韩伟有点特别,他本是长安人来跑生意的,huáng文已经让同商队的人将事qíng通知其亲人。只是路途遥远人还没到,想来便是来了也不能给出什么有用消息。
衙门内之所以有些拥挤,就是因为商队的人都来了,瞅着人数就知道给他们录口供是个大工程。
huáng文皱眉问道:“这个商队是自由组建还是受死者雇佣?”
有一个相貌普通,举止还算文雅的青年站出,“我们都是受死者雇佣,已经有两年时间。我是死者的友人,由于识得几个字主要在商队中记账。韩伟整日都在海边跟人抢货,我则留在商队中记账顺便看管货物,故此并不知道他在外面遇到什么事qíng,前些日子也没去特意注意他。”说完,又回头看向同商队的人,“还是问问他们吧。”
huáng文看向剩下的那些人,“可有人有话要说?你们这些人谁最后一个见到死者,都有不在场证明吗?”
剩下人齐刷刷摇头,都三言两语说着未注意到死者有什么不同。而后之前的青年再次说道:“由于我们是外来者,韩伟很怕有人在涟水县惹到麻烦,故此每晚都要确认所有人都回来才行。那日只有他一人未在指定时间归来,由于已经发生两起命案,我们寻找无果后赶紧报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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