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若是长安铺路,每日走读的弟子们怎么能不提起,王珏脑瓜一转就想明白怎么回事。她这次不想继续吃亏,正所谓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与李世民斗,破财无穷。
也不都是坏事,他们起码把书送来了。王珏见李晋江连吃饭都心不在焉,连忙叫来王成吩咐道:“把书拿到随园出售,书背面有售价。每月结一次钱,直接jiāo给李晋江就行。”
王成离开,王珏又对眼中含泪的李晋江说:“喏,一切都安排好,快吃饭吧。”
李晋江抹gān眼泪推辞道:“老师,印书、出售都有本钱,我不能都要!”
王珏不在意地摆手,“别跟为师客气,你们没来之前,我给他们几人弄了个盐铺赚零花钱。待我再考量一番,也给你们弄个赚钱的营生。这书为师没出本钱,以后咱们拿水泥还这钱,你要是过意不去就多gān点活。”
房遗爱cha话:“我攒好多钱呢,阿爹都没我私房多,娘说攒到我长大,够娶好几个媳妇呢。”
“哼,也就缺钱的人家才会把女儿许给你!”不用想,能接这种话的必然是周齐。
除了程处默,新入门的另外四人都有各自的原因在钱之一字上发愁,感动于老师处处为他们着想,几人也不矫qíng,纷纷起身大拜道谢。
日子就这么着过呀过,有人也这么着愁呀愁。李世民已经连着好几日没去后宫,每次过去,大小老婆们都提起铺路的事。为着颜面,他一直义正言辞地推说,要先建堤坝。眼瞅着再有些时日,堤坝就要增固好,到时可咋整?王寡妇跟泥鳅似的滑不留手,他目前还没想出最新策略。
就在李世民发愁的时候,有件事qíng解救了他。唯一令他不慡的就是,这件事还跟王寡妇有关系。继长安纸贵后,又迎来长安书贵现象。这个书,指的可不是四书五经的‘书’,而是李晋江所著的《牡丹花下死》一书。
都说女人的钱最好赚,这个说法从古至今都是真理。尤其在古代,女人的主要工作就是管家,管家意味着掌握财政大权。闲来无事,库房钥匙又在手边,那就买呗。
随园是个长安人时常关注的地方,但凡有风chuī糙动,消息利马传到长安。王娘子新收的弟子出话本小说,也算新鲜事。尤其不是那种学术内容,更让百姓们尤其是小娘子上心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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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多么缠绵悱恻的爱qíng故事!”
“爱之深责之切,书生在用自己的生命来jiāo换爱qíng!”
“我要去南山找李郎君,不知他是否也‘武艺’了得~。”
以上是女人们的想法,男人们的想法得细分为老百姓和官勋两种。
老百姓的想法普遍应了程咬金那句话,一点也不想看。官勋们则是共同想到一件事,长孙无忌给对头送牡丹花事件。卧槽,丫真yīn险!整个一成jīng的老狐狸,简称老狐狸jīng。
杜如晦琢磨着得挑个时间到南山复诊,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他这两日总觉得心脏不太舒服。
长孙无忌送得俩花盆明明已收入库房,又被看过话本的杜楚氏翻找出来,她正欣赏着移栽过去的牡丹花同大儿子聊天,“你看看,你爹还说长孙尚书送的是牛郎织女花盆,偏说不吉利不让用。我看呀,就是按这话本小说主角做的。你瞅瞅,花盆底下还有字呢,正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由于杜楚氏接连丢人,不止杜如晦不让她出门,她自己也想躲躲风头。因此,她并不知道写话本小说的人是王珏徒弟,不然指定得出言贬损。
杜构闻言浑身一冷,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低头装死。明明是个对郎君来说很恐怖的故事,为什么娘子们都看得爱不释手?!还有长孙尚书,他送来的东西也敢用?!
杜如晦在杜楚氏解释花盆喻意的时候进门,他此刻正慢慢抚胸舒气。不是为长孙无忌的恶心人招数生气,而是被自家媳妇蠢犯病的。
房玄龄有贤妻,不用他出手事qíng就完美解决。卢氏读完房遗爱带回家的话本,便想到自家的花盆。跟儿子jiāo谈后,得知王珏找长孙无忌帮忙送书,越发确认自己的猜测。她办事向来gān脆利落,转身就把花盆送人。
送谁了?
长孙无忌乐呵呵地回家,准备换身衣服到坊间听热闹。刚进花园就给吓一跳,花盆居然回来了。可别是真闹鬼才好,毕竟他养了那么久牡丹…
“你刚把牡丹花送人,满长安便流行起来,也不知道你是什么运道。也是卢氏为人慡快,你送他家那些个花,她挑两支好看的送回来了。”
长孙无忌真不知自己是啥运道,恍惚醒悟如今已进入拼媳妇的时代。
他不去坊间晃悠,不代表坊间不热闹。哥不在江湖,也不代表江湖没有哥的传说。这不,除了关于话本小说的qíng节讨论,大家说得最多的就是长孙无忌半月前送牡丹的事qíng。
信誓旦旦者:“要我说,长孙大人就是话本里的主角。”
考据党:“你见他有变老吗?”
设身处地者:“额…许是他定力好,忍住了。你想啊,他心里肯定特别矛盾,特别压抑。你试想,一个美人在眼前怎么能不动心?还是他的理智战胜了qíng感。”
宅斗高手:“有道理!不过还有另一种可能,他发现女鬼附于花上后,以广泛送牡丹为掩护,实则把有问题的那一支特意送给了某人。”
眼观四路者:“蔡国公最近面色不太好…”
“哦~~!”那些在邻桌侧耳偷听的人,皆忍不住发出声音做恍然大悟状。
作者有话要说:
第68章67.01
一个月后,登州府,huáng县。
李绩和李孝恭站在江边,看着上涨的水位,汹涌湍急的江水,满面忧色。
“使官,雨渐大,江边危险,不若咱们回州府再做商讨。”登州府尹穿着蓑衣,雨水与冷汗jiāo汇顺着他脑门流下。这是他地头,得知会有洪灾他比谁都烦躁。好在圣上派来两位高官代为主事,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高个可不能在事qíng结束前出意外!
李孝恭叹息道:“唉,咱们回去吧。”见牛脾气李绩没动弹,还像盯着仇人一样注视江面,他再次出言劝解,“洪水还没来,你就想把自己折腾病?若有变故,谁人来带兵?”
“是我莽撞了。”李绩跳下堤坝,抖了抖蓑衣上积水,向爱马走去。
李孝恭亦眉头紧锁着向同一方向走去,他忧心啊,若真有人因混乱闹事,这登州地界恐要血流成河。原本圣上要派侯君集跟他一起来,老李婉言拒绝,开玩笑呢,这是个没事都能搅合出事的主,咱可不愿跟他共事。然后又点了大魔王程咬金,老李再次婉拒。最后轮到李绩,看到满朝堂怒视他的武将们,老李咽了咽唾沫,没敢吱声,其实他心里还是不愿意的。
连换三人,他也算看明白了。感qíng圣上是被造反两个字吓出毛病,铁了心要派个狠角色过来。估计再拒绝得换成尉迟敬德,还是认了吧……
就这么着,他跟李绩带着第一批水泥,日夜不停赶路到登州开始加固堤坝。不止要监工,还要看着李绩与地头蛇们的互动,就怕牛鼻子一不高兴,用牛脾气指挥脑子行事。个中艰苦与心酸,非言语能表达。
“你怎么又愣神,快走啊!!!”
“来了!”
李绩也挺郁闷,平时瞧着李孝恭这人挺靠谱的,怎么出长安就变得呆傻了?跟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似的,成天看着他愣神,有病……
三人回到州府,坐定后齐齐叹了一口气。登州府尹有件事儿憋心里许久,他实在忍不住发问道:“南山王县子在登州也是很有名,只是名士少有懂得匠人手艺的,那堤坝…可用我再着人想办法继续加固?”
水泥的坚固由程咬金演示,他们亲眼所见。见自家爱子的老师被质疑,李孝恭板脸道:“最近连天下雨,百姓间早有人借机传谣言,你管好这事就行。至于别的,我等自有打算。”
说到谣言,李绩追问道:“我让你找人传出的消息,传得怎么样了?若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哼哼,别怪俺不讲qíng面!”
“正想跟二位说此事,有圣上梦到老君的消息在前,再提起此事,百姓多是愿意相信的。只是在传消息的过程中,我发现有另一伙人在抹黑圣上。对方比较狡猾,我们跟丢过一次。怕他们提高警惕,最近不敢再跟太近。”
李绩神qíng一动,若能捉住条隐于暗处的大鱼,也不算白来一趟,“我派些人配合你们行动,你的人负责带路,我的人只管拿贼!”
见李绩神qíng略显骄傲,便知道他派出的是自己嫡系,登州府尹连忙应下。他跟李绩一个想法,本以为发洪水是倒霉事,若能因此捉住条有反心的大鱼,没准能因祸得福。李孝恭看着表qíng如出一辙的两人,脑仁生疼,还是他来多关注下洪灾问题吧。
与登州不同,长安的天空万里无云,所以…特别适合放风筝。
弟子们没日没夜地辛苦半个月,王珏既说让他们放松几日,可不是说说而已。这不,古代能玩乐的项目实在太少,她想来想去,决定扎几个漂亮的风筝给他们。
刘大包和王思源很有默契地跟武照一组,经过多日相处,他们都发现这个小家伙比较好qiáng,有时爱逞能。风筝比她的人还高,可别放放再把自己放飞了,还是多看顾着点吧。
房遗爱和周齐相看两厌,他们也分别由年长弟子带着。就这样,他俩也能闹起来。一开始是三组比较谁放得高,赶上一阵大风,房遗爱和周齐的风筝缠一起了。年长的几个忙着解线,听到嘈杂声再回头,俩小的已经动手打起来了。
李承乾作为太子在外面比较注意形象,他们在随园外的空地上放风筝,有很多村民和书生们围观。尽管很想玩,他还是选择跟王珏和王熙然坐糙地上看热闹。
见两人动手,李承乾刚想去阻止,就被王珏拉住,“他们是在比武,又没乱打,不急着阻止。待为师看看他们在哪方面还有不足,过几日也好给他们加点课。”
刚走过来准备瞧热闹的王宝金浑身一冷,他又想到了那个点蜡的习俗。看热闹什么的还是算了吧,这月随园收入还没统算,还是回去gān活好了…
huáng文:“两位师兄武艺高qiáng,连老师都看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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