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叽叽喳喳的年轻人都看向他。
“你是谁啊?”李蒙皱着眉,不太高兴地仰视何沿,这又高又帅的,他最讨厌这种人了。
“我们是林放和屠鸣的同学,”何沿温和道,“对不起,我们同学和你发生了一些纠纷,我们代他们给你们道歉。”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一个头发染成金色的青年不屑地念着这句被纨绔们嚼烂了的台词。
“李先生,如果是我同学不对,我们愿意对您进行补偿,只要能和解,您可以提出要求,我们会尽量做到。”
一群人哈哈大笑。
金毛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我们李少被打成这样,是你们补偿得了的吗?穷学生等着坐牢吧!”
“可是华粤会所当时有目击者证明是李蒙先生寻衅在先,我的同学后动手的啊,在公共场合寻衅滋事的罪名可比殴打严重多了。”何沿心平气和地说着。
“你这小白脸书呆子,是跑出来搞笑的吧!哪儿来的小农民在这里给人强出头,赶紧滚一边儿去!”另一个青年食指警告地点着何沿。
“李蒙先生……”
“滚开!”李蒙不耐烦地推开何沿,然而何沿脚下一跌,忽然往李蒙身上倒去,把李蒙直接扑到地上,慌乱中何沿猛地一扯,李蒙打着的石膏碎了头上的绷带也整个扯了下来。
众人一阵惊呼,李蒙一边骂骂咧咧要起来,何沿连声喊着对不起,等到李蒙被他的同伴们扶起来,原本受了“重伤”的李蒙完全被扯了个干净利落!
李蒙气得跳脚,指着何沿大喝道:“给我揍死他!”
何沿一骨碌从地上翻身而起,惊讶道:“李蒙先生原来没事啊,我还以为您的胳膊和脑袋都伤得不轻呢!”
他们这里面闹腾这许久,其实也就三五分钟,这时一辆警车过来,是陪同李蒙一起去医院的警察,因为李蒙不肯坐警车才会跟同伴先行到了分局。
这本来不算多大的事儿,偏巧今儿这位李公子颇有来头,两个没有踏入过社会的学生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带入警局,李岩有自己熟悉的服务员给他作证,医院那头也是李蒙自己要求怎么看起来严重怎么整。
李蒙也机智,一手捂住脑袋:“警察叔叔,我又被打了!这个人为他的同学报仇,故意在这里堵我!”
他的同伴也都附和作证。
何沿无辜道:“明明是这位李蒙先生推了我,我才跌倒的。”
“没错,明明是你推我们家何沿的!”被何沿一波操作惊得有些愣神的程嘉荃赶紧声援道。
李蒙似乎没想到何沿会倒打一耙,其他几个青年也都叫嚷了起来,场面一时嘈杂如菜市场。
“都别吵!都跟我进去!”警察厉声喝道。
“警察叔叔我们有证据!”程嘉荃急忙喊道,大刘也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部手机,他把整件事的过程都清晰录了下来,李蒙经过何沿身边时,在摄录中就是李蒙推倒了何沿。
“我操.你妈!”李蒙暴跳如雷,他根本就没有用力推何沿,是他自己跌倒下来的!这纨绔也知道踢到铁板了,恶狠狠指着何沿恨声嚷,“你给我等着!”
一张长桌的两端壁垒分明地坐着两路人马,何沿等人和屠鸣林放胜利会师坐在一边,那群顶着五颜六色各路发型的青年坐在另一端,彼此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
李蒙的验伤报告上写着他有脑震荡,小臂骨折,软骨组织外伤若干,可现在他身上的绷带石膏被何沿扯了个干净,这份报告简直成了烫手山芋。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大事,那就和解吧。”何沿说道。
“放屁!”李蒙一拍桌子,“你们想得美!”
“伪造验伤报告,属于妨害司法罪。”何沿淡淡道。
“你随便去告!老子会怕你?”李蒙也不是好相与的,“大不了我重新验伤,总之我被殴打是事实!你们两个,”他指着林放和屠鸣,“就等着被学校开除吧!”
何沿叹了一口气:“李蒙先生固然可以不在乎,不过出示这份报告的医生不知会如何作想呢?如今信息渠道四通八达,想上个什么热搜的,真的不是难事——”
“你他妈威胁我?”李蒙又霍然立起。
“不是威胁,”何沿定定看着李蒙涨红如猪肝的脸,“只是友情提醒。”
李蒙的脸色青白交错,他狠狠地指着何沿:“小子,你有种!”
何沿四两拨千斤,成功把林放和屠鸣解救了出来。
“何沿你太棒了!卧槽!那孙子脸上都能开染坊了你看到了没有!”程嘉荃手舞足蹈。
“哈哈,真是没想到何沿这么镇得住,今天可都多亏了你了!”屠鸣拍着何沿的肩膀。
“可不是么,要是把事情闹到学校去,我们可就惨了!我爸能把我给砍了!”林放也是后怕,说到底,他们都还是学生,生活里最天大的事儿就是闯了祸挨学校处分。
“要不是亲眼见到,我都不知道何沿这么霸气!有勇有谋,雕爆了!”
何沿第一时间就让大刘拿出手机拍视频,自己俐落揭开李蒙的伪伤,最后又半劝说半威胁地让对方不得不和解,这一串连消带打简直绝了。
在大家的眼里,何沿一直是一个温和得近似没有脾气的人,然而他今晚却好似变了一个人,在大家都无措慌乱的时候,他表现出了不属于十九岁少年的决断和手段,这让大家惊愕不已,又佩服得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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