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问题。”
如今才刚过五月,中午太阳好的时候可以把小包子抱出来晒太阳,但也不能太久,要不然小孩子会惹上风寒。
秦慕文拿起第一本,发现这本书的封面有些皱,但却不是被压皱的,反而像是不小心浸了水,晒干的时候纸张就会发皱。
但秦慕文也没在意太多,因为后面的书籍都完好无损。上面甚至连灰尘都没有,看得出赵双是个爱书的人,应该有仔细保养、天天擦拭。
秦慕文对人甚少有防备,他接触过的人也不多,大多时候不会直接怀疑别人接近他的目的。
他打扫完家里,就搬着椅子跟赵双一起坐在院子里念书,日头大了的话他们就坐在垂花门下。
“顶上有奇石数十,色泽莹润,吾甚为惊叹,欲带一石回。孰料,吾触之不及,奇石穿手而过……”
秦慕文念完这段,感叹道,“这是仙境吗?穿手而过,那就是触摸不到仙人的东西!”
赵双捂着唇笑:“你个傻孩子,哪有什么神仙啊。这是蜃景,能看到,但摸不到。”
秦慕文毕竟才十八岁,此前这类书看的也不多,又问:“蜃景是什么?”
赵双从底下一摞书中翻找:“他……我记得第拾柒册有写蜃景的介绍,不止有山里的蜃景,还有海里的呢。”
赵双翻找了一会儿,嘟囔,“拾柒呢?我怎么没看到。”
秦慕文笑说:“拾柒不就在你手上拿着嘛。”
赵双左右手各拿了一本书,闻言他把右手的书底给秦慕文。
秦慕文说:“双双,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拾柒是另外那本。”
赵双的动作有一瞬间僵,但他很快恢复过来,很自然的把左手上的书籍底给秦慕文。
秦慕文翻找到蜃景那一页,重新念了起来。
他没发现,赵双收拢在袖子里的指尖稍微有些颤抖,见他没继续疑惑,这才逐渐缓和过来。
今日黎锦要参加竞争助教的考试,中午不回来,赵双索性跟着秦慕文一起做饭,在他家吃了。
期间赵双的母亲来了一趟,给两人送了些自家做的酿黄豆,配粥或者饼子,都很好吃。
秦慕文有些羡慕:“你娘很疼你。”
赵双顿了一下,说:“是啊,但我不孝,一直让他们操心。”
秦慕文道:“双双也不能这么说……”
赵双说:“阿文,这件事你不用安慰我,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
怎么说呢,他们现在已经接受我一辈子不嫁,但他们现在就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我一个人孤苦无依该怎么办。”
一辈子不嫁,这在当时已经算十分耸人听闻的言论。
赵双苦笑:“你恐怕会觉得我是个怪物吧。”
秦慕文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已经动作快的先摇摇头。
缓了一会儿,他才说:“双双是个有主见的人,不嫁人这件事虽然很大胆,但我夫君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想法和追求,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评判一个人。”
赵双愣了一下:“你夫君说的?”
秦慕文点头,说:“不过当时是他在教包子背书,包子不喜欢听,他才说的。”
这个时代很多人讲究子承父业,读书人会觉得自己的孩子清高一点,不论男女哥儿,都会被父亲要求读书。
而黎锦完全没这个想法,他只会尽父亲的职责,给孩子更多的选择空间。
赵双突然别过头去,秦慕文居然看到他在掉眼泪。
赵双抹了一把脸,说:“好巧,我夫……他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还说如果我喜欢,要带我去那些他看过的地方都走一遍。”
秦慕文沉默着,让赵双好好的静静。
两人吃完饭,赵双帮秦慕文洗碗,随后收拾了书本,直接回去。
秦慕文见他收拾书本动作流利,每本书都按照顺序一一排好,不像不识字。
他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赵双怎么会不识字呢。
黎锦回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幸好他跑得快,这才在宵禁之前赶回了家。
秦慕文见他肩膀上背着布袋子,额头也冒着汗珠,急忙给他打水擦脸洗手。
黎锦把袋子放在厨房,说:“这是两斗米。”
秦慕文看着上面的‘禄’字一下就反应过来,抿着唇笑道:“恭喜夫君成为助教。”
黎锦问道:“可有奖励?”
奖……励?
秦慕文想起上次县试考中的奖励,一抹绯红飘上脸颊、眼尾,但最后他还是咬咬牙说:“有。”
自打搬来府城后,已经半个月过去了,黎锦都没有真正跟夫郎亲热。
前几天是因为他买了许多东西,家里积蓄眼看着就没了,而他却还没找到赚钱的营生,黎锦心里发愁,但他嘴上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晚上也没有欺负夫郎。
后几日则是在准备算学考试,洗完澡倒头就睡。
今日终于把能赚钱的职位定下来,月银只有月初才会发,但两斗的禄米却可以随时领。
禄米全都是上等米,米粒莹长,蒸煮都很香。黎锦一点都没客气,确认自己被聘用后直接就去领了米。
当晚,黎锦和秦慕文练完字,洗了澡,上床。
与上次不一样,黎锦知道自家夫郎体力不好又对不准,于是他抱着夫郎坐下去后,才吩咐:“自己动,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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