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文把披风给他盖在身上,然后小声对黎锦说早上的事情。
原来他想给小包子穿暖和点,就算如今气温回暖,但郊外风大,他担心小孩子吹风受凉,所以准备了厚实的棉袄。
说到这里,秦慕文无奈的瞅了一眼睡着的小包子,道:“他现在知道爱美了,我给他穿衣服的时候,他一直说‘阿爹,这样穿包子太胖了’,最后我只能给他穿了夹袄。”
黎锦想了想,前几日祝善来他家吃饭,黎锦自从考完会试就穿起了单衣,而祝善依然棉袄加身。
这是被小包子看到了棉袄和单衣的区别,所以他才说什么都不肯穿棉衣了。
黎锦坐直了,另一只手揽着秦慕文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说:“包子也长大了。”
以前把他裹得圆嘟嘟出门,他都笑得十分灿烂。
现在只穿了厚实一点的棉袄,他都嫌胖。
秦慕文靠着黎锦的肩膀,只觉得十分心安,那点小包子长大了的惆怅瞬间烟消云散。
马车停靠在山脚下,黎锦给了车夫银钱,抱起小山豹,秦慕文则牵着小包子,一家人拾级而上。
第一段上山路还算平坦,路两边有商贩卖鞠和风筝,黎锦给小包子买了一只风筝。
小山豹看着哥哥手里的风筝,黑眸当下变得水汪汪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黎锦赶紧给他挑了一只毛线编的鞠,小山豹当下就把眼泪憋回去,笑着叫:“爹!”
黎锦:“……”二崽这变脸的速度。
小包子倒是没有因为弟弟有了鞠而吃味,他上次看黎锦蹴鞠的时候年纪还小,脑海里只有浅浅的记忆。
所以,这会儿他显然更喜欢自己手里的风筝,他说:“包子放风筝给弟弟看。”
走过石阶,入目就是一块平坦的空地,中间蜿蜒流淌过一条小溪。
来得早的人家自觉地坐在空地边缘,把中间地位置留给放风筝的孩子们。
而蹴鞠的场地则在小溪对面,那边坐着的基本上都是官家妻眷。
黎锦个子高,身姿挺拔,眉目英俊,秦慕文脸上的轮廓较为柔和,眉梢一点朱砂痣尤为漂亮。
他们身边的小包子更是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眼。
这一家人刚过来,就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有人甚至主动打招呼,要给他们家挪一块地方。
但小溪对面祝善先生家里的人也看到了他们,派小厮邀请他们过去。
黎锦只能对刚刚邀请他的人歉意的说声抱歉,然后去了祝善那边。
小溪上有座木桥,底下垫了石头,微微有些摇晃。
小茶婉拒了小厮的帮忙,自己壮着胆子,三两下跳了过去。
黎锦则挨个把山豹、小包子、夫郎背过去。
小包子规矩的给祝善先生家人行礼,小山豹则没这个顾虑,黑溜溜的大眼睛还看着那块木桥,看样子还想再上去。
秦慕文打开包袱,铺了垫子在地上后坐下。
他耳朵尖尖有点红,刚刚黎锦蹲下背他的动作很多人都看到了,其中更是有不少姑娘的目光。虽说都老夫老妻了,但他依然心跳的很快。
小包子拿着风筝坐在秦慕文身边,看着在爹爹臂弯里的弟弟,凑近了对他笑。
“叫哥哥,哥哥一会儿放风筝给你看。”
小山豹:“哥。”
小包子:“不对,是哥哥。”
“哥。”
小包子:“……”
他闲来无事打量弟弟怀里的鞠,总觉得十分十分熟悉。
过了会儿,蹴鞠比赛开始了,包子小鹿一般的眼睛瞪大,嘴巴忍不住也张大,发出‘啊’的声音。
他回头抓着爹爹的手,小嘴巴失声了一会儿,叫道:“爹爹,蹴鞠!”
他显然想起了当年被阿爹抱在怀里,看爹爹在场下蹴鞠的情景了。
黎锦被他的小模样逗乐了,说:“想看爹爹蹴鞠?”
包子小手抓紧了爹爹:“可以吗?”
黎锦把小山豹交给秦慕文,说:“爹爹过去问一下。”
蹴鞠比赛除了有规定的队伍外,还有些人会突然来了兴致,直接表演各种花样的蹴鞠。
黎锦刚一下场,都水清吏司的人就看到他:“先生,我们在这里!”
黎锦走过去,那边人已经开始热情的邀请他:“先生要来蹴鞠吗?”
“今年不是按照各部划分,而是选了去年十个获胜队伍的队长,抓阄分人。先生就来吧。”
黎锦对这个新规矩倒是十分惊喜,他之前不想加入某个部或者队伍,就是不想‘站队’太过明显。
虽然在很多人眼里,他已经算是工部的人了。
黎锦点点头答应了。
他去报了名,等那边队长开始抓阄。
每队五人,每场两队,一共十人。这么多人,看样子得比赛个十几场。
小包子则改拉着秦慕文的手,“阿爹,爹爹蹴鞠!”
秦慕文也很期待,能看到一向稳重的男人充满斗志的去比赛,没人会比他更激动。
黎锦比赛的是第二场,队伍分为红队和黄队。
他这次依然在红队,被分到了红色的头发绑带、外袍和靴子。
按照朝廷规矩,没有官身的人不能穿靴子,当然,表演情况例外。
蹴鞠算是表演项目的一部分,黎锦也就不客气的穿上了白底黑面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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