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遗憾道:“黎大夫这半年来都得忙,怕是不得空了。”
黄秀才也不强求,总归是他晚了一步,没有这个缘法。
于是他就让吴大夫给他把脉,得到一堆老生常谈。
黎锦拿了银子,又去买了些胡萝卜和白萝卜的籽儿,花去八文。
家里的黄瓜最近都熟透了,脆生生的,十分水灵。
黎锦把瓜全都摘下来,因为结的果实太多,自家吃不完。他给李大牛和李柱子家里各送了一筐。
那片菜地如今空下来,正好九月是种萝卜的日子。他可不打算让土地空着长草。
黎锦回去的时候,天色还是大亮。少年知道他九月不用在医馆坐诊,中午那会儿就抱着小包子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
视线却一直瞟在大门的方向。
等到真的看到黎锦,他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自从那日后,他跟阿锦一直都分床睡,平时会给他一个告别吻的黎锦也很少碰他。理由当然是怕把病气过给他,然后就牵连了孩子。
小孩子抵抗力最弱,可得加倍的小心。
少年自己今年也才十七,他在黎锦那天温柔却又强势的要他之前,其实很少在乎床弟之间的事情。
甚至在嫁给黎锦、怀着孩子期间,才开始梦遗。
哥儿其实跟男人在外表上差距不大,青春期都会逐渐发育喉结,也会梦遗。
只是一般男人会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开始发育,而哥儿则晚几年。
如果除去时间这个差距不算在内,哥儿除了矮一点、毛发稀少、能生孩子、面部有明显的朱砂痣外,和男人在外表上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黎锦起初一直把少年当弟弟看的原因。
秦慕文最近不能跟黎锦一起睡,但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
他以前怀着包子的时候,十个月才梦遗了两次,而现在短短十五天,就……三次。
他十分羞涩,也幸好最近黎锦忙着医馆的事情,没有放太多精力在他身上,要不然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慕文想,如果阿锦在自己身边,那他就不会做那些广怀陆离的梦了。
但他完全忽视了,跟黎锦在一起,那些梦就变成了现实。
之后累的倒头就睡,哪有心思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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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锦回家后,照例先去书房把自己的背篓放下。
他刚一进去,就发现自己的稻草和褥子都没了,地面上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黎锦让少年进来,看着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就没提褥子的事情。
只是在他的唇角上落下一个吻,说:“这是月银,全部上交,我的小管家。”
如今家里买了布匹、棉花,还盖了房子,原本余钱不剩多少,但有了黎锦六两银子的月银,少年藏在被窝下的小金库又充实起来。
黎锦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藏好银子,只感觉内心很是柔软。
今天下午,他们俩又把包子放在了李柱子家。黎锦带着少年去种萝卜。
小包子一回生二回熟、熟个鬼啊,他想要阿爹!
但阿爹好不容易能跟爹爹过一会儿二人世界,只能暂时忽视小包子了。
萝卜的种法很简单,只要挖大小合适的坑,把籽儿倒进去,再把土填平,过一段时间萝卜秧子就会长出来,一薅一个大萝卜。
黎锦原本打算种完萝卜后去挑水,少年抬脸看着天,手指在眉骨处搭起,遮住刺目的阳光。
少年说:“阿锦,过一会儿就要下雨了,今天真是种萝卜的好时间,不用累着挑水了。”
黎锦挑了挑眉,学着少年的样子抬头看,却只能看到洁白的云朵和蓝蓝的天。
完全看不出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秦慕文指着远方,说:“那里有些黑,正好是东边,现在是西风,一会儿黑云刮过来,咱们这儿就要下雨了。”
黎锦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过去,还是没察觉到什么黑云。
但他选择相信少年,说:“文文,既然你说今日不用挑水,那我就早些去练字。晚上的时间就可以腾出来。”
秦慕文‘啊’了一下,说:“阿锦晚上有其他的事情吗?”
黎锦拿着锄头和铁锨,纵然刚刚劳作过,但依然腰杆儿笔直,脸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滑落,虽然面容还有些青涩,但举止投足间已经带着男人的风度。
他转头对少年说:“有啊。”
秦慕文这个时候一般不知道该不该准问下去。
他想知道阿锦还要做什么,但却牢记阿爹教育的‘不要管着夫君的一举一动’。在这个男人和哥儿地位相差巨大的时代,哥儿没有资格去管这些。
黎锦看着他不说话了,只要略微一思考,自然能察觉他的心思。
能成为口碑好的名医的人,情商不可能不高。
黎锦知道这个时代对哥儿的束缚,所以他这几个月来一直都在鼓励少年说出自己的想法。
为的就是培养两人平等的地位。
他对温软无害的少年有控制欲不假,但却不代表他喜欢少年吞吞吐吐,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
黎锦要的乖顺,是少年打心底喜欢、愉悦并对他要求的赞同。而不是迫于社会地位的屈从。
黎锦一手提着俩农具,另一只手腾出来把少年牵着。
“小管家,你说我都把习字默书提前了,晚上除了疼爱你,还能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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