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绍民本来急着给贺归通风报信,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被贺归这么一问,顿时不知搞怎么回答,悻悻然看了方希其一眼。
方希其自觉方才贺归已经跟他开诚布公,也不好再瞒着他,就耸了耸肩,眨巴着眼睛看着贺归道:“阿归,其实大阮他就是……蒲草?”
贺归的眼皮跳了一下,以为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
方希其摆摆手:“阿归,我知道你很难以置信,但是这就是事实,大阮他其实就是满堂香的花魁……蒲草小姐。”
贺归显然是被雷得不轻,定定地看着阮绍民。
他当初就觉得方希其和花魁娘子的友情来得蹊跷,蒲草再怎么说也是堂堂花魁娘子,身边多的是达官贵人,实在很难想象怎么会跟一个店小二成为朋友。
后来遇见阮绍民也只觉得这个男人好看得过分,但是正常人都不会想到他竟然就是艳冠麒麟镇的大美人。
贺归一向觉得方希其来历神秘,难以一探究竟,但他一向不八卦,对于他那些奇怪的朋友也懒得追究。
结果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么得让人……意想不到。
如果那些武林豪杰、达官贵人知道他们追捧的花魁娘子竟然是一个男人的话,会是什么情形呢?
贺归想象不能,只好无语。
方希其怕贺归因为自己隐瞒他而生气,不由得有些紧张。
阮绍民一贯就有些怕贺归,也难免心有戚戚。
不料贺归看了半晌,最终憋出一句:“嗯。”
“嗯”是什么意思,方希其和阮绍民面面相觑。
不管阮绍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反正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只要不会害到方希其,其他也就无所谓了,贺归想想便释怀了,道:“那金五娘有没有说找到我做什么?”
大约是他淡定的态度让另外两人也轻松了一点,阮绍民瞄了方希其一眼,道:“她说霍燕飞请你去天狼水寨做客。”
方希其立刻跳脚道:“不行,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贺归一把搂住他的腰让他冷静下来:“就算天狼水寨是虎口,我也一定不是羊。”
方希其扁扁嘴:“可是我担心你啊!”
贺归眼光一柔:“我知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阮绍民受不了他们的肉麻,浑身抖了抖,道:“说起来这事也太怪了吧,金老板和贺老板都是一介生意人,天狼水寨不去对付九派三庄四族的人,反而跑来搞你们是想干什么啊?”
方希其心虚地瞄了贺归一眼。
贺归面无表情道:“这事与你无关,我会自己解决的。”
阮绍民翻了个白眼:“老子懒得管。”
“别啊,大阮,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才行。”方希其知道贺归和阮绍民一向不对付,可是现在情况特殊,实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便拉住了阮绍民,好言相劝。
贺归从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就习惯了独来独往,从来没跟别人商量过事情,若不是看在方希其的份上,根本连话都懒得说。
阮绍民心知这么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不知道贺归的真实身份,只当他是一个普通的客栈老板,虽然气势颇为彪悍,但是天狼水寨那帮人穷凶极恶都不是吃素的,自然不可能被气势吓走,若是真要救出金五娘,恐怕还得江湖上的人帮忙才行,便道:“我看,不如我们去找上官琉帮忙吧?”阮绍民会想到上官琉倒也不为别的,只是江湖人里头上官琉对他还是比较殷勤的,加上他是武林盟主候选人,在群雄面前比较说得上话。
贺归却是轻蔑一笑:“叫九派三庄四族的人帮忙,只怕到时候还不完他们的人情债。”
方希其以前不明白贺归为什么对九派三庄四族的人那么反感,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多少也能理解一些,毕竟他以前是武林第一杀手,九派三庄四族自诩武林正道,自然是容不得他,但是现在在天狼水寨里的人不止是金五娘,还有贺破晓,实在不能不小心,便道:“阿归,我觉得大阮说的对,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要是真的需要九派三庄四族帮忙,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正说着,又有个小孩跑进来交给贺归一封信,贺归打开看了一眼,眼神顿时一冷,方希其连忙问:“阿归,是天狼水寨吗?写什么了?”
贺归道:“是陈瑾,说天狼水寨有一批东西要送去仓央湖,但是被灵犀山庄的人劫走了,要我把东西弄回去。”
方希其微微蹙眉:“看来,要找大凌帮忙才行。”
贺归看着方希其没反对,不过眼里的意思很清楚——凌悲云的决定不会影响他的决定。
阮绍民还不知道事情发生了巨大变化,只是觉得贺归和方希其的行径莫名其妙,但是既然事不关己,也懒得深究。
于是三人便一起前往灵犀山庄落脚的别庄找凌悲云。
灵犀山庄的别庄离悦来客栈不远,那别庄的门童一看是方希其几人,立刻进去禀报,不一会便来请他们。
凌悲云早先正跟贺归闹得不欢而散,还以为会被晾上几天呢,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又早过来,正想问是不是出了什么急事,就见方希其急吼吼地上来就问:“大凌,你们是不是劫了天狼水寨的东西啊?”
凌悲云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
凌悲云前两天收到一封密报,说天狼水寨有一批很重要的东西秘密运往仓央湖,送密报的不知是什么人,只说这批东西很重要,叫凌悲云一定要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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