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归定定地看着他,就在方希其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道:“不行。”
“Why?”方希其捧住脸颊尖叫,“这么好的一个主意,你为什么不答应?为什么为什么?”
贺归被他吵得不胜其烦,一巴掌猛地覆到他的嘴巴上。
“唔……”方希其有些愣住地眨了眨眼睛,想说话又开不了口,就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做了一件让自己恨不得自切JJ的举动——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贺归的手心。
贺归只觉得手心一痒,带着湿漉漉的感觉,顿时像触电一般缩了回去,一脸晦暗不明地看着方希其,似乎想对他的举动寻求一个答案。
方希其早已尴尬得满脸通红,磕磕绊绊说道:“我去……我去招呼客人先。”边说边摸着自己快要滴出血来的耳朵匆匆跑开。
真是……丢脸死了!方希其完全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举动。
“爹爹,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贺破晓抱着一堆练习的大字跑出来找贺归,就见一向没有表情的父亲的脸红红的,从来没有见过爹爹这个样子的贺破晓觉得好神奇哦,趁着贺归没注意的时候径自爬上旁边的椅子去戳贺归的脸颊。
“破晓,别闹。”贺归回过神来,一把抱过贺破晓,板着脸道,“大字练好了?”
贺破晓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软乎乎的小手指了指柜台上的一叠宣纸。
贺归随手拿过几张看了看,道:“还不错,不过还要继续努力。”
正想把贺破晓打发走,忽然见到一张宣纸上歪歪扭扭写着“方希其”三字,贺归拿过那张纸看了一眼,道:“破晓喜欢希其哥哥?”
贺破晓用力点头:“喜欢。”
贺归道:“为什么喜欢?”贺破晓虽然随和可爱,但是以前从没这么直白表达过自己喜欢一个店小二。
贺破晓歪着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说道:“因为跟希其哥哥在一起会开心。”
“开心啊……”盘旋在贺归心头的浓雾似乎散去了一点,似乎又更浓了。
真的会开心吗?为什么他常常有股说不出的气闷。
贺归看了一眼又在跟客人耍贫嘴,把客人逗得前俯后仰的方希其,眼色愈见深沉。
晚上,当方希其半夜三更从满堂香回来,准备从后门溜进客栈的时候,就见一个颀长的人影靠着后院小门站着,听到方希其的脚步声,那人影回过头来,站直了身体,看来是在等方希其的。
等方希其走近了才发现是贺归。
“贺老板,你大半夜站在这里做什么?”方希其努力让自己忽略白天的囧事,故作轻松地问道。
“你天天去找蒲草就为了报纸的事?”贺归淡淡问道。
方希其不知道一向不过问私事的贺归何以突然对他的事感兴趣,但还是老实点头道:“是的。”
“你真的很想做那个?”
方希其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就做吧。”贺归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可以让你在客栈里卖报纸,不过不要给客栈惹来麻烦。”
“oh~yes~”方希其兴奋地一跃而起,扑过去给了贺归一个大大的拥抱,“老板,你真的太好人了。”
贺归的身体有一刹那的僵硬,随即软化下来,顺势抱住方希其。
“好人吗?”淡淡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怀疑,还有些自嘲的意味。
沉浸在喜悦中的方希其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19、八卦日日报 ...
于是,在阮绍民和厉疏的鼎力支持以及贺归的默许下,方希其自主创业的第一份报纸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诞生了。
方希其召集阮绍民、厉疏二人一起聚在双面兰轩里,兴奋地看着新鲜出炉的厚厚一叠报纸。
阮绍民拿起一份看了一下,立刻被震得无语。
只见裁得整整齐齐,大约八开大小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而最右边则是报纸的名字,考虑到古人的阅读习惯,字都是打竖印刷的。
阮绍民看着醒目的“八卦日日报”五个大字,抽搐着嘴角道:“这是报名?”
方希其得意洋洋地点点头,为了这么贴切又吸引目光的报名,他可算是绞尽脑汁了,越看越欣喜的他不由得拿起报纸,喜滋滋道:“正点吧,通俗易懂,朗朗上口,我都想为我的创意喝彩了!”
阮绍民默默想:好险他没有要求让自己在满堂香里卖报纸。又看了看报纸的内容。
第一期的《八卦日日报》只有一条新闻,名字颇为耸动,叫《名门公子风流成性,辣手摧花白日宣淫》。
阮绍民嘴角抽抽,浏览了一下正文,大约是讲姑苏城的一位名门公子如何凭着英俊潇洒的外表,油腔滑调的虚伪,毫无廉耻的手段骗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青春少女,在文中,麒麟镇被“蛟龙镇”替代,而柳员外的两位千金也被称呼为蛟龙镇某员外之大女儿、小女儿。
不仅如此,文中还提到这位公子曾经卖弄文采想要讨好蛟龙镇的花魁娘子,结果贻笑大方的事。
通篇行文,几乎是尽全力地抹黑那位“名门公子”,而鉴于不久前闹得满城皆知的南宫公子向蒲草求爱被拒事件,这位名门公子也不难猜出是何方人物。
阮绍民看了一会,有些担忧道:“这样好吗?如果南宫斐玉看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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