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脑袋跟贺老板回到悦来客栈,走进火凤街,方希其远远就看到有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悦来客栈门前张望。
正是在灵犀山庄有过一面之缘的满堂香大老板金五娘。
一想到金五娘跟贺归之间不为人知的关系以及贺归对金五娘那遮遮掩掩的态度,方希其心里就有种强烈的不爽。
哼,所以说男人只要有钱有貌,女人就会像牛皮糖一样贴上来,甩一块来一块,生生不息。
方希其这厢还在腹诽,金五娘已经看到了他们,迎上来盈盈笑道:“贺老板,方公子,好久不见。”
贺归的冷脸更冷:“有什么事?”连个问候语都不带,实在算不上礼貌,却让方狗仔内心意外地暗爽了一把。
不过金五娘坚忍不拔地抗住了贺归的冷漠,并令人意外地转向方希其:“其实,我今日是来找方公子的?”
“我?”
“他?”
两人同时出声,不同的是方希其是莫名其妙,他似乎跟金五娘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啊。而贺归则是带着戒备:“你跟他有什么话好说的?”
方希其一头黑线,老板,不带这么语言上攻击女性的。
金五娘似乎早已身经百战完全不畏惧人家话里的冷箭,反而莞尔道:“贺老板,你放心,我满堂香不是小倌馆,不会拐走你的店小二的。”
贺归大约是难得被人这么当面揶揄过,一时间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方希其也没什么所谓,反正对方一个女的,横竖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于是耸耸肩就跟金五娘移步到街尾一个卖馄饨的小摊上。
说实话,看着金五娘这么优雅贵气一看就是出身豪门的气质坐到民工专用的小板凳上,视觉上还是愉悦了方希其的。
于是方希其叫了两碗馄饨,趁着老板下馄饨的时间问道:“金老板,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是哪里来的?”金五娘开门见山。
“你……这是在查我户口吗?”方希其莫名其妙,不过脑袋里迅速闪过之前跟贺归对话的片段,答得十分顺溜,“我来自洞天福地,没听过吧,嘿,小地方,不足挂齿。”
“你跟绍民怎么认识的?你怎么知道他是男的?或者说,他怎么会让你知道他是男的?”金五娘双眼带笑,就那么勾勾盯着方希其,愣把他盯得压力山大。
不过狗仔枪林弹雨里趟过来的,岂会这么轻易被人套出话来:“哎哟,投缘呗,你不知道,我跟大阮那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真是恨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就指望将来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你也知道缘分嘛,是个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心中默默感谢天后,好歌在哪个时代都是不会被埋没掉光辉的!),所以你要说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又不是蓝猫,还来淘气三千问……”
金五娘静静听着方希其瞎扯,嘴边笑意愈浓,却没到达眼里,等方希其说完了,她才缓缓开口:“我发现,你跟绍民刚来满堂香那会一样,说话说着说着就不着边际起来,以前我觉得绍民神神叨叨的,直到见了你我才发下原来不是,因为你们说的一些话我虽然听不懂,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到,你们说的一些东西是一样——你们来自同个地方,或者你们早就认识了。”
所以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
方希其内心近乎抓狂,忽悠女人,尤其是忽悠眼前这种精明能干的女人,真是太他妈挑战他的演技了!
方希其内心的小人已经跪在舞台中间,仰头对着茫茫的天空大喊:WHY~~~但是脸上还是很淡定的,轻轻咳一声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难怪我跟大阮这么投缘呢,回头我问问看是不是同乡来的,要真是,那就应了古人那句‘他乡遇故知’啊遇故知~”
金五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不过不管她信不信,方希其就不信她还能猜到自己是来自不同时空的人,别说古人还没这个想象力,就算有,也不能相信啊。
不过金五娘的脑电波显然跟他不在一个段上,正在方希其还纠结着身份秘密会不会被揭穿的问题上,她已经果断转入下一个话题了:“方公子,之前厉疏先生来跟绍民求爱的事,也是你说动的吧?”
方希其抽抽嘴角:“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所以说女人的八卦心理跟八卦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馄饨摊老板适时端来两大碗冒着热气的馄饨放下,金五娘没有看馄饨,而是继续看着方希其道:“你明知道绍民是男的,却故意叫厉先生来追求他,是因为你很清楚,绍民是不可能接受他的,对吧?”
方希其完全抓不到金五娘话里的重点,但是却意外被她勾起心底的愧疚。
唉,其实,厉疏真算得上一个情种了。
“方公子,我今天其实是想告诉你,我喜欢贺归。”金五娘忽然霸气外露地宣布结论,方希其顿时虎躯一震,内牛满面了,妈的,谁说古代的女人矜持了,怎么他遇到的就一个比一个彪悍呢?
心里忽然就怒了,不爽,极度不爽。可是这种不爽是隐秘的,无法宣于口的,于是方希其只能努力克制自己内心沸腾的火焰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方希其对着手指,“说实话,第一我不是媒人,不负责帮你说媒的,第二我也不是贺老板的家属,没办法帮你说情的,我觉得表白这种事吧,还是跟当事人说比较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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