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谁派来勾引他的,有水平。
可少年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是说了跟你做很疼吗?你怎么会以为我还愿意再来一次?”
沈灵殊:“……”
他脸彻底黑了。
容完心中一乐,面上却仍是一副蹙眉的老实模样。他也没打算彻底激怒沈灵殊,戏该收就收。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舒添衍的家境不好,来酒吧穿的已经是最好的一身了,也就一两百块一件衣服,在沈灵殊这种人眼里看起来自然像地摊货,怪不得听到他要还时,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
“钱我是还不起的,但人情我可以还。”容完走过去,在沈灵殊面前蹲下去,道:“我老家是开针灸馆的,局部按摩我也会一点儿,我可以给你按一下。”
沈灵殊最最忌讳别人注视他残疾的腿,更别说是触碰了,但凡敢用异样眼光看着他的人,都一并被他处理掉了。沈氏留下来的员工,哪里有人敢多看他这个雷厉风行的总裁一眼,都避他如避洪水猛兽。
可猝不及防,他的膝盖就被温热的手掌轻轻握住了。
沈灵殊漆黑的眸子发沉,落在容完头顶,他不言不语,没什么表情,可是压过来的阴郁气场却叫人浑身竖毛肌都缩起来——
容完后脖颈也发凉,但竭力镇定,假装没看到,慢慢地将沈灵殊的裤管撩起来。
老实说,他看到沈灵殊的腿时,心中微微揪了一下。
人还是那个人,但这一世因为从小双腿膝盖以下不能动弹的缘故,小腿泛着苍白的颜色,变得格外病态干枯,但摸上去非常柔嫩,和身上别的肌肤都不同——总而言之,简直就不像是沈灵殊的腿。
容完心里发酸,帮他按揉的力道也就非常之轻。
他垂着眸,很认真。
从脚踝处一直捏到膝盖下方,随即再从膝盖下方滑到脚踝那里,两条腿都按揉几遍。
他手掌温热的触觉落在沈灵殊小腿上,沈灵殊虽然感知不到,但心里却宛如被什么啃噬了一口,极其心烦意乱起来。
这按摩手法,为何给人莫名熟悉的感觉……
以往能够接触他的,只有在别墅里做了十年的老护工。
这少年胆大妄为也就算了,而他竟然也默许少年按揉自己的腿——这令他感觉非常不妙。他本想从这少年眼中找出嘲笑和讥讽,或是怜悯和同情,可这人的眼神很干净,全然没有那些,有的只是平静。
“够了。”他呵斥道。
容完也不再坚持,撒了手,站起身来。
“现在两清了。”他呼了口气,对沈灵殊道,然后弯腰在床头柜附近找了找。
沈灵殊听到“两清”两个字,脸色就开始难看了,此时更加发沉:“你找什么?”
容完:“……钱包和钥匙。”
他找到舒添衍的钱包之后,特意当着沈灵殊的面,打开数了数,确认里面钱没有掉之后,才松了口气。舒添衍很穷,家当并不多,容完接下来还要填饱肚子,所以必须得斤斤计较。
沈灵殊在看清楚那里面只有八十块钱之后:“……”
两人就此分别,满室旖旎还没人收拾,散发着淡淡的气味,沈灵殊瞥了眼床上的事物,只觉得碍眼睛。他离开房间后,让人收拾一番,随即叫来助理,推着轮椅去了酒店的监控室。
他倒是想看看少年说的是真是假——
这酒店只是沈氏集团底下的子酒店,沈灵殊来得不多,监控室的几个员工还从没见过传说中的沈总,不由得纷纷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感慨他面容俊朗矜贵之余,又忍不住将可惜的眼神投向他的腿。这样的人要是能够站起来,那么简直完美无缺了!
沈灵殊朝他们扫了一眼,面无表情。
这几个员工赶紧将八卦的视线收了回来。
酒店的经理来不及提醒这些员工,顿时额头上都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了。疯了吗?居然敢八卦沈总的腿疾?
监控录像记录得很清楚,昨晚几个大学生进来之后,有些生涩地坐在角落喝酒,可随即其中一个学生离开一会儿之后,他的杯子就被这酒吧里的老熟人常客偷偷下了药——那学生便是昨晚爬他床的少年。
随后那少年难受得很,跌跌撞撞地到处找卫生间,冲进他房间的时候,看起来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
竟然真是被别人下了药,而不是主动送上来的?
沈灵殊眸子里划过一丝诧异,可随即却也有一点淡淡的不爽。
“沈总,您看昨晚的监控都在这儿了,还有别的需要的,我立马——”
沈灵殊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没应,回过神来后,淡淡打断:“不用了。”
他摇着轮椅出去,助理静静跟在他身边,二人行至电梯的时候,助理给酒店老总打了个电话,中文很流利:“监控室的五个员工,都辞了吧。还有监控里面下药的人,也查出来,拉进黑名单。”
酒店老总早知如此,连忙应了,倒也没有追问。底下的人不知道,他们这些分公司的人却是一清二楚的。沈氏总裁最忌讳什么,便是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盯着他的腿。这些员工只能说犯上了太岁,倒霉了。
而以前酒吧里面玩得嗨起来,对年轻人下手的老熟人也不缺乏,这可还是沈氏第一次插手管这件事情,怎么就刚好撞枪口上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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