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珠玉”在前,血蛛母简直可以说无害。
血蛛母见他却是如临大敌,可她现在身受重伤,根本不是裴景的对手。色厉内荏道:“你怎么也来了?”
裴景说:“阿姨你是不是记性不好,我们一起进来的,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他四顾,明知故问:“诶,人呢,我还想许愿呢。”
血蛛母脸色还是煞白,心中舒口气,缓了缓,说:“那个人现在已经走了。”
裴景后知后觉哦了声,然后说:“没事,我可以等。”
血蛛母眼露轻嘲之色:“那你在这里等吧。”
她这一路对裴景的印象就是个没脑子的断袖,许愿,能许什么愿,让人笑掉大牙。
裴景眼一眯,善解人意的问:“诶,我怎么感觉你身体不太好?”
他这句话让血蛛母一瞬间,浑身都起了冷汗,心再次紧绷,强作镇定:“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
裴景纯粹吓她一下,听完假惺惺说:“不舒服啊,那记得好好休息,多喝热水。”
血蛛母:“……呵呵。”
裴景又道:“哦,好像没热水,但我记得出去后炼神楼有片岩浆。”
“那就多喝岩浆吧。”
血蛛母:“……”
心中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弄死,但碍于身体。血蛛母只能道:“你在这里慢慢等吧,他会来的。”
确定他不会从背后偷袭后,血蛛母强忍不适,转身推开门。
门外不是宫殿,而是一团黑雾,如她来时一样。
她忍着痛苦踏入其中。
背后,裴景笑意微凉,冷漠看着她离开。
等整个房间都只剩下他一人,裴景开始找地上的那条线,走到正中心,哪里有一个小小的圆形凹陷。
“就是这里。”
手指摸上地面,圆形凹陷旁边,是四条线,两两对称,把整个房间对角分开。
“那血是怎么来的?”
裴景沿着那个不显眼的沟,走到了内室的角落,沟没在一个黑色的洞中。裴景半蹲下来,看半天,都没看出门道。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袖子动了动,低头竟然是那只胖青虫。它从浮世青莲中爬了出来,青白色透明的身子越发圆润,估计是吃的很好睡的很好了。
“你怎么出来了?”
裴景和它大眼瞪小眼,有点惊讶。胖青虫触角动了动,没说话,然后虫身沿着裴景的手指爬,爬到了地上。
紧接着,裴景就看着,这条虫子,在啃墙壁。
在啃——墙壁?!
“……”
虽然不知道它没有牙齿,怎么啃的动。以及这玩意吃了它到底会不会死。
可毕竟是息壤之虫,远古之物,应该没自己把自己吃死这么智障吧。
裴景选择相信它。
息壤之虫确实没有牙齿,但是分泌的唾液却像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毒,只要碰到它,墙壁瞬间消融。土石瓦解,露出了一条悬着的红色的线。裴景一愣,息壤之虫身体往上爬,分泌的液体,在房间墙壁交错的夹缝上腐蚀出那条线的全部面貌——其实是一条极细的管子。管子的血液是凝固不懂的,通往上方!
同时,那么近的距离接触,一入天魔殿诛剑给他的那种感觉越发强烈起来。
甚至裴景觉得,诛剑里有什么东西在觉醒。
嗡嗡嗡,剑身颤抖,发出耀眼的蓝白色的光。
息壤之虫还在往上爬,爬到天壁顶,才又重新沿着管子下来。
“……辛苦了。”
胖青虫触角恹恹,爬到了裴景的肩膀上。
它吃了那么多土,身体也不带一点变色,依旧透明晶莹。
裴景突然脑海里想起了,初入殿时看到的刻在柱子上的浮雕。
“一柄剑,插在血泊中。以诛剑孕育出的天魔……”他抬头望着这条细管:“所以这上面就是当初那个养育天魔的血池吗?”
裴景一个凌空,跃到了房间的最上面。
用手拍了拍墙壁,却发现,很硬也很结实。他将灵气注入凌尘剑,试图劈开,可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裴景意识到了问题,“天魔一族怎么可能把血池就这么直接摆在外人面前,进这个房间都弯弯绕绕,还要穿过虚空。”
同时心里暗自吐槽,就算是在上面,他好像也没办法上去。
“……算了吧。”
裴景重新跳回地上。
胖青虫触角动动,似乎翻了个白眼。
“别以为你能吃土就可以骄傲,可以鄙视我。”
裴景把它利用完了,毫不留情直接甩回去,让它继续在浮世青莲里呆着。
“……”
胖青虫对这个人的无耻又有了新的一步认识。
裴景在内室又找了找,什么都没发现。
同样是推开门,他出去就是原先降落的宫殿,不是那团黑雾。
这像是个密闭的空间,主殿没有门,墙也凿不开,根本就出不去。
半天没结果,他又走近了那个内室。
“该怎么办啊。真的等楚君誉来找我?”
想了想,裴景心中毫不犹豫抛弃了这一点。估计等楚君誉来,是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后。
而且楚君誉绝对不会让他接近那血池。
楚君誉对他真的是一点信任都没有。
不过换个角度想,楚君誉也可能觉得,他真的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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