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震惊:“失踪了?!”
老板娘神色有些复杂,点头:“说来也是奇怪,礼队敲锣打鼓把轿子送到他们家门口,打开轿子,才发现里头早就没人了。关键是抬轿的人,连轿子轻了都不知道。娶了两次都是这个结果。”
“后来人找到了吗?”
老板娘摇头:“没有,更邪门的是,从他这二儿子以后,谁家娶亲的队伍过那边,新娘子都会消失。不止新娘子,只要是女人过那条路,都会莫名其妙失踪。现在云岚城的姑娘人人都避之不及,怎么也不敢过那条路了。”
裴景心道:怪不得那老人说,女人都没几个哪来的孩子。
所以昨天夜里那一群鬼婴的后面,都是失踪的新娘们?云岚山脉里住着什么妖怪,吃人还看性别?或者,是个蛤蟆?
裴景视线越过老人,望向了最远处,被云雾遮掩的山林。
作恶多端。
既然如此,怕是由不得它活了。
他都在山脉最深处走了一圈了,只是那怪物躲着不出来,他也拿它没办法——或者把它引出来?
裴景回客栈,许镜正趴在桌前,老老实实抄宗门规矩,垂头丧气的。细看之下,许镜长得还挺清秀,皮肤很白,眼睛有点大,眉毛细长,唇色红润。
裴景稍微想了一想,有了主意。
他从手里掏出一把糖,放到了书桌上,“要不要?”
许镜对糖不感兴趣,但是自从昨晚之后,他现在已经对裴景崇拜得不能再崇拜了,见他来立马坐直身体,拿过一颗糖,说:“谢谢。”
裴景朝他一笑,眉眼弯弯,特别亲和:“许镜,我跟你商量个事怎么样?”
许镜撕开糖纸,疑惑:“什么事?”
裴景道:“我后悔昨天放走那一群鬼怪了,她们虽然不是我们的对手,但是却是搅得云岚城百姓人心惶惶——我刚刚才知道,她们竟然还拐过路的女人回去吃!”
许镜吓得脸色一白:“吃、吃人?”
“对!”裴景瞎扯道:“但你不用怕,我昨天能把她们打的落花流水,今天也照样。不过被我那么一吓,她们怕是见到我也不敢出来,我们得把她们引出来。”
许镜回忆了一下他昨晚的风姿,迟钝地点了点头:“所以?”
裴景又塞给他一把糖:“所以今晚,我们偷溜出去,你扮作女人,重新走一回云岚山脉吧。”
许镜:“……”嘴里的糖都显得有些苦涩。
他颤声问:“你……你可不可以去找楚哥。”
裴景心道:得了吧,他提出要楚君誉扮女人的要求,楚君誉不得杀了他!
但话不能这么讲,裴景慢慢道:“楚君誉啊……他不够善良。”
许镜:“……”
裴景忽悠人还是挺有一套的,他道:“你还记得昨天好心收留我们的那位老爷爷吗,他二儿子的两门婚事,都是被山里的鬼怪搅黄的。”
许镜有些犹豫:“那么可怜?”
裴景趁热打铁:“对!再有,曹长老在我们下山前说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吗?我们这回下山,不再是以贪生怕死的凡人,我们是云霄弟子,铲恶锄奸降妖除魔是我们的责任。云岚城万人受她们干扰,苦不堪言,这个时候,我们不该站出来吗。”
许镜被他说也是一股热情在胸膛翻涌。
不去细想,如果真是他们两个炼气期弟子就能解决的麻烦,为什么云岚那么多修士,没人敢上。
不去想,如果昨天那几个邪祟真有胆子吃人,他们怎么活的下来。
反正他现在被裴景忽悠到了,头脑一热:“你说的对!一鸣兄!我们今晚就出发!”
裴景憋住笑意,颇为怜爱地看了他一眼:“我带你先去换身衣服。”
这小子虽然单纯好骗,但心性善良,倒也不错。
坐在镜子前,被裴景拿着胭脂瞎涂的许镜后知后觉,问道:“诶,你为什么不扮女人啊。”
裴景能屈能伸:“我长得没你好看。”
许镜:“……”所以,你昨天说的话就是放屁。
*
“这样,真的可以吗?”
许镜换上身女人的衣裙,红色罗裙,外罩白色烟纱,头发绾成高髻,珠钗摇摇。他脸上被裴景直男审美地乱涂乱画,嘴巴红得滴血,脸上也是紫紫白白,大半夜乍一看,比鬼还恐怖。
裴景道:“信我,特别好看,我就躲在暗处,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怕。”
许镜快哭了。
听了裴景的话往前走。林子里雾很大,他提心吊胆,处处留意却又不敢细看。怕突然哪棵树的背后就出现一道红色的影子,或者树上滚下个头。毕竟这种事他昨天就经历过。裴景说消失,就真的不给他一点气息。
整个浓雾缭绕的森林,只剩下他一个人。寂静无声,荒山野岭的,风呜呜吹都能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脑海里不断掠过各种恐怖画面,许镜念着静心诀都不能静下心来。
走的越久,他越怕,总觉得背后跟了一个人。阴冷的气息慢慢逼近。
他不敢加快步伐,做出任何异样。
而那个东西却是越来越近。
他额头涌出一滴汗,闭上眼,根本不敢回头看。
雾很大,眼前树影重重。一步、两步,那个东西散发的腐臭味都他都能闻到了。他甚至能感觉,一道古怪的视线已经落到了他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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