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怀勾起嘴角,“请客,请所有被他蹭过的朋友。”
“那你就给他能请客的钱,等人齐了,你再出面警告一下,他的朋友大多都认识你吧?”
“百分之八十。”
“他那些狐朋狗友,宁可得罪他也不敢得罪你的。”迟绪说完,发觉赵瑞怀正眼含笑意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迟绪不由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随即轻声问道,“是不是,太坏了?”
两人对视,沉默片刻,齐齐笑着点头,“坏透了。”“高宁知道要恨死我。”
“放心,我不会说是你出的主意。”
“你要说出去也太没良心了,我是为了谁?”
“为了,你表弟啊。”
这声你表弟实在太肉麻了,迟绪心跳加速,手指蜷缩,猛地站起身,“没,没别的事,我出去了。”
赵瑞怀叫住他,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脸,“等会再出去。”
迟绪一怔,十分震惊的看着他。
赵瑞怀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哈哈,你想什么呢?以为我要让你亲我?你脸太红了,宋秘书会误会的。”
“我……”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能游刃有余从容坦然的迟秘书,此时脸红 的简直像是涂了染料,他恼羞成怒的瞪了赵瑞怀一眼,转身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还狠狠的摔了门。
宋佳慈被吓的一激灵,她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问迟绪,“你疯啦?”
迟绪不理她,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
宋佳慈的好奇心堪比听到猎人开枪被吓跑,还要返回来看一眼是什么玩意响的傻狍子,她不要命的凑上来,“赵总找你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你这脸都要炸了。”
迟绪喝了一大杯水,总算将自己脸上的颜色压了下去,他有点气愤的说,“赵总的表弟,周二来上班,说是给我做助理,明摆着让我帮忙带孩子。”
“切,我还当什么事呢,你就为这个生气?”
迟绪的生气和抱怨都是装出来的,不过宋佳慈的反应倒让他有些纳闷,“那你觉得我应该为什么事生气?”
宋佳慈想了想,认真的说,“赵总让你卷铺盖走人啊。”
……
周六上午十点,赵瑞怀领着迟绪去见了他的心理医生。
见面的地方在一家环境很雅致的茶馆,医生是一个长相和气质都极其温和的中年男子,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三人坐在雅间里随意的寒暄了一会,医生忽然对赵瑞怀道,“赵先生,楼下正在说评书,不如你下去听一会?”
赵瑞怀看向迟绪,在桌子底下拍了拍他的腿,“别着急,别紧张,就聊聊天而已。”
迟绪一派轻松的点点头,目送赵瑞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雅间。
“他是你的恋人?”
迟绪本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和赵瑞怀的关系,可赵瑞怀表现的太明显,别说善于探究人心的医生,就是宋佳慈也能察觉出异样,“嗯。”
医生笑了笑,“介意和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他很好……很完美。”
“看得出你在尽力配合我,让我安心很多。”
“我在治病,当然要配合。”
“是为了赵先生吗?他在感情方面好像很单纯,你是他的初恋?”
“……嗯。”
“绝大多数人都为自己成为某个人的初恋而感到庆幸,你呢?”
“我怕,怕他遇到更适合他的人。”
“除此之外呢?”
“很多,怕他父母干预,怕他为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失落,怕世人看他时异样的眼光,我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在乎,他不一样。”
“他不怕,他有那份勇气和你一起承担。”
“我知道,可他会很辛苦,我也怕他太辛苦。”
“那你愿意放弃他吗?”
“除非我死。”
“……”
他们只聊了一个小时,迟绪下楼时,赵瑞怀正面无表情的听着评书,在茶杯边沿不断滑动的手指传递着他的焦躁。
迟绪走到他跟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
“结束了?你……你还好吧?”
迟绪长舒了口气,“很久没有聊这么痛快了,感觉挺舒服的,我们约好下周同一时间在这见面。”
听他这么说,赵瑞怀微微扬起下颚,笑的眼睛眯成两道缝隙,“那我还能接着听这段 评书。”
“是啊是啊,下周再来听,现在你要迟到了。”
“嗯!我们走吧!”
……
从茶馆出来后两人一连跑了几场饭局,第二天开始忙前忙后的办手续,赵瑞怀又去提了新车,整个周末都没捞着消停,紧赶着周一就是开业典礼,这么脚不沾地的三天下来,两个人都是筋疲力竭的。
回到家时以是晚上九点,赵瑞怀毫无形象可言的躺在沙发上,他今天照本宣科的背诵了太多场面话,整个人处在一种高强度工作后的呆滞状态中。
迟绪给他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早点睡吧,我先回去了。”
赵瑞怀如梦初醒般看向他,“你要回去?”
“明天开始波叔不就来上班了吗,我在你这睡不太好。”不等赵瑞怀开口,迟绪笑着摇了两下车钥匙,“明早见,告辞。”
赵瑞怀看着那扇门开启又关闭,忽然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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