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变绿灯,顾阳跨过斑马线,目光不经意一瞥,他看到侧前方有一根电线杆,电线杆上贴着一张小广告。
诶,对了!
顾阳茅塞顿开,拦了路边一辆的士,报了一个地址让他开过去。
破破烂烂的楼房看上去十分年久,顾阳驾轻就熟进到小区里面去,就看到树荫下房东在洗衣服,他笑容灿烂打招呼:
“嗨,阿姨,我来了。”
房东抬起头来一看,大大咧咧道:“来拿裤衩啊?”
“是啊,麻烦您了。”
于是房东站了起来去屋里拿了个塑料袋出来,塑料袋里装着洗干净了的内裤,顾阳看了一眼,装作无意地问:“阿姨,我住的那间房子您租出去了吗?”
“还没呢,前几天回老家去了,昨天才回来,没怎么管得上这事,过两天就发出租广告。”房东说着,停了停,又问,“怎么,你要续租吗?”
顾阳将塑料袋塞进裤兜里,说:“没有,就是想起有东西落下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您要是租出去了,我就不拿了,您要是不租,我就拿一下。”
房东脾气奇好,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绳穿的钥匙来,说:“那你拿吧,下来记得把钥匙给我,啊。”
“好嘞。”
顾阳接过钥匙,朝她挥了挥手就上楼去了。
他租的房子在三楼,不到20平米,正是左手边靠墙第一间。
顾阳来到门前,握着钥匙正要插进钥匙孔,结果发现房门是虚掩的,他的心狠狠一跳,按捺着喜悦将门缓缓推开,只见高挑的男人睡在狭小的沙发上,两条大长腿竖在了沙发外边,茶几上全是啤酒瓶,跟他之前蹦迪喝的一个牌子,估计是他之前那箱没喝完剩下的,他上次临走前收拾在墙角了。
顾阳轻步进去,听到周璟怀打着细微的呼噜,朝上的英俊面孔皱着眉峰,好像做噩梦了一样睡觉都睡不安生,他捡了地上滑落的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然而,周璟怀极其警敏,他一盖他就醒了。
狭长漆黑的双眸睁开,里面布满了凌乱的红血丝,以及眼睑处的乌青透露着他的疲惫,周璟怀一下子坐了起来,态度极其冰冷:“你来干什么?”
顾阳嗤然一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了,好好的大床不睡,跑这儿来挤沙发,舒服吗?”
周璟怀揉了揉眉心,缓解宿醉过后的头痛,浓浓的讥讽覆满了他憔悴的面庞:“没跟路易斯在一起,反倒跑来找我,怎么,路易斯没看上你?”
“可不是,让你失望了,没勾搭上路易斯让他成为我的下家,你跟我离不成了。”顾阳反唇相讥,“我看你还是蛮喜欢我的嘛,为我喝了一夜的酒。”
“为你?”周璟怀好笑道,“你根本不配。”
“我不配谁配,死鸭子嘴硬。”顾阳压根不把他那点刻薄话放到心里去,“都中午了,你现在才醒,去刷牙。”
周璟怀不理睬他,顾阳直接去拉他,没成想周璟怀嫌恶一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顾阳有点恼了,生气归生气,这么大个人了还闹绝食是怎么回事,凑上前去,还要再拉他,没想到周璟怀突然捂着胃部躬下了腰。
他的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顾阳慌了,连忙将他扶住,问道:“你怎么了,胃痛吗?”
周璟怀痛得说不出话来,嘴唇都在一刹那间发白,顾阳将他扶到沙发上,然后去倒水,才发现保温瓶里是空的。
顾阳拿电热壶烧水,返到周璟怀身前来,看周璟怀强撑着,问:“还好吗?”
周璟怀却抗拒着说:“滚,我不用你关心。”
他把脸埋在沙发里,低沉沙哑的嗓音脆弱但绝情。
顾阳彻底恼火了,“你踏马都痛成这样了,还跟我耍脾气,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昨天晚上一切都是个误会?”
不会信。
永远都不信。
就算昨晚是个误会,这个误会迟早会变成现实。
顾阳眼睁睁看着周璟怀趴在沙发上闷不作声,像一只刺猬,把自己缩成一团保护着自己,顾阳靠近不得,一接近就会被扎了手,无端怒火窜起三丈高,是辣鸡原主伤害了他,又不是他伤害了他,他凭什么排斥他,一把将人从沙发上薅起来,逼得周璟怀从躺着变成坐着,顾阳一拳砸在他的耳侧,森森咬牙道:
“再跟你说一遍你爱信不信,劳资跟路易斯没一腿,没有勾引他,没有跟他上床,劳资不喜欢外国人。”
周璟怀直直与他对视,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神色漠然。
顾阳忍着把他揍扁的冲动,捧起他的下颌,就吻了上去,周璟怀退,他就进,周璟怀不肯启齿,他就咬他的唇,毫无章法,乱发泄一通。
他真是要被气死了。
然而周璟怀还是无动于衷,顾阳狠下心用膝盖顶了下他的胃,周璟怀本就痛,这会儿更痛,嘴唇一张,顾阳的舌头就滑了进去。
绵长又热情的深吻,顾阳缠着他的脖颈,不让他再有半点逐他出去的机会,周璟怀终于有反应了,他感受到了周璟怀逐渐的配合,还有他一只腿跪在他腿/间他所起的反应。
两分钟后,电热壶“呼呼——”吵闹了起来。
顾阳吻够了,从他身上起来,准备去拔电热壶的插头,可是刚一起身,一阵天旋地转,他反被按在了沙发上,高大的身影笼罩着他,不等他说出话,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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