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明珠虽贵重,但有价无市,你能卖给谁?唯一买得起的可能就是皇上了,总不能跟皇上说,本县令愿用这夜明珠跟您换十座城池?
只怕话没说完,就嗝屁了。
约莫带着这木匣转了十来天,安进顿悟:“我这是衙门啊!本大人是县令啊!给贼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偷到衙门头上来呀!”
算了,还是收卧房的衣柜里头吧,藏深一点儿应该没事。最近天天带着木匣跑,全平安城都知道他有个宝贝木匣子了……
“也不知是哪位大户小姐这么钟情于我,希望她速速现身啊!”
安进口中的“大户小姐”此时正坐在花香四溢、清风拂面的端王府凉亭中,左手捧着丝帕,右手挥舞着细针,上下翻飞,可劲折腾。
快步走来的温战,被这违和的画面震住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端王爷,富可敌国、珍宝如山的端王爷,凶狠绝情、阴险狡诈的端王爷……
此刻正温柔地微笑着,抱着一方手掌大小的纯白丝帕练习着绣工,白皙细长的手指尖还被针扎出了不少血口子。
“送过去了?”端王头都没抬,沉声问道。
“回王爷,已经送过去了。”温战躬身行礼,恭敬回答。
“嗯……”端王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丝帕上绣的鸳鸯略微有些遗憾。这方帕子绣得更好,可惜他等不及要送过去。
“他…喜欢吗?”问话中带着些小心翼翼,又隐含着莫大的期待。
“回王爷,据看守的护卫来报,安县令应该…应该非常喜欢!”温战说完露出一个笑。
安进喜欢,王爷就高兴;王爷高兴,他温战就高兴。
“噢?真的?!”端王爷激动地站起了身,将丝帕小心放好,才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
近日他为了送出一件能传递心意的礼物,已经苦苦学习刺绣一个月了,此刻腰背僵硬、眼睛迷蒙,比过去顶着烈日骑马练兵还辛苦。
“安县令自收到丝帕之后,都没舍得用,日日放在木匣中妥帖保管,甚至连着许多天将木匣抱着不离身。”
端王听完下属的话,久久没有言语,半晌才宠溺地低声骂道:“傻瓜,这又是何必呢?非要本王亲自去接才肯回来吗……”
晚饭时分的衙门小厨房内,安进、白古与赵庆三人正吃着饭。
安进自从上次把焖烧茄子段炒成功后,已经连着做了五天茄子了。几名下属脸都快吃成茄子色,好说歹说,劝了下来。
白古为自己的健康考虑,决定多教他做几个菜。安进有样学样,竟也学了个六分手艺。现在白古慢慢将大厨职权移交了,当然,补贴照拿,反正某人也不记得了。
安进想起了钱家的案子,边吃边叹气。毒药来源没查到之前,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城里百姓议论纷纷,说他无能。
“白兄,真的没有突破口吗?”他可怜兮兮地朝白古看去。看在近来本大人拼命做菜的份上,能否给点提示?
“……”白古无语地抬眸瞅了一眼对面食不下咽的县令,沉声说道:“也不是没有。”
“???”有你不早说?非得大家来求你是吧?
“大人不妨从……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下手。”白古眼神中闪过一抹玩味。
“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我怎么想的到?这不是个悖论吗……
“白兄请明示!”安进无奈,只得求饶。
白古眼眸一转,再次盯着他的眼睛。安进太熟悉这眸光了,这是猎犬抓捕猎物前的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有点喜欢王爷了???
为什么王爷也能被我写成沙雕,服了自己了……
☆、晚了一步
“大人认为几个人里头,谁的嫌疑最小?”白古很少直接说出答案,总是试图引导他思考。
“呃……”安进撑着下巴,“三少爷和他未婚妻柳二小姐吧,他俩似乎与此事关系不大。”
“那就从他们下手。”白古斩钉截铁地说。
“为…为什么啊?你从哪看出来他们不对劲?”安进大惑不解。
“白某只是反大人之道而行之,往往会有收获。”他一本正经地回道。
“噢……”反大人之道而行之……
“!!!”你什么意思?!
安进半晌才明白,白古那文绉绉的话是在说,跟他安大人对着干准没错……
气归气,但一想也不无道理。嫌疑轻只能说明他动机小,动机小也只是暂时被发现,或许能问出点什么线索呢。
三少爷出外未归,那就只能从柳南湘身上找线索了。
安进吩咐捕头派人通知了柳家,明日让其到石板街上的茶馆里会面,这样也可少些闲言闲语。
白古讥讽地看着他:“大人对柳二小姐挺关心的嘛?”
“……”不关心她,难道关心你?本大人这是尊重女性好吗!
柳南湘身着鹅黄色锦缎长裙,身段修长,面容姣好,举手投足间自有大家小姐的知书达礼。
安进带着白古与冯言前来问话,三人神情严肃,端坐对面。柳二小姐难免有些局促,眼神里透出一丝紧张,举杯饮茶的手也有那么一丝慌乱。
安进见状,温和一笑,照例表达了这是例行问话的意思,要她无须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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