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据药店老板回忆,买砒/霜之人正是钱家管家——丰离!”
“什么?!”县令颓然坐下。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你把药店老板的话从头至尾给我们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要落!”安进缓过神来。虽说买药之人未必是凶手,但丰离买药的目的也事关重要,或许以此为契机,能发现关键信息呢。
安进没想到的是,他这话还真说对了。
“是,是是。”回答问题的侍卫是个刚来没多久的年轻小伙子,此刻被几位大人盯着,分外紧张。
“据回春堂的老板说,丰管家去买砒/霜时,只道是钱家主楼里遭了老鼠,要买来毒老鼠用的。”小侍卫细细回想,突然眼睛一亮,“老板还说丰管家平日里总是春风拂面的,但那日似乎心情不好,所以他很有印象。”
“还有吗?”安进琢磨着这些话,见侍卫再说不出什么,便挥手让他下去了。
回春堂是离钱家两条巷子的百年老药店,因掌柜的老实持重,素来不主动透露客人信息,因此管家买砒/霜的事便没有走漏出来。
为什么要在家门口买毒药呢?安进百思不得其解,毒老鼠显然只是个借口,他去钱家这么多次从没有听说闹过老鼠。
正因为不符合常理,所以才导致他们查了那么久,安进十分后悔他之前提出的从外围查起的方针。
……
“为什么是丰离呢?”
“为什么从家门口买呢?真的是自杀?”
“那蒙汗药又是怎么回事呢?晕了还能自杀?”
安进这两日脑子里乱糟糟的,就连给他心爱的白萝卜除草时,也满怀心事。一个不小心就踩在了旁边的萝卜秧子上,心疼地擦了半天。
“大人,您这样是除不干净的。”不知什么时候,幽灵般的白古又悄然站在了他身后。
“……”本大人只想把你除干净。
能不能好好走路?飘来飘去要吓死人的!
“宁除草芽,勿除草爷。”白古站在田埂上,阳光轻轻洒在他白皙如玉的面庞上,漆黑的眼眸微微反射着太阳光,高挑修长的模样仿若天神。
“啥意思?”安进提着锄头卷着裤腿站在田里,脸上手上都是黑泥,发髻凌乱,背上全是汗,仿若……长工。
“就是要大人不要放过幼小的草芽,他们的危害更大。”白古说着走了下来。
安进一看他这意思,手痒?赶紧把锄头递了过去,白古顺手接了过来开始清理被安进忽视的小草芽。
“……”早知道你要来帮忙,本大人就不该那么卖力。他掀起衣服擦了擦脸上额上的汗,把衣服下摆当扇子扇起了风。
“嗯…舒服……”安进边扇边指挥白古干活,“这这这,那那那……”
“……”怎么啦?瞪着我干嘛……我闭嘴还不行吗?
白古垂下眸子,瞪着他的小腹,有那么几秒的失神,手上的活儿也停了下来。待安进莫名其妙地回看他,才收回目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把衣服放下。”他声音有些发涩,语气也很不自然。
安进低头看了看自己紧实的小腹,嘿,最近竟然有了些腹肌,种田果然能塑身。
放下就放下,凶什么凶……
“白骨精,你很热吗?你耳朵都晒红了诶……”安进跑过去,把自己放在田埂上的草帽轻轻扣在白古头上。
白古浑身一僵,愣了一秒,没理他,继续干起活来。
“……”算了,本大人不奢求你感谢。
“钱家三少爷的尸体解剖了吗,结果怎么样?有发现问题吗?”安进拿起另一个帽子,友好地凑到白古身边,帮他扇风,顺便打听打听进展。
“没有可疑,胃内只有砒/霜,应该是清醒状态下喝下毒酒。”白古熟练地在田里穿梭,一个草芽都不放过。
“也就是说他是毒死的,可这也不能说明就是自杀吧?”也可能是一不小心被别人下药呢?
白古闻言,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儿,反问道:“大人您会在天还没亮的凌晨时分与人喝酒吗?”
也对,若有人凌晨时分敲门邀你喝酒,怎么着也会察觉不对劲吧,尤其是家里已经死过一个管家的情况下……
“白兄的意思是,钱明和的确是自杀身亡,那遗书?”自杀身亡的话,那么遗书很可能就是真的了,那么丰离就真是他杀的?
不对,总觉得不对……
“大人,还记得丰离房间里,枕头下的铜镜吗?”
“当然记得,与钱明和柜子里的铜镜一模一样,他俩……”这个问题他们从看到铜镜开始就意识到了。
钱明和的秘密情人,从来不是别人,就是丰离。
若他们真是一对的话,那么钱明和杀人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如此恩爱的一对眷侣,会仅仅以为一时冲动就杀了对方吗?
别人暂且不说,钱明和的温文尔雅的性格与“冲动”二字实在相去甚远。
安进想不出头绪,便打算去做饭,犒劳一下主动帮忙的白古,临走时期待地看着他问道:“白兄,依你之见,我的萝卜还需几日成熟呢?我已经等不及了……”
“按时浇水施肥的话,不出一月就能吃了。”
“还要一个月?!”我的剁椒萝卜条啊!想吃到你真不容易!
“快去做饭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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