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古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才移开目光,眼神里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同情和讶异。安进猜想,他会错意了。
“他们说,人死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星,微笑地看着地上的亲人。你信吗?”安进想起以前电视剧里看来的梗。
白古听完这话,微微一愣,迅速抬头看了一眼繁星璀璨的夜空,然后低头沉声说道:“不信。”
“这么巧,我也不信。”安进轻笑。
“我希望他们能有自己的生活,不要把幸福建立在任何人的身上,即使是亲人。否则,一旦失去,便是痛不欲生。”安进低声呢喃,仿若自言自语。
“自己的生活……”白古重复着他的话,垂眸深思着。
许久,他起身站立,将箱子背起,与安进告别,徐徐走入面前的黑夜。
安进凝视着他高挑修长的背影缓缓离去,那挺拔的身姿似修仙道人,缀满银光的长衫如一团白日融入了静谧的黑雾,一步一步,被夜色吞噬。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太厉害了,早就猜出凶手了!
藏不住凶手,萌新作者表示压力好大,哈哈~
☆、古寺避雨
“王爷,您真的要去平安城?”
温战躬身看着安坐于榻上的端王,满眼都是小星星。王爷今日穿了一身暗红色印祥云纹样的常服,衬得他原本就俊朗不凡的五官更加贵气逼人。
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王爷怎么就非对那安县令念念不忘呢?
“不用说了,你去准备准备吧。”端王垂眸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对了,不要声张,此次就你我二人同去。本王…想给他一个惊喜。”
天呐…这安县令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啊……温战心下惊叹不已,答应着告退了。
又成功破获一案的安进,此刻正蹲在田埂上,盯着自己的萝卜秧子发呆。
不出意外的话,大约半月就能成熟了,届时他就可以亲自做出有妈妈味道的美食了,想想都有些情不自禁呢。
“大人,您此次又立功了,十里八乡的百姓都夸您呢,小的觉得,您马上就要高升了!”师爷冯言适时地拍了一顿马屁。
安进并没有如他所期的满脸高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难呐!唉…总觉得隐隐被人压制着,许是之前得罪的人还在恨我吧……”
“大人,小的多嘴问一句,您到底得罪了哪位朝廷命官啊?”师爷一脸八卦,但眼里还是带着些许怜悯。
好端端一个新科状元,竟毫无防备地被贬到他们这穷乡僻壤,着实可怜。
“端王爷你知道吧?”安进轻飘飘地反问道,瞟了一眼同样蹲着的师爷。
“端…端王爷?!”师爷闻言,腿一撇,吧唧一声摔到了田里,压在了翠绿的萝卜秧子上。
安进急得跳脚,一面把他扶上来,一面打量自己的萝卜可好。
“哎哟,大人啊,您怎么得罪了端王爷啊?那可不是一般的主啊!”师爷边拍着身上的土,边急切地问道。
“……”你叫本大人怎么回答,本大人也不知道啊。
安进确实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得罪端王的,他也不是没琢磨过。原主能在路上被气死,可见是恨得入骨。难道王爷把原主那啥了?
呃……安进浑身一颤,自我安慰起来,不可能不可能,原主的身体一定还是冰清玉洁的!
冯言见安进半晌没说话,脸一阵红一阵白,便心有所感,不再吱声。
得罪了端王爷,安大人这辈子只怕是难出头了。那可不是一般人,出了名的狠毒,凡一言不合者,皆消失在朝堂之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晚上吃饭时,玉翠也来了,安进便多加了俩菜,五个人吃着倒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赵庆和玉翠正在说昨日玉翠去平安城以北二十里的宝丰寺求签的事。安进素来是个无神论者,也没什么宗教信仰,属于临时抱佛脚类型,此刻插不上话,正抓着馒头听个乐呵。
原来昨日是观音菩萨生日,玉翠照例带着她娘去宝丰寺拜菩萨,宝丰寺虽地处偏远但香火极旺,玉翠回来以后不停地抱怨香客太多,差点被偷了钱袋子。
“宝丰寺?是平安城最北,与咱们隔着好几座大山的那个寺庙吗?”安进间或插上两句,他貌似听过这个名儿,就是没去过。
“是啊,大人,您去过啊?”玉翠边吃边问。
“没去过,太远了。”安进素来不爱到处晃悠,“对了,宝丰寺怎么那么多香客?难道平安城就一座寺庙吗?”
玉翠闻言,与赵庆对视一眼,才低声答道:“那倒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近处这一座寺庙荒废了,所以百姓才跑了远路,去了宝丰寺。”
“噢?”这倒稀奇,怎么好好的寺庙就荒废了呢,大家跑那么远也不方便啊?
“大人您可知道南平寺?就是衙门以南,石板街过去两里路那个寺庙。”赵庆也神秘兮兮地放低了声音。
“那是座寺庙啊?!”安进这才想起,自己前些天出外散步时还在那避过雨呢,只是当时没注意那是座庙。
当时天气阴沉,忽降大雨,他慌了神,便冲进了旁边一所年久失修、残破褪色的房子里,也没注意上头有没有匾额和名字。
“南平寺怎么了?它好好的,怎么就荒废了呢?”安进心下觉得可惜,这座庙位置不错,四周风景怡人,却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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