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调查,李月娥人品端正,为人热情,嗓门大,看得出应该是比较爽朗泼辣的性情。”
“脾气不大好,长得还不错,赵家小富家庭,她养尊处优,喜欢打扮。”
安进说完,依然不得要领,这已经是他了解的全部了,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啊?
“大人,您在想想,我们发现尸骨的现场,是不是缺了点什么?”
“尸骨完整,不缺什么啊?衣服之类的早就腐化了,没有也是正常的……”安进边回忆边嘀咕。
“等等!”他突然明白白古指的是什么了,“首饰!”
对了,他们在尸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首饰,一个女人,一个爱打扮的女人,怎么可能一点儿首饰都不带呢?
她的首饰显然是被凶手扒了下来,这么一个简单的行为,就能排除掉相当一部分嫌疑人。
“凶手至少不是个有钱的主,也不是仇杀,这更像是劫杀。”安进下出结论。
捕头看了看两位大人,心下盛赞,合适!般配!
为了以防万一,第二天,安进还是派人将赵大宝带来衙门,仔细审问。自从赵大宝知道自己不是嫌疑人之后,胆子大了许多,记性似乎也好了起来。
最初他死活想不起老婆失踪时的穿着打扮,近几日倒是模糊地有了些印象。
据他描述,李月娥特别喜欢五颜六色、花样精致的头饰,自己还送过一个栩栩如生的蝴蝶钗子给她,她很是喜欢。
失踪之后,赵大宝收拾东西,发现那蝴蝶钗子不见了,连带着家里的名贵玉佩也没了。他以为是李月娥收拾细软跑了,当时气得不行。
现在想来,是错怪她了,想必是被歹人抢了去,连带着把人也杀了。
赵大宝呜咽了好一会儿才告退离开,安进倒不觉得他是猫哭耗子了,这人对过世的老婆还有几分真情在。
他们的推论基本上得到了证实,钗子和玉佩是赵大宝记得的首饰,或许还有他不记得的东西一并被抢走了,显然凶手是个又凶狠又缺钱的主。
凶狠又缺钱?这样的人要怎么抓呢?
安进感觉案子有了一些进展,可这进展又是微乎其微的,反倒让人悬在半空,着实难受。
吃饭时,他已经叹了好几次气了。
赵庆和玉翠出去走亲戚了,师爷也回家了,现在只剩下他和白古两人,一言不发地低头出神。
白古有些担忧地看过去,对面的大人满脸郁闷,眉头紧锁,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喃喃自语。
他盯着安进小巧的鼻尖,乌黑湿润的眼珠,长而卷翘的睫毛,白皙修长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连对方抬起头瞪过来都没发现。
“你干嘛?”安进没好气地冷声问道。
他已经受够了,白骨精为什么每天都用那种直勾勾的目光盯着自己,真的好心慌!分分钟忘了喘气,这样会死人的!
“大人在想案子?”白古尴尬地收回目光,边吃边问。
“废话,不然想啥?”难道想你?
白古十分好脾气地忽略了这句回怼,忽然露出一个坏坏的笑,“需要提示吗?”
“???”几个意思?你又发现什么了?你居然藏着掖着不说!
安进仔细一想,顿感不妙,白古的口气像要做交易似的。他联想到最近白古反常的表现,立马环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大喝一声。
“你要干嘛!本大人卖艺不卖身!”
白古“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再抬头脸上添了几分狡诈。他本没有想别的,安进这反应倒让他心里有些不安分了。
“大人,把桌上几个菜都吃完,白某就告诉您线索。”白古换上了正色,只是眼眸里还残留了一丝顽皮。
“咳咳……”安进尴尬地抓起筷子,没想到他的要求这么简单。
本大人最近心事过重,想多了想多了。
(白古内心os:不,你没有想多,只是不想吓着你,慢慢来。)
看着安进一点点把桌上的菜吃光,白古脸上也绽出了笑容,这才清了清嗓子,问道:“大人,首饰毕竟不是银两,他拿着买不了东西吧?”
安进拿出之前收到的鸳鸯丝帕,擦了擦嘴,郁郁寡欢的脸上一下子亮堂了。
“当铺!”他压抑不住地叫出声来,“去当铺查查三年前有没有收到过李月娥的蝴蝶钗子和玉佩,就知道了!”
白古一动不动地斜睨着那块帕子,眼神暗了暗,微微点头:“这是个办法,可以试试,但不要抱太大期望。”
安进认为调查当铺是目前最好的方案,连忙吩咐赵庆用两天时间把平安城的当铺都走了一遍。
可惜如白古所说,并没有得到线索。
三年前的一块玉佩,当铺老板哪还记得那么多,收进来没多久就换出去了,反正典当的人很少回来赎。
至于蝴蝶钗子,老板们倒纷纷表示,从来没见过,绝没有进过他的当铺。
“怎么会这样?难道凶手这么狡猾,去隔壁县或者更远的地方当了?”安进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一个缺钱到要去抢劫行凶的人,不可能还留着首饰放家里欣赏吧?
“大人,咱又没线索了?”赵庆苦着脸看向众人,最后把目光放在了白古身上。
安进瞟了一眼正襟危坐、面色冷峻的白古,决定不求他,自己想对策。以前什么都喜欢问他,现在问起他来,倒觉得像亏欠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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