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枫,你没事吧?”吴凉忙上前扶起杜若,急道:“喉咙痛吗?张嘴给我看看!”
杜枫用力推开吴凉,怒极反笑,声音嘶哑难听,“你和周向晚搞上了?”
“没有!我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吴凉扑上前拉着杜枫,“你别走,我们说清楚!”
周向晚啧了一声,一把抄起吴凉膝弯,抱起来将人扔上沙发,倾身而上,蓝幽幽的眼睛牢牢锁着吴凉,“你别跟他,他对你一点也不好。”
吴凉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拼命冷静下来,道:“你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周向晚摇头,“不。你这个贱受。”
吃瓜群众钱盟差点兜不住手中的人民币,就要当场给周向晚跪下了。
“好,真好,”杜枫深深看了吴凉一眼,“你们他妈的真有种。”说完,将门砰的一摔,大步出了门。
太难看了。
吴凉望着还在发颤的门,鼻子发酸,怎么会闹得那么难看呢?他明明只是想单纯过一个生日而已啊。
房间里死寂了一刻,吴凉不知哪里爆发出的力气,挣脱了周向晚的桎梏,指着门口吼道:“滚!!!你们给我滚!!!这是我家,你们凭什么进来,滚!!!”
钱盟生无可恋,拉着周向晚,哄道:“周少,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坟头蹦迪成不?”
周向晚闻言,非但不走,还盘腿坐上沙发,好似一尊大佛,抱着臂,抿着嘴唇一脸不开心。
吴凉直挺挺地倒在沙发另一边,衣衫凌乱,抬起手臂挡着眼睛,眼看是要狂化了。
钱盟哭丧着脸,对吴凉道:“吴总,我得赶紧回去找公关压新闻了。刚才周少喝得烂醉,取了五十万现金,边跑边撒,还是在市中心撒的。幸好没有造成拥堵惨剧,但他妈的也够呛了。而且,他一喝醉,见到陌生人就打,吴总,看在公司的份上,您就帮着看看吧?他……现在挺乖的,拜托了!”钱盟说完,摘下单反,掏出周向晚的手机,放在地上,逃也似的,“我走了!”
钱盟走后,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吴凉的胃隐隐作痛,一点起来的欲望都没有。不多时,忽然听到周向晚模糊又低沉的声音。
“我准备好了。”
准备好什么?拆房子吗?吴凉一惊,一个打挺起身,只见周向晚穿着一身灰色睡衣,坐在地上一堆粉红崭新的人民币中间,手里拿着钱盟留下的单反。
单反里正播放着周向晚醉酒实录。
“钱盟,我从来没喝醉过,如果我喝醉了,千万不要让女人带我上床。”这是周向晚喝酒前,还勉强算是个人。
“钱盟,这杆子居然撞我!还不道歉,太狂了。”周向晚喝醉后出门第一步就和电线杆子杠上,钱盟怎么说都没用,那几分钟真的是,爱谁谁,硬是凶巴巴地指着电线杆子用俄语叽里呱啦一通好吵,最后踹了电线杆好几脚才罢休。
两人下了车,走了几步,停在一个玻璃门前。
“钱盟,你看,镜子里那个小天使是谁?!是我,是我,就是我!”
钱盟:“您可清醒点儿吧,你明明是一个魔鬼!”
“钱盟,我要去海港陵园。和她一起蹦迪。”
“周少,海港陵园在上海,您别扑腾那小巴掌了,又飞不起来!”
“放屁!你看不见我隐形的翅膀吗?!”
第10章 乖巧宝宝周向晚
周向晚要去上海,飞不起来又买不到票,当下拎着钱盟去了高铁站,凑到售票处,闹着要把复兴号给买回家,钱盟说他没带钱,连拖带拽地把周向晚拉了出来。
再然后,周向晚去银行取了五十万。
“周少,五十万是买不了高铁的。”
周向晚:“……我,想给她烧点钱,可是这么一点,都不够她买个好点的包。你说,天堂现在能用支付宝转账吗?”
钱盟沉默一阵,道:“这个……一般都烧冥币的。而且,周小姐不会在意这个。周少,我以为你早就放下了。”
周向晚始终放不下周向清。周向晚十八岁的时候,简直比有病还有病,熊得人想把他塞回去回炉重造,是周向清把他从死线上拉回来的,他心里感激,却从来不说,还没来得及叫她一声姐,她就死了。
周向晚开始蹦蹦跳跳地撒钱,左一把右一把,也不发出声音,只是表情有些肃穆,像是在祭奠谁。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一个疯子在撒假钞,后来突然发现是真钞,声势越来越浩大,画面也逐渐混乱起来,最后钱盟拉着周向晚在街上龇牙咧嘴地狂奔,周向晚撒完钱又闹着要去一个无名小区。
吴凉心说钱盟真的是拿着一份微薄的工资,操着掌握世全球经济命脉的心。
最后,屏幕上是钱盟布满血丝的双眼:“周少,虽然你喝醉的时候可以坐车,但下次你再喝醉,我把你这头,对,就是你漂亮的头颅,啪!整颗扭掉!我们的情分?”钱盟手一挥,一脸沧桑,“没有的不存在的!”
吴凉终于明白为什么钱盟是那个生不如死的表情了,只用了几个小时,周向晚就将一个历经千锤百炼的格斗选手逼上了崩溃的边缘。
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吴凉顿时忘记了刚才和杜枫的争执,只剩下刚才没有及时截住钱盟的后悔之情。
吴凉转过头,红着眼睛与周向晚对视,周向晚眨了眨眼睛,睫毛扑扇,乖巧道:“我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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