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想把周向晚锁在家里,想在他身上装定位芯片,想安十几枚窃听器,想时时刻刻知道周向晚在做什么。
他对“撒手没”有了无与伦比的阴影,只想疯狂地将周向晚控制在手里。
吴凉知道这是不对的,可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他控制不住。
早晨的时候,吴凉卧病在床,周向晚提出要去给他煮早饭。
从周向晚走出房间起,吴凉就拿起手机看起了监控,他面无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活像一个大变态。
于是,他看见了周向晚煮粥前没洗米,放进锅里一通瞎煮,煮出来的粥太粘稠了,又暗搓搓地加了水调和,估计是把锅底烧焦了,周向晚凝神思考半晌,吧唧一下把锅扔进了垃圾桶。
到目前为止,周向晚的操作还在吴凉的忍受范围之内,周向晚煮完粥就去煎鸡蛋,两碗热气腾腾的粥放在桌子上,哈哈蹿上桌子,伸出舌头舔了舔,舔了一碗觉得不好吃,又舔了另一碗,依然觉得没狗粮好吃,失望地跳下去,翘起蹄子,欢乐地舔起蛋蛋来。
周向晚愉快地煎鸡蛋,对身后这一切一无所知。
吴凉嘴角一抽。
没过几时,周向晚端着早餐,乐颠颠地跨着长腿迈进房间,身体微微前倾,体贴地举起小勺子,细致地吹了吹,道:“我喂你吃。不烫的,我放在桌子上凉了好一会儿。”
就是那会儿被狗舔过了!
黑化的吴凉背后浮起了一层细汗。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如果不吃,要怎么和周向晚解释他在监控里看他这一行为,周向晚有多讨厌别人管他,他是清楚的,难道周向晚刚醒,他就要惹他生气吗?
而且,周向晚给他做早餐的时候,看起来多开心啊。
于是,吴凉生无可恋地喝完一碗粥,周向晚表示很膨胀,喂完吴凉立马拿起另一碗,想尝尝自己的手艺。
吴凉眼皮一跳,忙搭住周向晚的手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等等,太好吃了……我还想再吃一碗,对不起,我等会儿给你做早餐。”
“对不起什么!蔫成这样了做什么早餐。”周向晚巴不得吴凉多吃一点,兴冲冲地舀了一勺喂给吴凉:“不用你做!以后我做给你吃!”
吴凉喝了满满两碗粥,撑得不行,捂着肚子望着监控,感觉自己在黑化这条路上跌倒了。
退烧后,吴凉改变了战略,他选择寸步不离地跟在周向晚身边。
可是,吴凉不知道,论黏人,他远远不是周向晚的对手。
周向晚完全不需要私人空间,他巴不得能和吴凉当上连体婴,自从周向晚发现吴凉心里很没安全感,连他去上厕所都要紧张兮兮地问一句之后,周向晚的黏糕之魂大坨大坨觉醒了。
大半夜的,吴凉被周向晚叫醒了,昏黄的夜灯下,晚豆公主垂着浓密的睫毛,娇羞又充满期待地问他:“吴凉,一起上厕所吗?”
吴凉:“……”
以前,周向晚是诚挚邀请吴凉和他用一个小便池,良好增进兄弟情谊。但是,他现在的身份已经大不相同,作为吴凉的此生挚爱,他的要求越发变态了。
“你男朋友超大条!”
吴凉:“……嗯。”
周向晚骄傲地扬起脸,感叹道:“妈耶,我撒尿的声音真好听,你快夸我!”
吴凉:“……”
周向晚:“快点,用你毕生的词汇积累。”
吴凉在脑海里用力搜索,半晌,憋出一句:“飞流直下三千尺。”
一天两天还好,整整两个月下来,吴凉被黏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周向晚居然还要在他上厕所的时候,和哈哈站在门外偷看,仿佛担心吴凉会背着他偷偷吃屎!
吴凉毫无尊严的黑化道路被一股名叫周向晚的泥石流冲得半路塌方。
吴凉不再想着在周向晚身上装定位,也不看监控,他半夜不再惊醒,也很少患得患失,他惶恐不安的心像一件皱巴巴的白衬衫,被一腔炙热的周向晚不知不觉地熨平。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他烦的。吴凉现在只有一个卑微的愿望,他想清净一会儿,不用多,五分钟就可以了。
而这两个月里,周向晚的身体以令人惊奇的速度恢复着。
他眼前那些鬼魅一般的幻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很少乱砸东西,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情绪低落,满心躁郁。
时光兜兜转转,周向晚像又回到了他十八岁的时候,随便一点小事就能让他内心充满了满足和快乐。
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周向晚生日临近,要将自己的快乐和吴凉一起分享。
“吴凉,我明天生日!”
吴凉点点头,坦言道:“我准备带你去种树。”
周向晚:“……”
吴凉继续道:“算上心理年龄,你37岁了。我们可以种37棵小树苗。”吴凉说着,突然放下钢笔,用两根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爱心,“卡笛尔的心形线,面积约为50.654平方米,y=10,sinθ=……”
周向晚听不懂,只能从吴凉的动作中推测那个爱心有点肥。
第二天,吴凉和晚豆公主扛着锄头去花园种树,周向晚花枝招展,挽着裤脚负责挖坑,吴凉艰苦朴素,吭哧吭哧负责埋土。
钱盟拉着树苗进来,一见这场面,不由哟嚯了一声,突然开始唱歌,掐着嗓子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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