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被周向晚看得浑身不适,但还是维持着商业假笑,道:“周向晚,我爱不爱杜枫,不关你的事,我有没有病,也和你无关。”
周向晚不耐道:“那我告诉你,杜枫这货在外面还养着女人,用的还是你的钱,你也能忍?”
“我不能忍。”吴凉假笑道:“但是就算你认为他出轨了,也不该是你,以这样的方式威胁他离开我。你不觉得你太多管闲事了吗?”
周向晚皱眉,缓缓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周向晚说完,觉得非常耻辱,是那种你拿某人当好朋友,某人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觉得你很变态还被扇了一巴掌的耻辱。
吴凉道:“如果你对朋友的定义是,调查他的隐私,插手他的感情生活,并威胁和殴打他的男朋友,那么,恕我直言,这不是朋友,而是仇人。”
“朋友之间有一条底线,你已经越过了这条线,让我很困扰。”
周向晚被气笑了,握紧拳头,勉强压下怒火,道:“吴凉,你以为我想管你的闲事?我吃饱了没事干,上你这犯贱!?我在你心里就是管东管西的居委会大妈是吧?!”
吴凉揉了揉眉心,道:“周向晚,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冷静一点,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私事。我相信,你也不喜欢有个人窥探你的生活,还要打你养的狗吧?”
周向晚最讨厌的就是吴凉这幅疏离冷漠,还彬彬有礼讲道理的模样,哪怕他是堵铜墙铁壁一脚踹下去还能磕出两个响儿来呢。
吴凉对他,就像他只是一个合作人或者不懂事的小孩。甚至还是烦人的居委会大妈!
周向晚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想起了前世吴凉的死,再次觉得好心没好报,不由怒从心头起,心道管他干嘛,他要犯贱就让他自己去犯,上辈子打一炮的情份他早已经还完了,死了也怪不了他!
周向晚嚯得站起来,冷声道:“吴凉,那随便你好了。我不干了!以后你不会看见我了,你就和你那宝贝死杠精就瞎几巴过吧!”
周向晚气冲冲地穿好鞋子,心想只要吴凉向他道歉,他就原谅他。
周向晚抬起头,看见他端坐在榻榻米上,脊梁挺得笔直,鸦羽似的睫毛垂下来,看起来无端冷漠。
周向晚气不打一处来,摔门走了。
吴凉揉了揉眼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手伸进口袋,掏出一颗糖含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将硬糖咬得嘎啦响。
周向晚说到做到,立马走好辞职程序,当晚就离开了青龙峡。
司机——钱盟。
钱盟非常暴躁:“周少!你这病要把我折腾死了,我好不容易和香香能说上几句话,又被你搅和了啊啊啊啊!”
周向晚闭着眼睛,道:“好好开车。”
钱盟沉默片刻,道:“周少,我带你去给我师傅看看吧?你说,你读了那么多年心理学,屁用没有,这也治不好,那也治不好,那你肯定是——中邪了。”
周向晚:“……你还有个师傅?打拳的?”
钱盟骄傲道:“我可是茅山派在外历练的第一百八十一届俗家弟子,兼妙峰山圆通大师手底下的优秀毕业生。”
周向晚:“不去。一听就不靠谱。”
钱盟道:“别介,我不带你去那娘娘庙,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是我师傅的师弟,可牛逼!不住在庙里,平常也不见客,你要见他,还得看缘分!”
周向晚懒懒道:“那师弟,是不是叫中通啊?”
钱盟道:“不知道,很神秘。我只在小时候见过他一面,你要是能见到他,可要尊重一点。见不到也算了,反正你辞职了,去念念经,静静心也好。”
周向晚虽然觉得这事不靠谱,不过他不靠谱的事做得多了去了,不想拂钱盟好意,安排好诸多事宜后,也就去了那求子求姻缘的娘娘庙。
娘娘庙从外表来看,是个好庙。
红墙黛瓦,青柏古松,香云如篆,玄钟激荡,野玫瑰满山遍野,清雅中透着俗世的烟火气。
但周向晚去的第一天就疯了——原因无他,生活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庙后面建了一所古色古香的疗养院,钱盟住在他隔壁,每天和他师傅扫扫地,磕磕瓜子,顺便撩妹。
而周向晚则过上了有生以来最简朴的生活。没有管家,没有全自动管理系统,没有肉,没有土豆,没有伏特加。但是有蚊子和虫子还有大鹅。
反正要啥没啥,不想要啥偏偏就有啥!
刚开始的时候,周向晚并没想到会在娘娘庙待那么久,但是那位神秘师叔三番两次地拒绝他,反倒是激起了他的斗志——还真就非见到他不可了!
周向晚开始了他的佛门清修生活。
焚香、试茶、听雨、浇花、炒股票。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周向晚一早起来,心情就不太好。
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周向晚起了个大早,无所事事,到处闲逛,到了主庙,此时一大清早,没什么香客,鸟鸣山幽,偌大主殿里只有周向晚和神座上高大的金身神像。
周向晚以前一直觉得,鬼神宗教什么的,都只是一个虚幻精神寄托罢了,没有实际的意义,求神佛,不如扛一管意大利炮。
重来一次,周向晚却开始对他们莫名敬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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