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昔……”莫姗杉像是害怕到了极点,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道,“桓昔……有人死了……我看到了尸体……”
“姗杉,你别怕,我马上过去,你把地址发给我。”覃桓昔边说边快步走出空中花园,下楼后立刻吩咐管家,叫来司机送他赶到莫姗杉身边。
坐在车上,覃桓昔仍旧保持着和莫姗杉的通话,语气轻柔地安抚道:“姗杉,你先别挂电话,我已经在路上了,千万别靠近尸体,你报警了没有?”
“没有……”莫姗杉似乎冷静了点,“我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好像是水哥……”
莫姗杉说着,又朝尸体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又害怕地收回了视线。
期末考试前,院里的导师就让她交一幅作品上去参加展览,她原本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散心找灵感,这段时间期末考试,她都没来得及画。好不容易考试结束了,眼看着最后的期限快到了,她立刻将全副心思投入到找寻灵感中。
她素来喜欢风景秀丽又安静的地方,一早就让司机带她到处走走,吃过午饭她才到了这里。其实这里离莫宅并不远,山清水秀,就算是寒冷的冬季,她也常会来这边走走。
哪知道她才沿着河道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个人躺在灌木丛里,她原本并没有多想,看那人的衣服十分厚实,又有些脏乱,还以为遇到了乞丐或醉鬼,她也不想多生事端,只当做眼不见为净。
只是经过那人身边时,她还是忍不住多了一眼,也正是这一眼,她吓得魂飞魄散,捂着嘴倒退了好几步。若不是司机和保镖一路陪着她,她或许会直接吓昏过去,过了许久,他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给覃桓昔打电话。
覃桓昔闻言皱起了眉头,就在不久前,他还在放学回去的路上看到过水哥。
那个时候的水哥尽管步履蹒跚,背影身形看上去还算健康,也没有过分消瘦,听齐丰宇的意思,水哥消失的那段时间,应当是挨过不少折磨,这种折磨不一定是身体上的折磨,而是心理上的摧残。
覃桓昔心里想着莫姗杉,便让司机加快了车速,当他赶到莫姗杉散步的河道边时,竟看到一个十分意外的人影,正陪在莫姗杉身边与她闲聊,看到他出现也只是坦然地向他招招手。
覃桓昔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快步走上前去,轻柔地对莫姗杉道:“姗杉?你没事吧?”
“桓昔……”莫姗杉一见到覃桓昔,饱受惊吓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转身扑进覃桓昔的怀抱,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口的衣服,不断收紧的力道,指尖渐渐泛白。
覃桓昔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头轻声安慰道:“没事了……”
展硕明瞧着眼前的情形,勾了勾嘴角,单手抱胸,另一手搔着下巴,恰似感慨一般道:“也难怪了,任谁见了这样一具尸体都会受不了,何况是莫小姐这样的大家闺秀,连我都吓了好大一跳。”
覃桓昔眉头皱了皱,轻轻拉开与莫姗杉的距离,拍了怕莫姗杉的肩膀,示意她躲到后边去,他上前几步跨过灌木丛,神色平静地打量着那具尸体,尸体已经被翻了过来,面部朝上仰躺着。
覃桓昔微微惊了一下,俊秀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之前听齐丰宇说过,水哥的头颅遭受过重创,凹进去了一块,变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他当时坐在车里,并没有看清楚具体伤势,如今看来,水哥受伤后完全没有得到过治疗,伤口已经严重溃烂,蔓延至整张脸部。
“怎样?看出什么问题来没有?”展硕明凑到覃桓昔身边问道。
覃桓昔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展硕明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不过在覃桓昔面前,他倒是没再披上“草包富二代”的伪装,摸着下巴认真地道:“早前我的人说在街上看到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水哥,不过已经成了傻子,这件事想必覃少也早有耳闻了吧?”
覃桓昔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展硕明看着尸体道:“覃少知道是什么人所为吗?还有当时那场火灾。”
覃桓昔愣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着展硕明,尽管莫姗杉的事让他对这位传闻中不学无术的展家三少爷有了少许改观,不过到底只是几面之缘,未曾有过任何交流,他也不敢过早地下定论,如今看来,这位只知道吃喝嫖赌的展少爷,平时也是带着面具过活,藏得很深啊。
展硕明失笑,笑得有些无奈:“覃少,作为大世家的子孙,谁没有几张脸孔呢?覃少应该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人,毕竟要论深藏不漏和善于伪装,谁都比不过身为天才小提琴演奏家的覃少,我说的对吧?”
覃桓昔不为所动地勾唇浅笑,淡淡地道:“有些线索,不过还没有证据。”
展硕明倒是不再计较,想了想道:“我当时也只是出于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胆大包天,能在莫绍蘅、苏闻天和付则成三个人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弄走,顺便放了把火,把人家的兄弟和唯一的藏身处给烧了。”
“你查到了什么?”覃桓昔看着他问,“确定不是苏闻天和付则成的人?”
展硕明笑了:“覃少何必与我拐弯抹角,像覃少这么精明的人,一眼就能看穿真相。”
覃桓昔看了他许久,低低笑了一声:“好吧,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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