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桓昔若有所思地道:“大伯心里只有钢琴,对我也挺和善,但是藏得最深的也是这种人,他们习惯了扮猪吃老虎。大伯的儿子覃从安,从小就与我有芥蒂,陪伴我十几年的那把小提琴阿马蒂,覃从安本来也想要,但是爷爷却送给了我。我甚至怀疑覃斯语与我之间的矛盾,也是他从小一手挑起的,为了那把小提琴,覃斯语还与我大吵了一架,虽然爷爷最终证明那只是误会,他从一开始就打算把阿马蒂送给我。莫叔你想,如果不是覃从安与覃斯语说了什么,覃斯语为什么会以为是我抢了阿马蒂?”
“覃从安……”莫绍蘅皱眉想了想,老爷子曾经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人,不过似乎不想多谈,话语里充斥着惋惜和些许苦涩,他便也没有多加在意,后来见了几面后,他对这个人印象不是很好。
年纪不大,心思倒是藏了不少,这种人莫绍蘅见得太多了,覃从安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这样的人骗骗刁蛮任性的覃斯语还行,要想骗过同样藏了不少心思的覃桓昔,恐怕练上几年也不够,还得重活一世。
“覃斯语很信任这位堂哥,可谓百依百顺,当然覃从安也非常宠她,至于这份宠爱里面藏了多少真心,那就不得而知了。”覃桓昔失笑摇头,“覃斯语么,说她单纯,小心思似乎也不少,但还不至于构成威胁,小打小闹罢了。不过这种人一旦失控,反而比每一步都精打细算的覃从安更可怕,她会不顾一切地报复,不按牌理出牌,让人防不胜防。”
莫绍蘅脸上的笑意渐渐直达眼底,神色十分愉悦。
“怎么了?我说了什么愉悦到莫叔了吗?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能够讨得莫叔的欢心?”覃桓昔惊讶于莫绍蘅的好心情,努力回想也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好玩的话题。
莫绍蘅做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情,他轻轻抚过覃桓昔的发顶:“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莫绍蘅说着想起了一件事,问道:“覃老是不是有意由你继承黑色钻石?”
覃桓昔心下一颤,随后摸了摸下巴,覃家后辈中小提琴演奏家不止他一个,如果他记得没错,老爷子最小的那个儿子在小提琴上也有颇深的造诣,不过常年在国外发展,他平时很少见到,毕竟私生子的身份不光荣。
“继爷爷之后,除了父亲,我的确是唯一使用过黑色钻石演奏的人,在那场寿宴之前,黑色钻石已经十几年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了。”覃桓昔心下动容。
不管是前世还是重生后,他对小提琴的热爱并不会少几分,黑色钻石是所有喜欢小提琴的人梦寐以求的名琴,说他不心动,那绝对是矫情了,不过尽管如此,他也不会用肮脏的手段玷污了黑色钻石。
覃桓昔感慨道:“对于一位出色的演奏家来说,拥有一把名琴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对她的热爱和理解。若只是一味地追求她的名贵和盛誉,那么即便拥有了她,演奏出的也只是没有灵魂的旋律。黑色钻石很珍贵,我很想拥有她,但也不能强求,即便得不到,我也已经拥有了我最好的伙伴,阿马蒂也是爷爷送给我的名琴,我至今所获得的所有荣耀,都是阿马蒂赠予我的,哪怕将来有一天拥有了黑色钻石,我也不会舍弃她。”
莫绍蘅深深地望进覃桓昔漆黑的眼眸:“你比任何人都值得拥有黑色钻石,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谢谢莫叔吉言。”覃桓昔笑了笑,站起身道,“今天我们是出来放松心情的,就不要谈这些沉重的话题了,姗杉和小源回来了,我们快过去吧。”
到底是谁起的头?莫绍蘅失笑摇头,眼神却格外温柔。
第22章 苏漾
从游乐园里出来时, 正好赶上了晚饭时间,覃桓昔瞧着莫寺源满脸兴奋的小脸,一颗心满得快要溢出来了。他突然不想让小宝贝失望,便提议在外面吃了晚饭再回去, 小家伙难得出来玩,索性就一次玩个痛快, 不留任何遗憾。
覃桓昔话音刚落, 小家伙果然如预料的那般,激动得两眼闪闪发亮,抱着他的双腿直呼“我最最最喜欢桓昔哥哥了”, 一个劲地磨蹭, 逗得他一把抱起莫寺源, 在小家伙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覃桓昔搂着莫寺源,将脸埋在小宝贝的脖子间蹭了蹭, 心里倍感满足的同时, 也有着浓烈的感动和不舍, 也唯有此时此刻他才能真正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他还是宁薛, 还能够拥有怀中这个令他牵肠挂肚的宝贝。
想要扮演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非常不容易, 毕竟生活不是演戏,演得不好还可以重来,倘若他一旦走位失误,那便是万劫不复,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重生后的每一天都绷紧着神经活着, 覃家多的是人精,尖锐的视线时刻落在他身上,覃桓昔不敢有丝毫差池,害怕被人看出端倪,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般放肆地开怀大笑,尽情地玩乐了。
放下小提琴,放下重生,放下仇恨,陪着生命里最重要的宝贝,再做一天宁薛。
吃饱喝足后,莫姗杉似乎也显得意犹未尽,于是一群人又去了距离西餐厅最近的休闲广场散步消食。小家伙这下子更开心了,一路牵着覃桓昔的手蹦蹦跳跳,尽显小孩子的天真烂漫。
“看到小源这么开心,一天玩下来,再累也算值得了。”莫姗杉由衷地感到高兴,她自己也已经好久没有出来玩了,何况还是和莫绍蘅一起,能够看到莫寺源和莫绍蘅都玩得这么尽兴,她是真的很感激覃桓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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