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少爷,我有些事情想和车上的覃先生谈谈,不知道覃少爷能否让他下车见我一面?”宁莘的语气十分客气礼貌,目不转睛地看着覃桓昔。
覃桓昔大大方方地回头看了一眼覃屿,歉意地道:“抱歉,宁总,小叔的身体有些不适,我正要送他回去休息。宁总若是真有事要与小叔详谈,要不要和我一起回覃宅?等小叔休息好了,再让小叔和您谈谈,在此之前就由我亲自招待宁总,宁总意下如何?”
宁莘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但是面对眼前这张满是歉意和真诚的笑脸,他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重话。这种感觉就和第一次见到覃桓昔时的心情一模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莫绍蘅将人抱走,他的心忽然变得空空荡荡,就像珍视了一辈子的至宝,正在被人一点一点地夺走,窒息般的疼痛。
宁莘舒了口气,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覃少爷应该还有课要上吧,我不想耽误覃少爷上课的时间,请给我几分钟时间,容许我和车上的覃先生说几句话。”
覃桓昔眯了眯双眸,似笑非笑地道:“如果我拒绝呢?”
覃屿和宁莘都是他的小叔,无论伤了谁,他都不愿意看到,何况两人之间的感情纠葛,却都是因为他,这个时候他自然不能让宁莘见到覃屿,更不能让宁莘再次伤害覃屿。
覃桓昔见宁莘失去了笑容,他轻笑道:“宁总难道要对我和小叔采取强制手段不成?我说过宁总若是想去覃宅坐坐,我作为覃家的小少爷,自然热烈欢迎宁总大驾光临。但若是宁总拦下我的本意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礼貌,那么对宁总的谢意,我只能下次有机会再回报了,覃宅就在前面,宁总确定要在覃家的地盘对我和小叔动手吗?”
宁莘只是沉默而专注地看着覃桓昔,双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兴奋光芒,体内的血液随着覃桓昔平静却带着冷意的话语,渐渐地燃烧起来。对,就是这个样子,此时的覃桓昔张扬、耀眼、无所畏惧,这才是记忆中那个人该有的模样。
“看来宁总是不想去覃宅坐坐了。”覃桓昔看着包围在宁莘周围的人,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我不想伤了你。”宁莘的语气十分温柔,他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确认。
“宁莘,住手!”覃屿在车上坐立难安,虽然听不到覃桓昔和宁莘谈了什么,他却清晰地看懂了宁莘看覃桓昔的眼神,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狂热,早已痛到麻木的心,再次如刀割般撕裂开来。
覃屿快步走到覃桓昔身边,满目悲凉地望着宁莘:“宁莘,我们之间的事没必要牵连桓昔,曾经你给过我最幸福快乐的时光,哪怕只是一个谎言,你真正想给与温柔的人并不是我,但是那段时间于我而言,我是真的很开心。宁莘,我们之间难道非要走到这个地步吗?请你不要连最后的美梦都要撕毁好吗?你要找的人并不是我,你真正爱的人也从来都不是我,让我和桓昔走吧。”
“小叔……”覃桓昔看着挡在他前面的覃屿,有些不忍心地将人往后一拦,朝司机使了个眼色。
司机会意,立刻将覃屿带了下去,沉声道:“覃先生,请您相信覃少爷,我已经通知少爷了。”
覃屿这才停止了挣扎,一脸担忧地看着覃桓昔,他们能撑到莫绍蘅赶过来吗?
覃桓昔看了一眼站到安全范围的覃屿,回头冷眼看着宁莘:“看宁总的架势,确实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覃桓昔是真的不想和宁莘动手,并不是还顾及所谓的叔侄情分,从他知道宁莘如此对待覃屿时,他就想狠狠地打醒宁莘这颗糊涂至极的脑袋。如果他还是宁薛,根本不用废话,宁莘早就被他狂揍一顿了,可是现在的他是覃桓昔,他不敢保证一旦动手,他就是宁薛的秘密还能保住。
现在,覃桓昔只希望莫绍蘅能在他动手前赶到!
他也想过覃宅就在前面,可以通知老爷子,但是看覃屿的状态,暂时还是不要让老爷子知道的好。覃屿在覃宅的处境已经很困难了,如果他和宁莘的事在覃宅闹得人尽皆知,覃屿的情绪恐怕真的会就此崩溃。
宁莘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覃桓昔道:“我说过,我不想伤害你。”
覃桓昔不怒反笑:“宁总以这样的架势说出这番话,您觉得可信度能有多少?”
宁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覃桓昔的问题。
覃桓昔心里有些摸不准宁莘的心态,也皱起了眉头。
从一开始宁莘对他的态度就十分怪异,不过他毕竟是真正的宁薛,无论外表如何改变,已经习惯了的言行举止很难改掉。宁莘又对他了如指掌,保不准会因此看出一些端倪,就算不相信重生这种事,指不定又想把他变成第二个“覃屿”,成为“宁薛”的又一个替代品。
覃桓昔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宁总,诚如您所说,我也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糕,谁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受伤。小叔身体不太舒服,我想尽管将他送回家休息,您要是真的关心小叔,不如与我们一同回覃宅。”
“嘴皮子还是这么利索!”宁莘轻笑一声,眼神突然一利,伸手探向覃桓昔的手腕。
覃桓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刚皱起眉头想要回避宁莘的攻击,对方却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狠厉地拳头朝着他的脸挥了过来。他赶紧撇头躲开,拳头堪堪擦过他的脸颊,额角发丝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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