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要凤凰精血么?”
祁沉没有说话,一开始的确是出于对幼崽的喜爱养了阿啄,后来则是为了自己。
天地间仅剩一只凤凰,天道对其爱护有加,以至于他到金丹期的雷劫都不落了。他逆天改命,若无凤凰庇护,是不可能飞升仙界的。
祁沉这副样子,何灼心里也有不少猜测,思索半天,觉得他大概是在纠结,有点想要,又不是很想要。
当大哥的,自然是要为小弟排忧解难。
何灼把翅膀放在祁沉手上,宛如长辈一般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了,你快去修炼吧,马上又要比试了。”
“嗯。”
祁沉走开后,何灼张开双翅,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光亮顺滑的羽毛覆盖全身,看不到下面的皮肤是什么颜色的。他低头拨开羽毛,下面还有细小的红色绒羽。
何灼从腿到脖子,慢慢地往上看,还是觉得翅膀盖着的部位最好。
既方便动手,也适合掩藏伤口,好让其痊愈。
他走到茶盏边上,探出脑袋看了看,茶盏里还有半杯茶水,散发着灵气。
正好!
何灼往前挪了挪,紧紧贴着茶盏,运起灵气,在刚刚挑中的地方割开一道小口子,隐隐可见其中的血液。
他等了一会儿,想等血珠冒出来,结果等到了伤口愈合。
何灼:???
太浅了么?
何灼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打坐的祁沉,咬牙割了道更深的口子,这回血珠直接冒了出来。
他赶紧抖抖,让血珠顺着羽毛落到茶盏里。
清澈的茶水里赫然多了一滴圆润饱满的红色液体,两者和平相处,茶水不犯血水
何灼一声“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竟然不溶解??
胳肢窝处的伤口已经自然愈合,何灼把翅膀伸进去,搅和搅和,血珠逐渐散开。
何灼心累地吐出一口气,真是操碎了心。
“小祁,快来喝茶,你这杯茶都不喝完,太浪费了。”
祁沉没有注意到阿啄在做什么,听到这话,虽不明白,但还是动身过去喝茶。
就在他走进的这会儿功夫,何灼发现和茶水溶解在一起的血珠竟然又聚成了一滴。
“等一下!”
“嗯?”
何灼一只翅膀盖在杯子上:“我看见里面有一点脏。”
祁沉:“倒了便是。”
“不行!”何灼喊完发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尬笑两声继续说,“太浪费了,我帮你把脏东西拿出来,还能喝,还能喝。”
说完又把翅膀放进去,顺时针一圈,逆时针一圈,确定看不出了,才伸出来。
“好了,快喝吧。”
祁沉没有动,只是看着他湿漉漉的翅膀。
何灼扇扇翅膀,目光游离:“干嘛,我很干净的,你快点喝掉。”
祁沉猜到阿啄在茶水里加了什么东西,拿起茶盏闻了一下,只能感受到其中异常浓郁的灵气,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清香。
见阿啄愈发紧张,祁沉也不打算为难他,将茶水一口饮干。、
何灼连忙问:“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祁沉:“极好。”
何灼追问:“没有感觉境界飞涨,马上要飞升了?”
“并无。”祁沉垂眸,阿啄是在里面放了什么灵物么?
“这样啊,”何灼很失望,“那你快去修炼吧。”
祁沉摸摸他的脑袋:“修仙之人,应靠自己,少借助外物。”
“哦。”
何灼转身,背对着祁沉,认真思索到底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多了茶水?
还是说飞升什么的只是谣言?
何灼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肚子,狠心在另一个胳肢窝割开一道口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血。
“嗝——”
他砸吧砸吧嘴巴,没有丝毫血腥味,还怪好喝的。
但是真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啊!
飞升什么的都是假的!
白白地挨痛了!
何灼很生气,想揪出那个瞎几把说话的人,狠狠揍一顿,什么狗屁精血。
不对。
何灼灵光一闪,精血精血,可能主要是前一个字,而不是后一个字。
他再次低头,看向小小灼。
如果是这样的话,飞升可能是真的,那他有儿子这件事也可能是真的。
妈耶,这可怎么办?
何灼坐了下来,把脑袋搁在茶盏沿边,无声地盯着祁沉。
你还是靠自己修炼吧,我还没做好献出子子孙孙的准备。
*
剑峰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擂台上飞动,伴有刀剑相击清脆的声音。
围观的弟子们兴奋地讨论着两人的招式,面红耳赤,唾沫飞溅。
何灼默默地从祁沉的左肩飞到右肩。
“贺师兄这一招实在是高。”
“张师兄才叫厉害。”
“不愧是峰主的弟子。”
“不过两日时间,张师兄的术法愈发精妙了。”
“他在法修一道上果然极有天赋。”
那日祁沉的一番话明明引起了轰动,今天大家竟然没有对他行注目礼?
何灼拉拉他的头发,正想开口问,就听见祁沉解释:“障眼法。”
“那我说话,大家也会不知道是谁说的么?”何灼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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