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信满满却不想在个小孩子身上栽了跟头,“我、我很丑吗?”
薛云白板着脸认真的上下打量她一遍,然后点头,“非常丑。”他顿了顿,“假如我娶媳妇,是不会找你这样的,太丑了,带不出去。”
他说完,韩晓秋都要哭了,非常丑!
薛云白才不管韩晓秋怎么样,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四平八稳的就往家属院去了。
韩晓秋站在原地吹着冷风,觉得心口都拔凉拔凉的。她居然非常丑!
走出去很远,薛云白终于忍不住笑了,女人吗,最喜欢听好话,喜欢别人夸她漂亮。可这个韩晓秋明显不是好东西,和上辈子他的皇后差不多,他二大爷明明都娶媳妇了还死缠烂打,竟然还想当那几个小崽子的后娘,这三个小崽子虽然还小,可如今也是他罩着的,敢打到他的头上了,薛云白能让韩晓秋好看才怪。
回到家谢兰英也没问他去哪溜达了,反正这孩子不一般,性子又沉稳,出去玩也不会有事。而且都在一个院里住着,谁看见了都会说一声,再说了,那边大门就凭薛云白一个小孩子也出不去。
就在薛云白以为下完雪会暖和两天的时候,大雪又纷纷扬扬的开始下了,薛云白得以放风两天,又被关在家里。
一直到过年,也没出去几次,至于他那些小弟,因为不如他沉稳,被家里人关在家里一个冬天都没挪窝。
薛云白闲着无聊,于是白天睡觉晚上做梦去弄粮食,大多的时候是往许家庄那边的薛家弄,他也不弄太好的东西,就弄玉米面地瓜面高粱面这些粗粮,因为他知道这些粗粮虽然口感不好,但是能裹腹,也能让人少些怀疑,至于那些细粮,还是悄咪咪的弄自己这边来吧。
于是薛家的生活眼见的好了起来,有时候薛云白连青菜都不放过,也从御膳房里弄过来,这导致薛家买菜的时候减少,惹得周围的邻居都以为赵小娥苛待谢兰英老娘俩不舍得给好吃的。
要不是谢兰英和薛云白眼见的白胖起来,旁人还不得把赵小娥编排死。无法薛云白就少弄青菜,除非这边没有的,这边有的就让赵小娥去买,没有的他就弄回来给大家添菜。
不过让薛云白奇怪的是一连几个月都没再碰见那个可能是陆明轩的声音,这让薛云白心里的气也松了下去。
只是年三十的时候薛云白又一次梦见了陆明轩,这一次两人又回到了大周,这次出现的是他的寝宫,那个他死掉的地方。
薛云白正观察整个寝宫,就看见陆明轩一身戎装,气势满满的进来了,腰间甚至还别着一把剑让薛云白忍不住瑟缩一下。
陆明轩进来,目光在他脸上梭巡片刻,然后开口道,“薛云白。”
薛云白对活着的陆明轩有种天然的惧怕,虽然知道这是在梦里,可也没了上一次的胆量,他瞥了眼陆明轩腰间的剑往后退了两步,“陆明轩,你想干嘛。”
陆明轩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凑近他,“你猜。”
“你……”薛云白心跳加速,“你离我远点。”
“呵。”许是因为是在梦里陆明轩也大胆了一些,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拂过他的嘴角,“你说呢。”
薛云白瞪大眼睛,“你不会……”
话没说完,眼前景色一变,薛云白又回到炕上,他看着眼前担忧的谢兰英问,“奶,咋了?”
谢兰英给他盖好被子,轻轻摇头,“没事,睡吧,奶守着你。”刚才孙子大吼大叫的可把她吓个够呛。
薛云白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了,梦里实在太真实了,假如第一次的时候他还能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可第二次也有了,这都第三次了,不管是陆明轩还是他指尖的温度都那么真实,或许这是老天爷冥冥中注定的也说不定。
薛云白叹了口气,心里想着陆明轩的话,他心里有种感觉,他们还会再见的。
因为这个梦,薛云白半宿没睡着,快天亮的时候各处的鞭炮声逐渐响了起来,薛云白听着声音竟然睡着了。
大年初一薛云白还是起个大早,先是给长辈拜年,又跟着赵小娥走了几户人家得了总共一毛钱的压岁钱,再然后就是他带着他的一帮小弟满家属院乱窜,感觉也很快活。
接下来初二初三初四一直到过了正月十五,薛云白几乎都是憋在家里没出门,而随着老家的信过来的还有重新给他们开的介绍信,以及让他们继续等待的消息。
薛云白以为最多半年,他和谢兰英也就回去了,谁知他们在热河一呆就是三年,从一九五九年一直住到一九六二年,这一年薛云白都四岁了。他们也终于在期盼中等来了老家的来信。
信上说灾情解除了,地里的庄稼终于活了,还说他们公社的干部终于下台了,上级给拨了救济粮,老百姓有活路了。
打从一九五八年干旱的地,在今年夏天的时候被一场又一场的大雨打破,河里又了水,池塘也有了水,干涸了好几年的大地终于喝足了水。年初的时候省里的领导突然到沂河公社这边检查工作发现这边的灾情比他们得知的还要严重,单场就罢免了公社一干干部的官,新官上任先是申请救济粮再改变当地生产状况,痛苦了好几年的老百姓也终于有了盼头。
听着信的一刹那,谢兰英痛哭出声,要说最想家的,肯定是谢兰英无疑了,薛云白离开的时候与家人只相处了一年又与谢兰英感情最好,这几年日日与谢兰英在一起,心里虽然有想念但是却不如谢兰英这么强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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