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英没注意到他的变化, 笑了笑道,“等咱回去了,就找个学问好的给狗子起个好名字。”
后座的黄文娟闻言轻轻的撇了撇嘴,就这狗子的小名都土的掉渣了, 起个大名能起出什么好名字来。
而陆明轩说了自己名字后就静静的观察对方, 见对方似乎没什么变化又突然觉得失落,心烦意乱。起初他是因为狗子这个名字注意到对方这个小娃娃的,可又见了一次之后发现这孩子真的跟那狗皇帝有些相似的地方, 如今大了几岁的孩子越发和前世那个狗皇帝相似,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可对方毫无压力的说辞让他又产生怀疑, 或许不是, 老天爷怎么可能对他这么好。
薛云白见陆明轩没再说什么微微松了口气,暗自希望车子走的快些再快些。人将自己窝进谢兰英的怀里,还舒服的小睡了一觉。
见他如此不在意,陆明轩的心低的更沉了,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终于落地。
到了热河,薛长山直接拉着一车人去买车票, 买好第二天下午的车票后又与脑子有病一家三口约定回去时间两家这才分开。
薛云白见着那三口离开提着的心才算松了下来,但一想到回去的时候还要看到,甚至回山东的时候还要一起,薛云白的心又五味杂陈像是被狗咬了一般。
因为这,薛长山带着他们逛商店买东西的时候薛云白都有些心不在焉。
谢兰英察觉出他的不安,轻轻抚着他的背问道,“咋了?有啥事跟奶说。”
薛云白张了张嘴,但想到票都买了也没法改票,便闭了嘴,他摇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没事。”
谢兰英狐疑道,“真的?”
薛云白连连点头,“真的。”
“因为那三口的事不高兴了?”薛长山将他抱起来,看着他,“二大爷知道你们不喜欢他们,但他们好歹是干部,你们一起回去路上也方便些,就忍忍吧,反正没几天的功夫。”
薛云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薛长山如今处于事业上升期,若是不出意外今年或许就能晋升营级干部,所以短时间内根本没法请假回家探亲,所以这一路势必是谢兰英和薛云白一起走的。而那脑子有病一家三口是在京城,同行大半的路程,即便看在薛长山的面上,对方也不会对谢兰英不管不顾,好歹帮忙照看行李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知道了,”薛云白咧嘴笑笑,“二大爷,我想要支钢笔。”
薛长山惊讶道,“狗子想上学了?”
这时候上学一般八九岁才开始上,而薛云白满打满算也才四岁,的确小了些。
可薛云白人小心不小,自然想提前上学,他认真的点点头道,“回去要上学。”
薛长山没有不应的,来时他便带足了钱和票,就是想给家人多买点礼物。
谢兰英倒是没什么想要的,就给薛云白里里外外买了新的,不但买了新钢笔,还买了一个崭新的军绿色斜跨包,小小的人背着别提多带感了。
买了他的又给家里其他的孩子买了些大白兔奶糖,因为家中没有比薛云白再小的孩子,所以奶粉和麦乳精就没再买了。
至于其他的,薛长山又给谢兰英和薛大柱一人买了一身衣服,剩下的则找战友换了全国通用的粮票布票。
所以他们这趟热河之行其实没买多少东西,主要也是因为谢兰英带这薛云白不好带。
临走前三人又去邮局给家里打电话,电话打到公社,留了口信,告诉家里他们坐明天的火车,让家里人算好日子去省城去接,顺便将手中快过期的票据都花了去。
买完东西已经到了中午,薛长山带他们去了国营饭店吃了一顿饺子,然后这才开车到了约定的地点。
只是约定的时候到了,那三口也没过来,一直拖了近一个小时,那三口才姗姗来迟,手里大包小包的将车子塞的满满的。
陆明轩的脸全程黑着,显然对父母的做法非常反感,然而就这样的爹娘却让他无可奈何又摆脱不掉,好在明天就要回京城了,到时候到了爷爷奶奶跟前,他的日子想必就会好过太多了。
有时候陆明轩也觉得自己憋屈,想想上辈子他除了最后被狗皇帝毒死,前面二十多年过的其实挺轰轰烈烈的,起码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满大周都没人敢跟他做对,然而到了这,陌生的地界,率先多了的就是这么一对奇葩爹娘,也不知道这两人所谓的高等教育都教育到哪里去了,跟整个陆家格格不入,甚至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们夫妻,甚至还觉得这世界容不下他们。
陆明轩静静的看着黄文娟和陆志国心中暗自鄙夷。
而薛云白和谢兰英脸色也非常不好看。
黄文娟脸色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笑道,“看到好东西就拔不动脚了就多买了点。”
包括薛长山在内没人搭话。
黄文娟有些讪讪的,心里嘀咕这家人不愧是乡下人,一点礼貌都不懂,随即又道,“你们明天什么时候出发,到时候一起吧。”
薛长山嗯了一声,然后说了时间,黄文娟又道,“那你们直接到卫生所宿舍接我们吧。”
薛长山眉头一皱,不着痕迹道,“你是大夫?”
“是啊,我是产科大夫。”黄文娟颇为自豪道,“不是我吹,在这镇上没有比我水平更高的产科大夫了,刚来就被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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