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话薛云白听不见了,可实际上薛云白在离开之际真的听见了,他坐在炕上回想着陆明轩的话眉头渐渐收紧。
解释?他们之间有误会?
不是陆明轩的话他在太后手底下活不下去?
薛云白眉头皱的更紧,难道不是太后想控制他觉得他听话才留着他的?
回想上辈子,薛云白觉得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听话的,很多次都将太后气的发疯,可对方还是没对他动手。
若真如陆明轩所说,那么,到底是太后不想动手还是不能动手?
还有陆明轩说他看不见他的心。
陆明轩的心意又是什么?
薛云白想不通,将肘子往旁边一扔倒在炕上,然后毫无睡意。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两人在梦里见过的那两次,他问陆明轩到底想要什么,陆明轩当时的话,当时的态度……
薛云白突然就吓出一身冷汗来,莫非……
莫非陆明轩先篡位?
他想要的是龙椅!!
薛云白义愤填膺,觉得陆明轩果真是狼子野心,觊觎他的皇位还说的那般冠冕堂皇,呸的不要脸。
薛云白想到这里气呼呼的将被子蒙到头上,觉得喘不过气来又掀开被子大口的呼吸,陆明轩,你个狗奸臣,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是陆明轩知道薛云白的想法,估计能喷出一口老血来。
薛云白因为陆明轩的事气的好几天没往御膳房去,知道大肘子炖的一点荤腥不见,薛云白这才又往御膳房去弄了一块羊肉出来。
来到这地界后这还是头一次弄羊肉,之前倒是想弄,但是御膳房一直没见着,这次见着了,就赶紧划拉到自己筐子里来。
匆匆忙忙的,时间就到了过年,薛大柱和薛长岭带了一大块猪肉还有二十斤面粉往公社小学校长家里跑了一趟,便将薛云白上学的事搞定了。
年纪小?不是问题,来上,来上,非常欢迎。
只是薛云白还没个大名呢,薛大柱便想起了住在他们隔壁的那几个知青,于是薛大柱便又偷偷拿了二斤猪肉去了隔壁。
如今正值大冬天的也没活,几个知青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听了薛大柱的话,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的知青看了眼天边的云,说,“ 云白洗春湖,联翩辞海曲。就叫薛云白吧。”
薛大柱觉得挺好听的,就问,“有啥讲究没?”
那知青看着天边云愣了愣,不好意思的挠头,“大爷,我给忘了,反正挺好的意思。”
古代诗人作的诗想来是不差的。
薛大柱也不为难他,毕竟他们这批下乡的也有四年了,放下书本那么久能记得这么一句也是不错了。
不过薛大柱不识字,便让那知青将名字写下来,然后拿着名字回家了。
到家薛大柱喜滋滋的对薛云白道,“狗子,你有大名了。”
薛云白一懵,艹,他安逸太久,太适应狗子这名字了,居然忘了起个大名上学的事了,要是和前头粪球那样起个啥爱国爱党的,那出门叫一声,估计四五个回头的。
然后他就听薛大柱说,“你以后就叫薛云白,可好听了,有啥讲究来着,可惜爷记性不好,没记住。”说着把纸条递了过去。
薛云白一听乐了,打开纸条一看更乐了,这知青还真有意思,居然起个名字和他的一样的。
不错不错。
薛云白满意了,挺着小胸脯道,“以后我就叫薛云白了。”
他娘的穿越过来四年多了,总算能叫自己的名字了,总算不用让人整天狗子狗子的叫了。
腊月二十八这日,公社的邮递员送年前的最后一趟信,令薛家人意外的是,薛家这次竟然有两封信,一封是东北过来的,一封是京城寄过来的,而且信封上写的是狗子收。
薛家就这么一个狗子,便狐疑的把信递给薛云白,张绣还问,“要不要娘给你念念?”
薛云白想到陆明轩说的信,终于对上号,生怕他在信中写什么不该写的便连忙摇头,“不用,我自己能看懂。”
张绣惊讶,“你能看懂?”
一旁的谢兰英乐呵呵道,“狗子在东北的时候跟大妞二妞学过认字,就是没学写字,等他上了学肯定比别的孩子聪明,到时候考大学都没问题。”
薛云白讪讪的,没好意思说当时他学认字的时候闹的笑话,也得亏如今的字和大周的字虽然不一样但也能猜的出来,而且也不是他不想学写字,实在是拿毛笔习惯了,乍换了笔不习惯,最后才觉得丢人将笔丢开了。
薛云白拿着信到了里屋,拆开信,看着里面的字仿佛又看到了大周时候陆明轩写的奏章,笔锋凌厉,勾画间都能猜得出这个人什么性子。
如今换了笔写出来的字让薛云白看了仍旧觉得牙疼,这人比人还真就气死人,上辈子陆明轩文武双全,除了奸臣坏蛋这样的标签,他身上还背负着京城四公子之首,而薛云白呢?
除了看话本子,奏章看的都能睡着的那种。
陆明轩信中并未写什么关于上辈子的事,只是简单说了一下他回到京城后的事情。
由此薛云白也就得知,陆明轩的渣爹渣娘回京城后竟然跟他爷爷说陆明轩在东北走失了,他们找遍东北也没找到孩子,还说孩子可能是被拐子给卖了。
至于他二大爷打电话回去后,陆志国夫妻的谎话被戳穿,又声声指责陆明轩胡说八道,为子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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