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趋利避害是人性的本能,不管这样,他都不可能会想着去把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再重新拉出来,挨个儿尝个遍。
他不傻,对秦封的感情也没有到了为之疯魔的地步,他很清醒的知道,他现在的生活比上辈子要好得多。
这其中的差距,完全能够抵消掉心里那丁点儿对秦封的感情。
还有得剩。
秦封沉默着听完他的话语,唇畔笑容里的苦涩延绵到全身,深入骨髓,榨取着他仅剩下的丁点力气,“我怎么可能会让那些事情再发生。”
我怎么舍得,再让你受哪怕丝毫的伤害呢。
话题说到这里,就又是一个死结,再继续下去就会跟毛线团一样,只会越缠越紧,然后就混乱成一团,再打不开。
藜麦不想跟她说这些,神色冷淡的摇摇头,“你就当我怕了,我没有那勇气和心气儿了。”
秦封想说我给你保证,咱们绝对不会再像上辈子那般经历,我只会认真的对你好,咱们甚至不用再理会其他人。
只有我们,咱们两个人,我只要你。
想说我们可以相伴去过你喜欢的日子,我会努力的挣钱,但是再不会忽略掉你,把你放在我身边。
等你高中念完,大学可以去申请念国外的大学,咱们可以去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定居。
可以光明正大的牵着手走在大街上。
我不会再让你为钱或者任何事情多费半分心思,等你大学毕业之后,咱们可以抽时间去环球旅行。
你喜欢的地方,曾经计划过的那些地方,咱们都可以去走走看看。
甚至咱们可以去找国外的机构做代孕,要一个跟你一样可爱乖巧的孩子。
我们可以过得很幸福,我们可以的,只要……只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的不多,一次就够。
可惜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就算说了,藜麦也不会信。
到最后只能困难无比的梗出一个字来,“好。”
他把那些压抑的沉重收敛好,装作若无其事,神色平静的跟藜麦说话,“你生日的时候想请你吃饭,其实还有其他事情想要告诉你,是关于你父母的。”
藜麦皱眉,“我……父母?”
他很小的时候,被人在大冬天里的扔到城外麦田里,若非藜奶奶好心把他捡回去,他当时就能冻死在那。
不记事儿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等他懵懵懂懂的长到懂事,周围的小朋友都有爸妈陪着玩儿,他只能跟着身体不好的藜奶奶在家待着黏纸盒卖。
也曾经趴在窗台上,满是期待的问奶奶他爸妈什么时候回来,好带他出去玩儿。
后来在幼儿园、小学时期还被人骂过几次没爸妈的野种,被骂了也不敢还嘴,因为别人都是有爸妈撑腰,他却是没有的。
他奶奶就是个普通没念过书的老太太,年龄大了,身材瘦小,头发花白,遇到这些事儿,也束手无策。
只能抱着他坐在房间叹气,他不喜欢奶奶伤心,被欺负狠了,也只敢偷偷摸摸的躲起来哭,再不敢跟奶奶说。
因此从他记事开始,就对父母这个词产生了些许厌恶。
等到再稍微大一点,因为他长得好人又聪明,学习成绩好,在同学里还挺受欢迎的。
好像突然从某天开始,之前那些追着他骂的同龄人突然就变了,变得爱往他跟前凑,变得喜欢跟他一块玩儿。
每天总有许多人借着要抄作业的名头讨好他,给他送些小零食,在他跟前献殷勤,就想着能带他出去玩儿。
那时候他可是他们附近最乖巧漂亮的孩子。
随着年龄增长,父母这个词语就逐渐淡出他的生活。
他无父无母的长大,等自己长大有些能力查询自己身世的时候,也早对他们没什么感觉,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他们。
听到秦封说起他们,内心半分波澜不起,“你查他们做什么?”
“有些事儿想弄清楚。”秦封捏了捏自己眉心,闭着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几分不容错认的痛苦神色,“其实上辈子,他们曾经找过你……”
藜麦还不知道有这件事儿呢,略微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儿?”
秦封苦笑道,“咱们离婚之后。”
他语气沉重的叹口气,“我当时找人想把消息递给你,不过你没让人进门。”
岂止是没让人进门呢,听说人是秦封派过去的,藜麦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挂了,别说面谈,连电话都直接给拉黑了。
秦封派去的那人给他通过许多次电话,大多数都是说一句就直接挂断,也有运气好的时候能道出自己来意,不过藜麦听得不仔细,也没放在心上。
再加上他那段时间记忆出了点问题,刚听过的事儿,转头就能忘干净,也就没顾上去联系他父母,更别提跟人见面或者说相认的事儿了。
不过秦封说这些也不是想要责怪藜麦的意思,只是提了一句,“当时得了点线索,这次就想查清楚当年是怎么回事儿。
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暂时还不清楚,等过几天查清楚我在跟你细说,行吗?”
藜麦想也没想的摇头,“不用。”
他不想再跟秦封有接触,也不愿意再欠他的人情,再加上他对父母的存在也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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