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国柱说过村里的人仍然会来山上捕猎,而这几天除了自己那些粗糙的陷阱,他再没见过其他的陷阱。
如此大的狼群,黑熊,季节不正常的没人活动的林子,一切都透着古怪。
而且还有一件事温夙有些在意,这几天他从来没有在天上看见过飞机的影子,一个星点大小的飞机影子都没有。
温夙快速啃完手上的肉,再怎样,连着走两天,这座山肯定就该到底了,温夙在心里给自己鼓劲,镇定,一定能走出去的。
温夙握紧手里的竹杆赶路,越来越小的水流再过两个小时后就没了踪影,因为前一段时间的干旱致使下游被冲出来的水道被荒草覆盖,越往前走越分不出方向。
看着分不出方向的周围,温夙皱了皱眉,因为没有明显的下坡,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眼见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温夙决定先找到过夜的地方,而离开了山洞之后他就再没有见过其他的石洞。
山里的夜晚充斥着未知,要活下去就要安全地度过晚上。
但是运气不会总眷顾他,这会周围只有灌木丛和树,隐蔽点的地方没有,期待今晚不会下雨。
夜晚,群兽的狂欢宴会开始,温夙靠在树上的枝丫上听着林子里的各种吼叫声,紧紧抓住身旁的树干。
不时远处有亮光闪过,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精神紧绷着注意周围。
温夙想着山里的温度已经算挺低了,蛇类出现的机率应该会很低,这也是他选择在树上过夜的原因。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能在树上攻击人的不止只有蛇。
第五章
树枝响动的声音传来,温夙心脏一紧,因为最近才下雨的缘故,晚上格外阴暗,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他抓着身前的树干,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声音。
随着声音逐渐靠近,能分辨出来声音是在脑袋上方传来,他生怕惹到了什么东西,动作缓慢地脚往下面的树杈踩,想要赶紧下到地上,本来是想躲开一些东西,谁知道树上仍然不安全。
正当他想迅速地下树的时候,那声音也越来越近。
背上的包被抓住了。
包里的东西是他现在的全部,不能被拿走,温夙脚下抵住树杈,反身双手拽住背包,“放手。”紧张之余也忘了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话,力气爆发地拽着包,隐约中能看到拽他包的东西,貌似全身都是毛,不知道是猴子还是猩猩之类的。
两方拉锯着,幸运的是对方只有一只,在对方发出声音呼唤伙伴之前温夙就将包抢了过来,估摸着树下的情况,直接跳了下来,是平地,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背上包快速离开那棵树,只是那东西一直跟着他,树上的沙沙声一直都没有停下,温夙迅速调整心态,思考着其中有哪里不对。
灵光一闪,那东西好像一直都没有下到地上,即使是离开了树林到达一片比较空旷的地方,他突然想起以前去参观自然摄影展的时候有人介绍过一种猴子还是猩猩,他们一生都不会下地,只要被同类见到下了地上之后便会被驱逐出群体,被视为败类。
他想他或许是遇到了这种动物。
温夙停下脚步,凭借隐约的视线离开各种树不在动作,果然那东西就不再追了,只听到树上的动物很暴躁地叫着,只在树上动来动去也没有下来,心里松了口气。
夜里风凉,温夙打了个寒颤,突然天边劈开一道闪电,温夙看到自己前方的树上蹲着一只长毛的动物,应该就是那只抢他包还追着他的。
闪电过后就是很大的一阵雷声,“轰隆”的一声,那只长毛动物离开了那棵树往远处走了。
随着闪电与雷声的越来越密集,温夙心想糟了,要是这个时候下雨,找不到避雨的地方,白天走过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洞穴之类的,要不然他就不会待在树上了,况且他刚才着急乱跑,现在已经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天要亡他吗?
雨说下就下,温夙拿着背包将就地挡在头上,他当初买包的时候特意挑了防水的,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了,不过也没什么大用处。
头顶背包,只能挡住头不被淋着,温夙在心里叹气,今年他是犯什么小人了。
雨水哗啦啦地下着,打雷闪电地他又不敢在大树下躲着,只能可怜兮兮地借着闪电的光找了一个倾斜的大石头,在底下躲着,空间很小,紧紧团着身体才能保证不被雨淋到,但这个时候聊胜于无。
缩着的温夙不禁有点想念那个山洞了,听着极近的雨声,温夙感到十分地困倦,眼皮子沉得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着了,昏昏沉沉间时不时感觉到寒冷,但是又醒不过来,睡不过去,也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多久就没意识了。
醒过来的那一刻,温夙脑子里想着:我还活着。
状态不对的时候他就隐隐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发高烧了,野外,淋了雨,没有避风雨的地方,发烧,这么多因素综合起来,这不是死定的前提条件吗?
脑袋放空一会,意识回笼,他还没有睁开眼睛便感受到身边的温暖,而且还是毛绒绒的,下意识蹭了一下,果然很舒服。
温夙睁开眼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洞壁裂缝上顽强活着的那棵小草昭示着这就是之前待着的那个山洞,撑着仍然犯软的身体起来,边上是那只威猛的大白狼,对方在他起来的时候睁眼看了一下便又闭上了眼睛,身体也从侧身弯曲的状态恢复成趴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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