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格点头让他去,待温夙关好门之后他看到散乱在床上的画纸,上面是各种姿态的狼形,有些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那样的时候。
将散乱的画纸一张一张叠了起来,看到其中一张的时候夏格愣了愣。
夏格没有见过温夙画人类形态的他,他也没有要求过,这张画上的男子坐在床边,一手伸向前方,仿佛要抓住什么,血红的眸子透着一股危险。
这是那天混乱的他,夏格还记得,原来在温夙眼里,那天的他是这个样子的。
不过画得也很好看,夏格美滋滋地想着。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温夙端着托盘进来,夏格刚好将最后一张画纸叠上。
“怎么那么快?”夏格有些意外。
温夙奇怪地看他,“不快了,等了好一会,我下去的时候刚开始炒的。”他将饭菜放到桌上,一荤一素还有一大碗米饭,因为夏格不吃。
“哦。”原来他看自己的画都看了那么久,不过也是温夙画得太多了。
饭饱之后温夙就开始收拾东西,明天天一亮就走,本来温夙是想着晚上走的,毕竟夏格在夜晚看路和白天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夏格不同意。
夏格是考虑温夙一直以来的作息习惯,晚上赶路,白天又睡不着,这样下去太伤身体了,他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
温夙去客栈的后院将托人晒干的自制铅笔芯收回来,给了那人一点报酬。
刚进门就看到夏格迅速将手背在身后,还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温夙一边收着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藏什么东西了?是尾巴又露出来了?”
“没露。”夏格摇头,双手还背在背后没有拿出来。
“那就把东西拿出来吧。”温夙眯了眯眼睛看他,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将晒干的衣服抖开折好,夏格那天穿走的衣服不用说肯定就是不知道丢在哪个角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格力量动乱的关系,之前给他买的衣服貌似都短了一截,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看来又得买新衣服了。
夏格有些别扭的将手中藏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木簪子,乌黑透亮,“送给你的。”
夏格说着走上前将温夙的发带解下,有些笨手笨脚的用簪子给他绾发,只是一直不得法,绾得乱七八糟的,不是这边丢一撮头发就是那边膨起来一坨。
“嘶——轻点。”温夙任由他折腾,但是突然被拽得疼狠了。
夏格知道弄疼他了,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将簪子拿下来攥在手里,低声道,“不绾了。”
温夙听不得他沮丧,无奈地用发带再次将头发绑高了,拿过他手里的簪子,看到上面有些扭曲的线条,仔细分辨了上面刻的东西,有些不确定道,“这是你弄的?”
夏格有些别扭地点头,“不好看。”他是按照温夙画的他自己的原型刻上去的,簪子太小了,爪子用着不方便,好几次差点给劈断了。
簪子上面的线条实话说要不是温夙画多了他还真看不出来,但是不能打击夏格嘛,摸摸上面的‘狼’形线条,高兴地道,“挺好的。”
说着直接将簪子插横在马尾上,“看,这样就不用绾头发了。”其实是因为他也不会,当初学会绑头发还花了些时间呢。
夏格看到温夙头发上的簪子,十分开心地看着温夙,“很好看。”
也不知他是在夸簪子好看还是簪了木簪的温夙好看,温夙心里有些奇怪,躲开夏格看着他的眼睛。
收拾完东西之后温夙出去采购,夏格一定要跟着,即使斗笠戴着真的不舒服。
夏格能很长一段时间不吃不喝,但是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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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是从第二天天还没有开始亮的时候出发的,夏格变回原型载着温夙在林间奔跑,极速掠过的风刮得他的脸有些疼。
温夙俯身靠在夏格脖颈的毛上,这样就舒服多了。
不得不说夏格的速度是很快,三天时间他们就已经到达了一片荒原,即使已经是春天,这里的草木仍然是稀疏。
温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眺望远方,这一片地方都是这样,附近也没有居住区,看看前一天在城镇里准备的吃食,放心下来,饿不死的。
因为一直是夏格跑的路,温夙也不清楚他们这是往那个方向走的,不过看着这一片荒原,他很怀疑这是不是往西边跑了。
接过夏格叼过来的水囊,“是要穿过这片地方吗?”喝口水润润喉咙,接着拿出一个小碗倒一些出来给夏格。
夏格点点头然后喝水,因为避免人形狼形变来变去的耗费能量他便时常都是这个模样。
温夙抓住他毛绒的耳朵搓了一下,感受到那只耳朵在自己的手心里抖动了几下。
喝过水的夏格自己将水囊和碗收拾回背包里,跳上石头坐在温夙身边。
温夙顺手揽上夏格的脖子,因为夏格的原型实在有些大了,他只能将手搭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抚顺毛,内衣十分平静。
被顺毛的夏格同样心情不错的缓缓晃动身后的尾巴,时不时不小心地将尾巴扫在温夙的背上。
远处荒原尽头线只露出半个火红的夕阳,倾洒的日光铺满了整个荒原,绚丽而温暖。
温夙靠着毛绒绒的夏格,心里什么都不用去想,仿佛这样子就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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