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根本瞒不住,萧越只好禀告了圣上。
消息到京时,百姓激动欢悦之情突然就停滞了。崔将军自及冠后,便一直在疆场冲锋陷阵,保护了多少百姓早已经数不清了。
可以说,再是喜欢搬弄是非的人,也无法昧着良心说崔将军的一句不是。
如今他失去踪迹,原本的欢声笑语也少了许多。遥山凶险,那样神智不清的人进去,结局可想而知。
有百姓开始为崔将军垂泪,也有人为崔家嫡女崔阮惋惜。
崔涣之接到消息时,周围仆从纷纷跪地,哭声一片。而他却忽然想起安媛郡主的话,心里猛然一跳,这事儿果真来了。
徐氏早哭成了个泪人,跌跌撞撞跑到了崔涣之身边就搂住他大哭:“我可怜的姑娘,这可怎么办啊?将军还年轻,眼见仗也打胜了,怎的突然出了这事……”
徐氏一直很稳重,经历了前面的中邪事件,她清醒后心里虽然慌张,也没有如此失态过。
崔涣之叹了口气,把徐氏身子扶正:“嬷嬷莫哭,我去把父亲寻回来。”
“什么?”徐氏以为自己听错了,连眼泪都忘了流,不敢置信地看着崔涣之。
“我说,我去把父亲寻回来。”崔涣之面色清冷沉静,没有丝毫慌乱。
这模样是非去不可了。
徐氏心里一慌,只牢牢地抓住了崔涣之的袖子,声音嘶哑:“我的姑娘,你哪里能去那样凶险的地方!将军已经不知所踪,若你再出了事,嬷嬷一人可如何是好?”
“嬷嬷放心,我定不会有事的。”崔涣之轻轻拍拍徐氏的手,便对一旁的仆从道:“愣着作甚,还不去帮我收拾行礼。”
姑娘如此娇弱的人,如何能去得了那险山恶水。这人有孝心自然好,可是白白去送死,那样也太不值当了。
丫鬟婆子们在心里默念,只能看看徐氏能不能阻了姑娘了。
徐氏苦口婆心,劝了小半个时辰反而被崔涣之说服了。
她心里又急又无奈,只好道:“若姑娘要去,便带着老奴去。老奴知晓姑娘习性,说不得还能替你分分忧。”
崔涣之连忙阻止:“嬷嬷听我说,您只能留在府中。”
他迎着徐氏不赞同的目光接着道:“如今父亲不见了,府中定会有些没眼色的小人作乱,您若在府中,我才能放心。”
徐氏也觉得此话在理,她不舍的拉着崔涣之:“姑娘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路途凶险,多带一些人,如有事,则快些寄信回来。”
“您放心吧。我身边有父亲给我护卫,出不了事的。”
端王听闻了此事,也无法阻止崔涣之。于是,便从王府中挑了几人给他。
崔涣之收好东西,第二日便与一行护卫往遥山而去。
崔涣之因从前的卦象,并未换了女装。只是脸上涂了特制的药泥,同护卫们一样换上麻衣,低调地出了城。
刚出京城,判官笔便立即在崔涣之身边现形。
“大人,不好了!那个江栩也离开将军府了!”判官笔在崔涣之走后,便重新盯着江栩去了。
岂料在这样的局面下,江栩竟突然出了城。
“那江栩鬼鬼祟祟的,竟然还找了个替身在将军府替他掩藏踪迹。若不是我时时刻刻看着他,只怕还被蒙在鼓里。我就说嘛,那个江栩我第一眼见着他,就觉得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小白脸……”
替身?这事真是越来越玄乎了,崔涣之打断判官笔,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重点,不要扯远了。”
“噢,对。”扯远了的判官笔立即道:“我见到有个男子进了江栩的房间,后来江栩替他易了容,便自己出了将军府。”
判官笔觑了眼崔涣之的神色,才结巴道:“对了,他的方向似乎和咱们的一致,只是路程落后咱们许多罢了。”
崔涣之面色瞬间冷厉了许多。
他滞留在这世界几年了,扪心自问,崔将军对他是真的很不错。虽然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但这两年的关怀总是实实在在的落到了他的身上。于情于理,这人的命他是保定了。
如今可以确定,那江栩果真和崔将军失踪之事脱不了干系。
崔涣之平日里都是笑嘻嘻的,没个正形。如今陡然冷了面色,倒是唬了判官笔一跳。
虽然有点害怕,但它还是大着胆子问道:“大人,你说那崔将军会不会已经没了?”
崔涣之摇摇头,肯定道:“不会的。”
“为什么?”判官笔不解。
“你觉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一点?”崔涣之挥了挥马鞭,漫不经心地朝判官笔道。
“巧?”判官笔迷迷糊糊的问:“大人是看出了什么吗?”
崔涣之并未答话,反而专注赶路。
之前萧越的近卫,崔府的徐嬷嬷,加上如今的崔将军已经是第三起了事件了。如今看来,背后的那人不仅手段诡异,还故意漏出了线索,诱人去探查。
那夜见到崔将军的士兵,不过只是被那人故意留了一命,作为传话的人罢了。
否则,以他的手段,又怎会留下隐患。既是诱人前去,那崔将军应该还没有危险。
判官笔应崔涣之的要求,依旧去看着江栩,随时向崔涣之汇报他的进程。
由于一路风尘仆仆,不断赶路,缰绳把崔涣之的手掌都磨出了水泡。他头发乱糟糟的,黑漆漆的面颊上只有一贯清冷沉静的眸子,让萧越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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