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还疑惑李致远为何冒着得罪高升了的前任县令的风险而将李逸下狱, 若是皇帝的命令,一切都说得通。
再有苏青泽那无力抗拒的婚约,估计也是皇帝的手笔。
重拳打在蒙面人腹部,“卡啦”声响,蒙面人痛苦地瞪大眼,一口鲜血喷出,随即顾长封旋身一脚毫不留情地把人踹飞。而暗十一身形鬼魅,咻然贴近蒙面人,冰冷刀锋吻上对方脖颈,艳红飘洒。
两人强强联手,十数蒙面人尽数被制服,途中有人看情况不对想逃跑,皆被暗十一截住——论内力他或许没顾长封的深厚,可论轻功和身法,顾长封拍马不及!
看着满屋子被打碎的家具和飞洒的鲜血,顾长封神色复杂。
若是还没恢复记忆,作为普通人的他或许会下不了手,甚至对杀人一事心有阴影,可作为镇国公府的大公子,他心里并没有太多顾虑,尤其对方是顾青瑶派来的,想置他于死地的人。
杀他们,他心里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直到再没听到打斗声,沈砚北和周煜才从隔壁回来。怕伤及无辜,他把附近几户人家的房子都买了下来,让他们立刻搬走。而且这些蒙面人怕引来官府衙役,没敢闹出太大声响,所以他们这里整出这么大动静都没有引起周围民众的恐慌。
“长封!”男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沈砚北快步走过去,“没事吧?有没伤到哪里?”
顾长封目光闪烁不敢和他对视,手不自然地往后缩了缩。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动作,沈砚北微微皱眉。
“没事。”顾长封赶忙摇头。
沈砚北没理会,直接把他的手抓过来,下一刻,眼里带上一丝怒气。
男人温厚的大掌上沾满了血,因为刚沾上不久,还黏糊糊的,十分恶心。
看沈砚北沉着脸,顾长封以为他是因为觉得自己欺骗了他才如此,急忙解释:“我……我没有受伤,这是别人的血!”
沈砚北不出声,盯着他满手的血直皱眉,顾长封心里一慌,也顾不得有人在,低头在沈砚北唇上碰了碰。
沈砚北挑眉看他:“做什么亲我?”
顾长封喉结动了动,低声道:“我是迫不得已才把人杀了……你、你不要生气。”
青年身为读书人,读的是仁义之书,接触的都是淳朴的村民,就是沈李两村相争,也就一群人在扭打,哪里见过这种血腥的杀人场景。顾长封有些后悔让他看到这些。
沈砚北愕然,男人看着他的漆黑眼眸里满是小心翼翼,心中不由酸软,立马缓和了脸色:“我没生你的气。这些人原本就该死。”
我只是气我自己无能,不能和你共同面对,让你双手染血。
沈砚北语气冰冷:“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我巴不得他们去死。”
闻言,暗十一看他一眼,黑眸里是淡淡的赞赏,顾长封却是一愣,直直看着沈砚北。沈砚北面色如常,似是对满屋子的血腥气毫不在意。
若是普通读书人,看到这情形,或许会感觉不适,可他又不是真正的懦弱书生。
他家发迹后,他曾被人绑架过。绑架他的人是个瘾君子,为了弄钱买毒品便盯上了他。绑匪狮子大开口,向沈老头讨要很大一笔赎金。当时他妈在住院,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沈老头心疼钱,和绑匪讨价还价,最后还是不愿意给。绑匪恼羞成怒要撕票,他不自救就要死,趁着绑匪毒瘾发作,他拼死把绑匪杀了。
当时流了很多血,对方的,他的,挣扎中弄得满屋子都是。他一个半大少年就在一个满是腥臭味的封闭屋子里和一具尸体待了两天,直到他妈报警后警察找来。
后来他就得了晕血症,不管是看到血还是闻到血腥味都会恶心晕眩。换了这具身体后,他的晕血症才好的。
沈砚北扫了地上一眼,还有好几个活口在□□。转头对暗十一道:“十一兄弟,多谢你了!我把这事处理好再请你吃饭。”
暗十一点点头,问他:“这些人你要如何处置?”
“夜闯民宅,打家劫舍,杀人不眨眼,如此穷凶恶极之人自当扭送官府。”沈砚北冷声道。晋阳王王妃要杀他们,一时半会也请不来杀手,这些人多半是王府侍卫。
那么,他就让她打碎牙齿和血吞!
暗十一默然,见没他什么事便告辞。
沈砚北打来清水,要给顾长封洗手。
“别!”顾长封吓得连忙把手抽回去,在沈砚北不悦的目光中闷声道,“……脏。”
“就是因为脏才要洗。”沈砚北不容置疑地把他的手塞进水里。
青年的手白皙修长,指骨分明,这双手做得最多的是翻书写字,还会给他生火做饭,偶尔会在他身上游走,给他带来无上欢愉……
顾长封脸上发热,不敢挣扎,乖乖地让沈砚北抓着自己略粗糙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清洗。
霎时心里又酸又甜。
“暗十一是皇上的人。皇上就是青泽的好友阿珩公子。”
“原来如此。”沈砚北恍然大悟。
忽然门外一阵喧哗,一行人举着火把而来。原来是周煜去报官回来了。
带着弯刀的捕头瞧见屋里惨烈的打斗痕迹和那死伤一地的蒙面人,惊讶道:“你们这是惹谁了?”捕头做这一行好些年了,眼神毒辣,一看那些蒙面人就觉得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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