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雾回忆着秦芳芳倒下的区域,很快就找到了那一堆衣服。虫子闻到尤雾的气味退避三尺,尤雾也不停地翻着衣服,终于在秦芳芳的口袋里找到了半颗线索晶石。
随着系统萝莉发出提醒,晶石消失,镶嵌到了线索界面的晶石槽中。整片虫潮也消失了,若不是餐厅里一片狼藉的画面,没人愿意相信这里发生了惨绝人寰的一幕。
没了虫子的追击,一众游客三三两两地回到公馆院落,就刚才发生的事进行议论。
他们被系统放养麻痹了大半年,再一次掉以轻心了。若不是反应过快,早就成了虫潮里的一片虫。
易漫漫的任务指标与游客和买主的安危有关,在小丑制裁范围内的游客除外。
“我昨天晚上就想问了,为什么张海他们几个都消失不见了。”
“不会已经死了吧?”
“这个小岛难道就是这个副本中的死亡地点?”
“我来副本那么久了,都没出过这种事情。”
游客们开始人心惶惶,更有天真的游客打算离开这个小岛,让易漫漫开车送他们去码头。
肖陌哂笑一番:“你们觉得没有完成任务之前能离开这个地方吗?就算离开了小岛,然后呢,去哪儿?昨天的那场暴风雨,怕是早就把码头的船给吹掉了。”
“难道在这儿等死吗?”
“我不想死!”杜灵突然大声说道,意识有些凌乱。“这里有个杀人狂魔,芳芳死了,我也活不成,他肯定会杀了我的。”尤雾在早上和她们两人调换衣服前就说明了理由,要不是确有其事,而且生命受到威胁,她俩是决计不会配合的。
“为什么要杀你?”有人问。
杜灵崩溃地说道:“因为我和芳芳害死了蓝馨,所以小丑要来报仇了。”
白裙女生听到这个噩耗,当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你是说,蓝馨已经死了?”
“那是不是小丑把你杀了之后,杀戮就停止了啊。”
“你和秦芳芳害死了蓝馨,被小丑盯上追杀,为什么要祸及我们呢?刚才的虫子就时秦芳芳害死蓝馨之后的下场吧。”
“你快点向小丑道歉,向死去的蓝馨道歉。”
“杀人偿命的,道了歉说不定就能免去一死。”
众多游客发表着不同意见。尤雾没有参与,只是想看看杜灵的态度如何。护也护过了,他也明白,小丑真的用异能杀人,他阻止不了的。真是异能与异能之间的对抗,他的定位偏向自保和救治的辅助,但是小丑却是一个刺客型输出。
“只是做任务时无意间弄死了一个人,我凭什么要道歉!”杜灵不肯认错,声嘶力竭地吼道,“我不坐过山车,就要被系统扣取积分;坐了过山车,又因为弄死了人要被小丑追杀。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人?这样的游戏有意思吗?想方设法将人往死里逼。”
一个矮小精瘦的男人认真地说:“谁没遇到过恶心的任务,纵使任务再恶心,也有转圜的余地。能否转危为安全看个人本事与适当的机遇。三个副本下来了,那些只会混吃等死的人都已经被淘汰掉,游戏进行下去,剩下的人都是强者。为什么你会觉得系统只把你一个人逼入了绝境。”
“我在白银副本里为队友吸引了无数火力,我不想这么做,但是系统有强制性。我也觉得系统对我不公平,为什么队友可以心安理得地躲在我身后,我却要受那么多伤。直到游戏结束,系统才将全场最高的积分系数给了我,低分的队友一出副本就被裁决。游戏根据性格定制,也许我们早就被系统安排好了生死,能者多劳,优中选精。你什么事情都不想做,还想活命,获得高积分,这是不可能的。”一个身形魁梧的壮汉说,他粗眉大眼,一身虬结的肌肉确实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说出的话句句在理。
“我为什么要被系统支配命运?我命由我,系统不可以支配我的生死!”杜灵大喊一声,而后用手指着游客中的每一个人,眼神中满是愤恨,“你们都不要跟过来,谁跟过来就是那个杀手。你们别天真地以为他杀了我就完事,到时候你们都得死。他能杀人,说明也被系统安排了与你们对立的阵营。你们对于他而言就是活命的积分!”她一边指着人,一边退后。
但是,尤雾已经看到小丑的异能再次生效。
一群皮肤花白的婴儿突然浮现在了她的身后,而杜灵不知身后出现的东西,继续后退。
可能,她向死去的蓝馨道个歉,小丑会停止杀戮。但是杜灵没有,她认为这是系统的错。
杜灵终于撞到了那四只鬼婴,刚一转身,她就被自己视为心里阴影的婴儿吓个半死。这四个鬼婴与现实中被她虐待致死的婴儿一模一样。
鬼婴咯咯桀桀地笑着,像是找到了自己的玩物,两两组队,将不断挣扎的杜灵拎在了空中。
“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们放了我!”死到临头的时候,她才想到道歉。
但是心魔一旦被召唤,除非人群中的小丑失去意识,否则不会消失。
“啊——”杜灵在空中尖叫,被四只鬼婴拉着手臂高速旋转,而后以雷霆般的速度,撞向公馆前的那片浮雕墙。鬼神之力的瞬时加速,动能可见之高。
“砰”的一声,杜灵被鬼婴撞死在了墙上,整片浮雕墙瞬间绽开一朵血肉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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